老醫生送走陳萌一家后,并沒有急著回屋,而是站在門口,一直“看著”車離開的方向。
過了一會,她才想起來一件大事兒,懊惱地拍了下頭。
“那丫頭走的太急,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我忘了說了。”
這事兒是關于諾諾的健康的,老太太忘了說。
她正準備轉身進屋,卻聽到車發動機的聲音由遠到近,老太太一愣,側耳傾聽,聽出這是吉普車。
只有部隊高層才有的車,她就是憑著這個車聲,推斷出二爺身份不一般的。
那丫頭...回來了?
老醫生表情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悲傷,或者都有。
她可以把忘了叮嚀陳萌的那句補上了,可是屋里那個,未來是死是活就不好說了。
陳萌從車上下來,徑直地走過來。
老中醫擋著門,沒有讓她進的意思,而是裝作什么都沒發生地說道。
“丫頭,你走的急,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兒。”
“剛好,我也是忘了一件事兒才回來的。”
老中醫對她的話感到心沉半分,陳萌這么說,想必她是知道了。
于是老中醫搶在陳萌說話前,先開口說道。
“那我先說,你家里如果有供奉什么奇怪的東西,比如鬼仙一類的,都收起來——不過我聽你們倆,也不像是信這些的,那回去看看有沒有帶鬼一類的,盡量別讓你家孩子看這些。”
帶著使命來的童子命,多數都眼輕,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所以很多東西盡量不要讓這些孩子看。
“我說完了,那你這次回來,又是所為何事?”老醫生問道。
陳萌沒回答,而是反問,“我怎么稱呼你?”
“我姓金。”
“金大娘——”
“我這歲數,叫大娘不合適,你叫我姥姥吧。”
“金姥姥,你不收診費,還給我閨女這么好一件衣服,我給你做頓飯當診金如何?里屋那是你的病人,她也需要補充營養。”
“我拒絕。”老中醫直截了當。
陳萌上前一步,湊在她耳邊說了句,老中醫跟被定格一般。
陳萌就說了五個字。
你這是害她。
說罷又退后一步,握著金姥姥的手。
“您告訴我,要給孩子行善積德,我以為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一種積德,但是我想開了,我不能那么做。您信我,我陳萌做事對得起良心,也對得起您!”
說完后,直接去了廚房,找了材料起火做飯。
二爺抱著諾諾跟了出來,亦步亦趨地跟著陳萌,他已經猜到陳萌要做什么,他不攔著,卻也要寸步不離保護她。
陳萌對他笑笑,二爺寵溺地看著她,有這么個老婆,他除了配合,還能怎么辦!
誰讓他是個“戲份”很重的男人!
依照二爺的聰慧,陳萌的反常理由,二爺已經知道了。
如果沒有猜錯,老醫生那屋里躺著的,就是于大寶他們封路要找的人。
陳萌之所以認出來,憑的就是那雙沾滿草汁的鞋。
這一路她觀察了,只有那片路兩邊長了這種奇怪顏色的草,再看躺著那女人的年齡以及特征,跟于大寶說的都對得上,陳萌馬上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