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的是,我小時候一定是非常喜歡你,對你寄托了所有的希望,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醒了之后就把你忘記了...”
陳萌非常遺憾。
從陳歡的描述里,她能感覺到當時小小的自己對二爺那種救命稻草一般的感情,一定是特別喜歡,才能在潛意識里認定為有他就有幸福,再也不要回那個家。
“可是這么重要的事,我竟然都不記得了...我總覺得,陳歡好像還有什么話沒跟我說。”
雖然陳歡今天說的已經挺多了,但是陳萌覺得最關鍵的一塊,陳歡還是沒有說。
二爺在陳萌年少時,曾經是非常重要的心靈支柱,但是她摔下來后唯獨忘記了二爺,這中間一定是還有什么插曲,陳歡知道,但是卻沒說。
這讓陳萌覺得蹊蹺。
“還有個事兒,二哥,陳歡能因為我要離家的事兒就分裂出個殺手人格來,你說她對我是不是——”
二爺打斷她。
“她對你任何依賴,都不能洗清她害死你的事實。”
這世界沒有任何一種愛,是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基礎上,喜歡不能成為理直氣壯傷害別人的理由,二爺這樣的偏執性格都不會那么做。
所以陳歡就是病態。
“別想那么多了,你能做的一切都做了,這件事應該告一段落了。”
陳萌總覺得陳歡最后說的那句,讓她重回心理專家巔峰的話,似乎背后還有很多含義。
這件事在心里留下一個深深的問號,暫時也顧不了這么多。
一個全新的生活在等待陳萌,正如二爺所說,該翻篇了。
從Q市到石洲,唯一的方式就是坐船。
冬天大部分海域都封海了,但這條線并沒有封,一路上陳萌也沒時間想太多關于陳歡的事兒,因為小諾諾暈船了。
從上船后沒多久,孩子就吐,吭吭唧唧,已經不僅是臉色蒼白了,就連眼角都耷拉下來了。
別的孩子若是這么難受早就鬧了,諾諾懂事,寧愿自己忍著也不哭鬧,她越是這樣陳萌越心疼,二爺把孩子摟在懷里,平時相愛相殺的父女倆此刻是如此和諧,有了爸爸媽媽的安撫,諾諾終于躺在爸爸懷里睡著了。
孩子不舒服,為人父母的也是滿心擔憂,陳萌和二爺都沒有看風景的心情了,一家人靠在一起,這一夜無話,直到天亮。
凌晨船靠了岸,二爺抱著還在睡的諾諾,陳萌拎著一家三口路上準備吃,但卻基本沒怎么動的食物,一家人下了船。
家具什么的有專車接送,陳萌又跟二爺等人坐上了過來運輸的卡車。
卡車是那種軍用的,車斗帶著軍棚,就是那種綠色的帆布,簾子也是帆布的,有點漏風,二爺讓陳萌坐在里面,他摟著諾諾,陳萌拿著小棉被給女兒擋著風。
原本副駕駛是有個位置可以坐人的,但是跟著一起來的有個嫂子懷孕8個月了,又有嚴重的暈車反應,陳萌就把那個寶貴的位置讓給她了,反正諾諾在爸爸的懷里有媽媽擋風,也不覺得冷。
此舉雖然無心,卻也都讓跟隨過來的眾人都看在眼里,更加確立了陳萌石洲一嫂的地位,只是暫時她還不知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