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中有人懂阿拉伯語嗎?”秦川用英語問。
一名意大利少尉正與德軍士兵爭論著,因為德軍士兵要征用他們所有的汽車,但德軍士兵沒把他的抗議當一回事。
他聽到秦川的問話后就用英語回答:“我懂一些,有什么問題嗎?”
正如秦川想的,意大利軍隊是利比亞的殖民者,而且殖民了三十幾年,所以意大利軍隊中肯定會有一部份人能與利比亞人交流。
“長官!”秦川朝少尉挺身并像征性的敬了個禮:“我想在阿格達比亞找到一個熟悉沙漠生活和地形的導游,所以需要跟他們交流!”
“算了吧!”少尉氣憤的朝周圍的德軍士兵一揮手:“你看看他們……他們要把我們所有的汽車都搶走!這就是我們給你們帶來食物的回報嗎?”
“長官!”秦川說:“首先,我們是來幫助你們作戰的,你們為我們提供食物也是應該的不是嗎?我們為此還付出生命的代價呢!”
少尉不由一時無語:“可是你們也不能這么做!”
“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秦川解釋道:“我們是為了打敗英國人,這與你們的目標也是一致的!長官,我可以讓他們留一輛汽車給你們,這樣你們就不用步行回去了,而且我還會嘗試讓他們給你一份征用證明,這樣你回去也可以有個交待!”
少尉顯然被秦川這番話給打動了,他想了想,就點頭道:“好吧,那么做為交換,我就該為你們尋找導游了是嗎?”
“當然!”秦川說。
很快,少尉和秦川幾個人就開著汽車在阿格達比亞的街上轉圈……讓秦川感到驚訝的是,這里的百姓似乎已經恢復了他們的日常生活,至少是恢復了一部份,因為他已經看到有些商店開門營業了,街上也有幾個行人。
而就在兩天前,這里還槍來彈往的打成了一片,城市的某處肯定還有一些沒有清除干凈的地雷或是未爆炸的炸彈。
秦川想,這或許是因為利比亞人已經習慣了戰爭,又或者他們不得不這么做……他們沒有多少積糧,如果不盡快恢復常態就可能被餓死。
只不過,秦川可以看得出來,百姓看到他們這輛車在街道上橫沖直撞時,眼神里透著恐懼和憤怒,尤其是那些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女人。
“我們去哪?”秦川問,他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少尉回答。
“什么?”秦川不由驚訝的望著少尉:“你應該知道我們只有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了吧!”
“我知道!”少尉回答。
“那么……”
“上士!”少尉說:“你需要的是熟悉沙漠生活和地形的人不是嗎?”
“是的!”
“所以注意駱駝!”少尉解釋道:“看到駱駝你就找到要找的人了!”
秦川不由“哦”了一聲,這倒是個好主意。
“哧!”的一聲,汽車在一幢民房前停了下來,秦川注意到房屋后頭有幾頭駱駝在嚼著干草。
少尉跳下車,走到房屋后,對正在給駱駝喂食的主人說道:“阿瑟蘭,喔瑟哈蘭!”
“啊哈蘭,比克!”
接著就是一堆秦川聽不懂的話,秦川看得出來,面前這個利比亞百姓對他們心存戒心,他眼光時不時的瞄向秦川等人的頭盔及步槍,眼里閃過幾分怯意。
不久,少尉就有些失望的告訴秦川:“他說他只是替人養駱駝的,并不熟悉這帶沙漠的地形!”
秦川不相信這利比亞人的話,這可以從他緊張的神色和飄忽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
“告訴他!”秦川說:“如果他同意的話,我們可以給他一輛汽車!”
少尉把秦川的話了利比亞人,他的眼神立時就亮了起來,一輛汽車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但他還是沒答應。
“不,他說他做不到!”少尉回答:“他不是你們想要找的人!”
“兩輛汽車!”秦川說。
少尉帶著些不樂意轉述了秦川的話,讓少尉沒想到的是,利比亞人竟然同意了,前提是必須把汽車先給他。
“我竟然受騙了!”意大利少尉憤憤的說道。
“他值兩輛汽車么?”當秦川把利比亞人帶到斷掌巴澤爾面前的時候,巴澤爾帶著不屑的眼神打量了利比亞人一番,說:“中士,你知道的,我們現在急需汽車!”
“我知道!”秦川回答:“但是,他知道的或許會使我們全軍順利穿過沙漠!”
“嗯哼,他叫什么?”
“布什拉!”秦川回答,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了解了一些基本情況。
“我想知道他有什么!”巴澤爾說:“然后我再決定是否付出兩輛汽車!”
布什拉聽了巴澤爾的話后,就從懷里掏出一張用羊皮繪制的地圖擺在了巴澤爾面前,巴澤爾往地圖瞄了瞄,接著眼睛都直了,因為地圖上畫的是一條路,沙漠里的一條路……
“你們這樣是走不出這片沙漠的!”布什拉說:“你們按照里程算推測十二天能穿過,但實際上你們可能要花費二十天甚至永遠也走不出去,因為你們攜帶的水撐不到那時候。除非沿著這條路走……”
“我們并沒有發現沙漠里有路!”巴澤爾說:“我們派人偵察過!”
“你們當然沒有發現!”布什拉回答:“這是一條古老的商旅小徑,到現在根本就不存在了,我們也只知道它大慨的位置。沿著它走,我們就可以找到姆塞斯綠洲,明白嗎?在那里我們可以補充水!”
巴澤爾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于是想也沒想就點頭說道:“好吧,那兩輛汽車是你的!”
頓了下,巴澤爾又對意大利少尉說道:“少尉,你也必須跟我們一起去!”
“什么?”意大利少尉聞言不由大驚:“為什么?”
“因為我們沒有會阿拉伯語的翻譯!”巴澤爾回答。
意大利少尉不由半張著嘴巴,然后帶著求助的眼神看了看秦川。
秦川只能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