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釜底抽薪讓陳萌好半天都沒緩過來。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
“所長身體檢查出問題的那天，我給上級通了一次電話。”
也就是說，二爺在誰調過來都不清楚的前提下，已經先一步做了決定，這也太神速了吧？
陳萌低頭琢磨了下，明白了。
二爺還年輕，資質尚淺，若是留在東大營這邊，怕是當不了一把手，但是如果去偏遠新組建的地方，當一個代理所長還是沒問題的，這么做不僅能安心研究導彈，而且可以不用把功勞分給任何人！
這么大的事兒，二爺直到現在才跟陳萌說，陳萌覺得...太刺激了！
“二哥，你干嘛不早點說啊，都快走了你才告訴我？你是不是想找我干一架？”
這小聲調一拔高，還真有點要打架的意思。
“我問過。”二爺波瀾不驚，并順手抄起沙發上的新襪子給她套上。
腳都讓人家抓手里了，氣場都矮半截。
他的手擦過她腳上的皮膚，癢癢的，還有一點麻，陳萌注意力被分散了一部分。
“你什么時候問——過！”前半截軟綿綿的，像是撒嬌，最后一個字陳萌想起來了，聲音提高了些，卻并沒有什么威懾力。
“我有問過你，我們的生活可能會有變動，你說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爸爸...不要我！”諾諾努力插話，她剛剛可都聽到了，爸爸說要給她留下來養貓！
不僅不帶她，二萌都不想帶了！就想跟媽媽沒羞沒臊的過日子去了，記仇！
“爸爸那是逗你玩，怎么可能不要你——”陳萌低頭勸女兒，然后抬頭一秒切換憤怒臉對著二爺。
“你什么時候問過的，我怎么不記得？”
“你是屬耗子的，撂爪就忘。”二爺給她穿好襪子捏了下她的臉，這才起身去倒洗腳水。
留著陳萌摸著自己的臉在那琢磨，他什么時候問過的...
“啊！原來是那時候問的啊...”陳萌想起來了。
二爺告訴她祝秀秀得癌癥的時候，好像的確是說過這么一嘴，原來那時候二爺就已經在籌劃換工作了。
“真是的，你干嘛不早點告訴我啊？現在收拾東西很麻煩啊，而且我們倆還要在這邊過年，還要買很多搬家用的東西啊，這都需要時間，你這個有話不好好說留一半的算命大仙毛病什么時候能改...”
倒水歸來的二爺聽到她的吐槽，扯扯嘴角。
就知道這下丫頭不按招出牌，她的關注點不在他不跟她商量就做決定上，她只在乎有沒有時間準備搬家的東西。
這讓二爺心情頗好。
“怎么，不在乎我不跟你打招呼擅自做決定嗎？”
陳萌白了他一眼，“大事上你什么時候出過問題啊，這種方向問題聽你的就好，只是你不早說害的我沒有準備這點真可惡——還有，你為什么用摸過腳丫的手去蹭我的臉？哎，你別跑你站住，讓我也蹭你臉幾下，于邵鋒你有本事亂摸，怎么沒本事吃我一炮腳啊？你站住！”
諾諾嘆了口氣，看著這一對，她覺得媽媽變模樣后，老爸越發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