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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零章 風聲鶴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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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長長長長....長寧....郡王!!!?”

  武則天這個旨意一下,別說傳到長安了,還沒出洛陽,就已經炸開了鍋。

  舉朝嘩然,無不驚詫,大伙兒都懵了。

  “穆子究怎么就成了郡王爵了?有多少年沒出過異姓王了?”

  武三思呆若木雞,整個人都是傻的。

  隨后,一陣又一陣的挫敗感從心頭而起。

  這一兩年,武三思可謂是諸事不順,勞心勞神。

  一來,他有心爭儲。

  可是,不論他怎么在女皇面前表現,可到頭來,老太太還是選擇了武承嗣。他注定陪走,與至尊無緣。

  二來,就是吳寧。

  他這邊處心積慮,還在驗證穆子究的真假,還心心念念地想著,待回都長安,讓宋之問將了穆子究的軍。

  可是現在,穆子究已然不聲不響地爬到了郡王之尊。

  此時,武三思心中說不出的憋悶,更是想不通,穆子究功勞是大,可是與岑長倩、狄仁杰這些臣子比起來,還差的遠呢,怎么他就封王了呢?

  難道?

  老太太已然知曉穆子究的真身?

  武三思苦思著。

  也唯有這一個可能了吧?否則,老太太就算再寵信,也不會給一個無關的臣子封王啊!

  可是,如果真是是這樣兒,那這里面就有太多耐人尋味之情了。

  武則天知道穆子究就是吳寧,可是不但不抓不罪,反而晉升王候,使之登堂入室。

  她要干什么?武三思不敢往下想了。

  結合年前,武承嗣的人請立太子被老太太推了回來,武三思更是一陣心驚肉跳。

  “難道....難道女皇有意吳寧?”

  武三思真的不敢往下想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不由得想起十年前,太平公主于殿上說的那句話。

  “我到底惹了一個什么東西!?”

  “不行!”武三思目光漸狠。

  不能坐以待斃,要想辦法,除了這個穆子究。

  另一邊,武承嗣也是震驚莫明。

  “長寧郡王!?怎么突然就多出一個長寧郡王?”

  “那穆子究與太平公主、楚王家的丫頭相交甚密,陛下這到底....到底要干什么?”

  武承嗣憤怒異常,“她就不怕多出一個異姓王爺,將來出亂子!?”

  正是憤怒難耐,卻是家仆來報,“殿下,梁王殿下求見!”

  “武三思?”武承嗣滿眼厭惡,“他來做什么?”

  家仆道:“梁王似有要事求見,殿下...見還是不見?”

  “呼”

  武承嗣長出一口怨氣,“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武三思迎門而入。

  離得老遠,便與武承嗣見禮,“小王冒昧來訪,兄長莫怪!兄長莫怪啊!!”

  只是武承嗣正在氣頭兒上,哪有心思與武三思客氣,虛禮一計,“三思何事前來?”

  “哎呀!”武三思也不急說明來意,卻是四下打量起武承嗣的豫王府來。

  “這豫王府雖好,可是怎么也比不上東宮奢華氣派,不知兄長何時入主東宮啊?”

  “哼!”武承嗣冷哼一聲,“此事自由陛下決斷,倒是輪不到你來操心。”

  “是是是是....”只見武三思忙不迭地點頭應是。

  皮笑肉不笑地又來了一句,“就怕陛下....已經沒有這個決斷的意思了!”

  “你!!”把武承嗣氣的啊,“你什么意思?”

  “呵呵。”武三思大樂,“沒什么意思!不過,陛下剛剛下的那道封王旨意,兄長沒聽說嗎?”

  “你是說穆子究?”武承嗣皺起眉頭,“封便封了,能奈我何!?”

  武三思聞罷,扁著嘴聳肩,“他要只是穆子究,小小的一個郡王當然不入兄長法眼。”

  “可是,兄長就不奇怪?無端多了一個郡王,到底所為何由?”

  話到這一步,武承嗣也算有七分明白武三思是來干什么的了,這貨就是來嚼舌根子的。

  不過,還別說,他這個舌根子嚼的,武承嗣確實生出幾分興趣。

  “怎么?你知道穆子究為何晉升郡王?”

  “還真知道!”

  “為何?”

  “因為.....”武三思陰森起來,“他根本不是什么穆子究!他是”

  “吳寧!”

  “什么!?”

  武承嗣騰的躥了起來,臉色頓時煞白。

  “他是...他是誰?”

  “吳寧!?”

  武承嗣只覺心都快跳出來了,他怎么可能是吳寧?吳寧不是死了嗎?

  他不可能是吳寧!他也不能是吳寧!

  “你...你胡說!有何證據!!?”

  武三思搖頭,“我確無實證。不過,卻有可能驗明其真身。”

  “哦?”武承嗣強自鎮定,“如何驗?”

  “兄長知道宋之問吧?”

  “知道。”

  “宋之問見過吳寧真容,只要他看上一眼,穆子究到底是不是吳寧,便有定論。”

  “宋之問?”

  武承嗣一陣茫然,眼中轉而現出狠厲。

  現在,他已經和武三思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無論如何,不能讓吳寧出現在這個朝堂上。

  如果宋之問真的確定穆子究就是吳寧,那么,武承嗣拼盡所有,也一定要把吳寧扼殺。

  否則....

  否則,死的就是他!

  魏王府中。

  李賢凝眉不語,相王李旦與楚王李顯靜坐其側。

  “呼....”

  李賢只覺胸中郁悶難平。

  “怎么就成了長寧郡王了呢?”

  李賢有些懊惱,之前對穆子究的重視程度還是不夠。誰能想到,他入京短短兩年,竟然從白身爬到了郡王之尊?

  抬眼掃了一眼李顯,“哼!”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

  “顯皇弟,這一注押的倒是精準至極呢!”

  “哪里哪里!”李顯謙虛擺手,“全是裹兒那丫頭自己和子究先生走的近,我這當爹的卻是一點都沒在意。”

  看向李旦,“我倒是想像旦皇弟這般,與世無爭,做個方外之人呢!”

  面有得意,卻非要裝出一副無奈神情。

  “可是,裹兒那丫頭就是不消停,小王也是頭疼得緊呢!”

  “誒!!”提到了李旦,李旦卻是一擺手,“可別把我算進去。”

  怯懦一笑,“我就是個弟弟,有什么可羨慕的?惶惶不可終日,倒是真的。”

  “唉.....”再次長嘆一聲,把雙手抄入袖中,“不過,說起這個穆子究,倒也是奇了,來京也就兩年吧?”

  “卻是讓他屢立奇功,居然異姓封王。足見此人心智非比常人,到了母皇都離不開的地步。”

  “嘖嘖嘖。”李旦砸吧著嘴,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幸好,幸好啊!”

  “幸好什么?”李賢、李顯疑聲發問。

  “嗯?”李旦一愣,滿臉意外地看著兩位兄長,“怎么?你們不知道?之前有人傳聞,穆子究就是當年的吳九郎啊!”

  “不過,幸好他不是。否則,屢立奇功,又得陛下寵信,那可就值得玩味了。”

  李旦沒往下說,卻在李賢、李顯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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