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花本想通過這樣的場合給自己樹立個好人設，然后在大家面前露露臉。
不成想此舉的確是讓大家對她印象深刻了，可知名度不意味著美譽度，出了個大丑，丟了個大人，成為大家茶余飯后的小談資，小雪花也是可憐。
陳萌目送著唱大戲的璩雪離開，然后才把視線挪到一直低頭的陳歡身上。
眼神復雜多了。
對于這個自己照顧了二十多年的小妹，陳萌說不出來是怎樣的心情。
盡管很小就已經感覺到養父母對妹妹比對她好，盡管養父母把所有好吃的都偷偷留給妹妹，盡管妹妹學琴她只能在邊上偷摸看，然后找個沒人的地方在地上畫上鍵盤，假裝有琴...
養父母身體力行地給陳萌示范，什么叫親生的和抱養的區別。
但盡管如此，陳萌天生樂天善良的性格還是讓她對這個小妹妹很好。
在她死得四分五裂之前，陳萌都覺得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
她從沒恨妹妹搶走全部的父愛母愛，她也一直善待這個妹妹。
陳萌對待歡歡，可以說比她前世對待小雪花還要好，妹妹沉默內向，陳萌一直保護她照顧她，但是陳萌死后那么多年，她沒有見歡歡過來看過她的諾諾。
一次沒有。
養父母不來，陳萌其實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但是這個小妹妹不來，還是有些傷心的。
更何況她回來這么久了，二爺也透露了一些歡歡的信息，據說在國外吃好喝好玩好，還交了個男朋友，就仿佛陳萌不曾在她身邊出現過。
飄了那么多年回來又跟二爺一關關往下闖，陳萌也看淡了。
她不勉強別人對她如何，但不值得的人，她也不會付出一丁點感情，所有的感情只留給她在乎的人就夠了。
想到這，陳萌復雜的眼神沉淀下來，再看陳歡已經是波瀾不驚。
這個女孩跟她沒有一毛錢關系了，她不會把祝秀秀的事兒推到陳歡身上，但也不會再把她當妹妹，一個陌生人罷了。
“您好，請問您有訃告嗎？”
“沒有...我只是想，想來看看...”陳歡說話都說不完整，怯生生地看向諾諾。
“我們二爺交代過，沒有訃告恕不招待，請回。”
“我想跟他說一句對不起，還有跟諾諾說...”陳歡的聲音越來越小，眼淚也是一直再轉。
若是前世，陳萌一定會心疼妹妹，但今生，她已經脫胎換骨。
“你不必執著道歉。”
陳歡抬頭噙著淚看陳萌，這是陳歡第一次見陳萌，卻覺陳萌有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誰，卻被她身上很熟悉的感覺所吸引。
“我二爺說了，能來的好好招待，不來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人，既然你已經是我們生命中的無關緊要，道歉與否也沒有多大意義。”
“可是”
“請你離開，在我...”還能控制心底肆意叫囂復仇魔鬼的時候。
陳萌冷峻的臉強大的氣場，終究讓陳歡哭著離開，陳萌看著她的背影，眼帶疏離，卻扛不住鼻尖酸酸的淚意。
不愛她的人，她也不會要，這是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