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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豐很蛋疼,疼到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本王只是想要內附,抱著大明爸爸的大腿不放手啊,你們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同意?還是不同意?
給個痛快話行不行?什么叫陛下自然也是高興的?什么又叫做我等向為臣子不可坐視陛下王遭人詆毀?
再說了,有什么好詆毀的?本王自己愿意的,把這些山川河圖民籍戶冊什么玩的都獻給大明爸爸,就為了給自己換一個在京城居住的閑散王爺還不行了?
那到底要本王怎么樣兒才行?
雖然心中在忍不住各種咆哮,但是尚豐始終沒有膽子說一句:老子不玩了,回家!
再三斟酌之后,尚豐才開口道:“不知溫大人的意思是?”
溫體仁呵呵笑道:“王爺勿憂,本官來此,也只是問王爺一句,可是真心想要內附?
須知內附之后,王爺便如同大明藩王,手中再無軍權,更無政權,雖說也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可是這感覺與一國之主比起來,可當真是天上地下?”
尚豐頭一次感覺出賣自己居然也這么驗證。
是,一國之主跟一個閑散王爺是沒辦法比,差距也確實是天上地下,要不然的話大明本身的那些藩王們也不會想著置換到海外的封地了。
但是這跟自己的情況能一樣嗎?
人家那些個藩王就算是再怎么折騰,人家姓朱,自己姓尚,能一樣?
就跟現在大明的街頭上一樣,人家兩個大明人斗毆,官府會抓回去打屁股,你換個蕃邦的敢摻合進去試試?
這跟你有錢沒錢有權沒權基本上沒什么關系,反正弄死你,這些東西都是大明的。
官府都這么霸道了,你還指望今上是個什么菩薩性子?
琉球雖小,可是也不是沒有自己的情報網絡,現在大明成了什么鳥樣兒,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不抱大明爸爸的大粗腿,真等到哪天被大明爸爸看上了之后再想抱可就晚了。
再者說了,現在大明天災什么的多,琉球的可也不少。
大明的體量大,西邊旱了東邊不一定旱,南邊震了北邊不一定震,總之遇上什么事兒都能抗過去。
換成琉球那么屁大點兒的地方試試?
一地干旱就是全國性質的,一地水澇也是全國性質的,一地地震還是全國性質的。
這么操蛋的情況還有什么好玩的?
再者說了,抱大腿這種事兒早點抱住叫有眼力,會做人,叫投機,晚了可就叫惡心人和找死了。
尚豐覺得自己腦子很夠用,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這兩種行為哪個更招人喜歡是很簡單的選擇題。
現在就直接投誠,不管是陛下為了臉面還是千金市馬骨,自己的待遇都只可能更好,而不可能差。
再者說了,奄美諸島現在有明軍駐扎,跟內附有什么區別?自己想要干點兒什么事兒,還不是要看九州島總督施鳳來的臉色?
至于說自己抱上了粗腿,國中百姓怎么辦?誰管他們去死……
打定了要好好抱住大明爸爸的粗腿不放手,尚豐當即就起身向著溫體仁揖了一禮,問道:“小王誠心獻土,卻不料此間麻煩事還有這許多,還望先生有所教我?”
溫體仁呵呵一笑,捋著胸前的胡須笑道:“正所謂眾意難違,若是琉球舉國上下百姓皆愿意并入大明,有萬民書在,那么其他任何人也說不出什么來了?”
尚豐大喜,當下便躬身拜道:“小王先在這里謝過溫大人的指點,若是得償所愿,必有厚報!”
魏忠賢卻是陰惻惻的笑道:“王爺,奴婢有句話,卻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尚豐此時已經沉浸在緊緊抱住大明爸爸大腿的喜悅之中,連魏忠賢眼中一閃而逝的陰狠之色都沒有看到,聞言只是喜道:“魏公公請講。”
魏忠賢道:“正所謂一樣米養百樣人,王爺愿意內附,國中百姓也愿意財內附,可是其他的達官貴人們也愿意么?
倘若上了萬民書,陛下也同意了,可是這當口要是再出點兒什么亂子,到時候陛下雷霆一怒?誰人又能吃罪得起?”
尚豐悚然一驚,這才意思到魏忠賢所說的問題。
自己抱了大明爸爸的大腿,大明不倒自己家后世子孫都不倒,這是世世代代的好處。
對于百姓們來說,從化外蠻夷到大明百姓,不異于一步登天,自然也不會有人反對——交賦稅給誰不是交啊。
但是對于現在琉球的王室還有那些官員們來說,這個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雖然說現在那些家伙們都是表示了贊同,可是實際上怎么想的,有沒有其他的玩法,這個可就不好說的很了。
咬了咬牙,尚豐道:“此事自然由小王去辦,保證不會出什么亂子便是。”
魏忠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開口道:“那一切就有勞王爺了,奴婢這便回去向皇爺稟報。”
崇禎皇帝聽完魏忠賢的稟報之后,對于溫體仁溫大人也只能豎起大拇指表示佩服佩服!
幾百年后的公投這就開始玩了?
不同的是后世是攪屎棍們玩什么公投脫歐,現在是琉球要公投入明?
反正不管是怎么玩,琉球并入大明是妥妥的了,至于尚豐怎么解決掉琉球國內反對意見和勢力,那是尚豐的問題。
朕只是依著民意來,民心即天心嘛。
如果說尚豐殺人太多什么的,那也是尚豐造下的孽,跟朕可沒有什么關系——朕可是什么都沒有說過,更沒有過任何表態。
崇禎皇帝覺得沒毛病,整個大明上下也覺得沒毛病,唯一的問題就是糾結于琉球人該怎么處理這個問題上面。
畢竟有了琉球的先例,其他的國家要是跟著學的話,怎么辦?
是接受?還是拒絕?
接受,一群蠻子眨眼之間就就成了大明百姓,能參加科舉能分到田地,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對于原本的大明人就不公平。
拒絕?那琉球怎么算?前面有車,后面就有轍,尤其是對于整個地球上的文化、政治、經濟各個方面都算得上是老大的大明來說就更是如此了。
崇禎皇帝頭疼,溫體仁也頭疼,郭允厚這個戶部尚書則是更頭疼。
崇禎皇帝頭疼的是該從琉球征召多少兵員去遼東或者其他地方的戰場上面。
畢竟把男人消耗掉之后,再研究同化什么的是最省事兒的。
溫體仁則是哪兒哪兒都頭疼,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兒就沒個消停時候,突然冒出來琉球這么一檔子事兒,不頭疼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琉球原本的官員什么的,如果說大明對于琉球的統治維持現狀,那并進來根本就沒有什么意義,反而是給自己找麻煩。
對琉球原本的官員們進行一場大動作大調換就有意義了,但是激起反彈的可能性也很大。
郭允厚頭疼的則是原本戶部就忙的要死要活,現在再并進來一個琉球,事兒肯定就更多。
比如賦稅,對于琉球該怎么算?跟大明一視同仁,其他的待遇是不是也要一視同仁?
然后溫體仁和郭允厚等人把各自頭疼的問題告訴了崇禎皇帝后,崇禎皇帝就更頭疼了。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辦法的崇禎皇帝干脆拍腦門做出了決定:“琉球新附,前十年一切如前,并不改變。
十年之后,凡年滿十八歲者,身體健康者必須從軍,調駐大明各地及海外各地;
賦稅亦如是,十年之后,一切與大明看齊;土地、科舉之事同樣與大明百姓相同,不分二致。
但是,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條件。”
前面崇禎皇帝提出來十年不變的時候,溫體仁還覺得崇禎皇帝終于有了一個正常皇帝的樣兒,考慮問題開始全面些了。
當聽到崇禎皇帝的“但是”兩個字之后,溫體仁就知道,皇帝還是原本的那個皇帝,不靠譜的地方應該還是跟以前一樣不靠譜。
崇禎皇帝沒有理會面前幾人那些稀奇古怪的臉色,而是直接道:“一切的前提,就是說漢話,寫漢字,原本琉球的文字可以廢除了。
自琉球并入大明之事通過之后,一應官方文件記錄等,必須使用漢字,蒙學也必須教授漢語,十年之內,許琉球語言與漢語并行,十年之后廢除原本的琉球土語,以大明官話為準。”
溫體仁和郭允厚等人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崇禎皇帝所說的這些,基本上實行起來是沒有什么太大的難度的,而且琉球并入大明之后,由于十年之內的不同待遇,大明的百姓們基本上也不會有什么意見。
尤其是十年之內的科舉問題,就等于十年之內不會有人來搶大明書生們的名額。
有了十年這么一個緩沖期,基本上都能接受,不至于讓這些掌握了筆桿子的家伙們一時無法接受。
崇禎皇帝或者說大明的朝廷手里是握著官帽子和刀子,砍人也好,還是升降官員也好,這些讀書人是玩不過朝廷的。
但是人家手里有筆,寫出去可就是遺臭萬年了。
尤其是大明的讀書人,節操下限到底有多底,基本上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實在想不出來看看自己也能看出來了。
看看楊二被黑成了什么鳥樣兒就知道了。
然后吏部尚書房壯麗則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十年之后,琉球的現有官員們該怎么辦?
說來說去,其他的事兒都好辦,最終比較難以解決的還是這一個問題。
如果大明要往琉球派官去進行管理,那么就不可避免的會波及到這些現有的官員身上。
是升?是降?是罷?
升,是本地升遷還是往大明本土升遷?一個蘿卜一個坑,這都是有數的。
降的話基本上也是一樣,都波及到坑的問題——坑就只有那么多,除非是像崇禎皇帝搞出來鐵道部的時候,突然之間空出來了一大批的位置。
可是年年都搞個新部出來,可能么?大明養不起那么多的官員,更不需要那么多的官員。
罷官的話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之上——觸動了現有利益集團的利益,會搞出些什么事兒來誰也不清楚。
張惟賢卻是微微一笑,開口道:“十年之后,十八歲以上的青壯從軍外調,就算是有人想要鬧出些問題來,也得有人鬧不是?
更何況,十年之內,我大明的百姓就不去琉球了?只要我大明百姓去的夠多,十年之后的琉球到底是我大明百姓多還是原本的琉球百姓多,可就不好說了。”
崇禎皇帝點頭道:“不錯,正是這個意思。鶴頂紅直接喝下去會毒死人,但是摻到幾缸水里再喝下去,還有什么毒性了?
幾個人想要搞出些事情來,也得有人跟著他們去搞才行,否則的話,只需要調派一衛之兵就可以平定。”
對于崇禎皇帝的這個理論,溫體仁等人表示以后慢慢看效果,但是遼東的夏額哲等人可是實打實的看到了效果的。
原本夏額哲加上孟繁星、王豪杰還有劉航幾個人,再把手下全部都算上都沒十萬人,在奴爾干都司那么大的土地上基本上放個屁都不夠響。
但是當劉興祚帶著四十萬大軍和二十萬百姓來了之后,整個效果就顯出來了。
不管是打地基建城還是操刀子砍人,效果是十分明顯的——原本可能是兩個人去砍一個蠻子,現在則十幾個人去砍一個蠻子。
雖然說人多了之后變得有些人頭難搶錢難弄,但是安全性也是成指性形勢的上漲。
最起碼動不動就幾萬人出去砍人捕奴換銀子的時候不用擔心自己家的老巢會不會被人抄了。
哪怕是出動十萬人,還能剩下三十多萬大軍看家,更不要提二十萬百姓里面還有數萬的青壯也能武裝起來。
這可比原本只有幾萬人的時候強多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奴爾干都司這邊的冬天實在是太難熬了,哪怕是屋子里搭上了火坑也是一個鳥樣兒,崇禎七年十月到崇禎八年的三月,這段時間相當難熬。
雪大,風寒,就是奴爾干都司最直接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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