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跟陳萌分開后回家,縱然春風得意馬蹄疾,卻依然要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狀態來,好在大伯在商浮沉多年,也算是身經百戰老油條,面對著如此考驗演技的時刻,硬是做到了張弛有度,強行演技上升。
回到家后,韓江果然第一件事盯著于大伯的臉色看,看到于大伯眉頭緊鎖,心中便有所猜測。
于大伯知道韓江在觀察自己,只揉著太陽穴叫來家里的保姆,讓她拿一些去火藥過來。
“這怎么了,身體不舒服了?”韓江的聲音里有壓抑不住的喜悅。
大伯心里冷笑,面上卻是裝作惱羞成怒道,“懶得搭理你。”
“你那廠里的貨,怎么樣了?算起來今天下午就應該到了吧?你怎么不去廠里看看?”
已經知道了韓江背地里捅的那些事兒,再聽這番話,就越發覺得這個女人惡毒。
大伯壓下跟韓江撕破臉皮的沖動,這出大戲按著萌萌的要求,還得繼續往下走。
他接過保姆遞過來的藥,抓在手里看著韓江。
“韓江,我們結婚多少年了?”
“誰記得?”韓江冷笑,這是發現貨源出差錯,想要跟自己套近乎?他癡心妄想,她絕不會給他任何幫助!
于大伯眼里有一絲慶幸,也有一絲失落。
這么多年的夫妻,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最后一絲羈絆都斬斷,便也不再剩什么。
“我可丑化說前頭,當初你非要接這一單,我們就已經約定好,你因公欠下的債務不屬于婚姻內夫妻共同債務,全都由你一個人來承擔,出事的時候別找我。”韓江說這番話,心里是十分解氣的。
她想到自己中年喪子之痛,想的心都疼,那么多日日夜夜,能讓她堅持熬下去的念頭,也只剩下眼前的這一切了。
“婚姻?那種東西,我們之間不早就不存在了?而且,我生意做失敗你很開心?”于大伯反唇相譏。
韓江看他更覺是垂死掙扎,心中暢快。“我只是提醒你,貪多嚼不爛,別咬著自己的舌頭!”
“同樣的話也送給你!”
于大伯正跟韓江唇槍舌劍,傭人進來,說外面來了個女的,還領著個孩子,說找大伯。
“誰啊?”
門一推,陳萌進來了,后面還跟著諾諾。
大伯一看到她,腦瓜仁是真疼了。
就覺得手里用來做道具的去火藥,似乎真的會有用武之地了。
“哎呦大伯大伯那個母啊”
陳萌揮動著手臂,奔著大伯就沖過來了,大伯額頭黑線。
韓江也是沒什么好臉色,這個討人厭的丫頭怎么來了?
倆人上次見面還是在二爺家辦席上,韓江看陳萌覺得是個小丫頭片子好揉捏,給點下馬威就老實了,沒想到陳萌應對自如,那時就看出來這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些日子井水不犯河水的,她怎么會突然過來了?
“我路過這兒,聽說包子好吃啊,我就想吃點包子順便感受下這個小洋樓什么感覺,大伯你歡迎我吧?”
“歡...迎...”大伯艱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