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在大明的京師上火,遠在遼東的皇太極則是在沈陽上火。
天啟七年,對于大金來說就是天聰元年,先是在大明的京師折損了豪格,接著又在年關將近的時候被明朝蠻子把范文程那忠心耿耿的狗奴才給抓走了。
失去了范文程,黃臺吉覺得很傷心。這樣既熟知明朝蠻子的情況,又一肚子壞水的狗奴才可不好找。
就算是剩下的寧完我也是同樣的忠心耿耿,但是能力上對比范文程還是差了些的。
如今,東江的毛文龍那個狗蠻子也不讓大金省心。
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東西指使的,毛文龍那狗蠻子自從上次屠了遼陽之后,時不時地就派兵過來襲擾一番。
倘若大金派兵追擊,也是沒什么太大的用處。派的多了,這些狗蠻子化整為零,往大山里一鉆就藏了起來。派的兵少了,狗蠻子又會聚成群,反過來截殺大金的勇士。
倘若放任不管,這狗蠻子也不攻打城池,每次都是襲擊城池外的地方,別管是村莊還是落單的大金士兵,這狗東西都是殺了屠了就跑,等大金的勇士們趕到的時候,除了一地的焦土和尸體,通常屁都剩不下一個。
上火的黃臺吉心里極度不爽,便是看著年輕可口的布木布泰都興致缺缺,偶爾想起明朝京城時那蠻子皇帝喊的話,黃臺吉心中就更不爽,因此上,越發冷落了布木布泰,或者不帶一些溫柔,發泄般地地狠狠蹂躪布木布泰。
再加上八大蝗商被抄家滅族,建奴獲取糧食也越發地困難,兼之這個冬天又冷得過分,建奴之中已經開始有人凍死餓死。
反正不管怎么說,不論是被崇禎刺激了也好,還是因為毛文龍的襲擾也好,反正黃臺吉現在心里就是各種不爽。
既然不爽,黃臺吉決定也不能讓毛文龍那個狗蠻子爽了。既然他依托東江鎮和朝鮮,不停地襲擾大金,那干脆給他來個斷根。
由于范文程已經被鑄成了跪像,因此寧完我算是出了頭了,如今已經取代了曾經范文程的位置,開始和代善、阿敏等一起和黃臺極議政了。
等到代善幾人都見完禮后,黃臺極先道:“如今毛文龍這狗蠻子不停地來襲擾搗亂,大家伙兒說說,該怎么處理。”
老奸巨猾的代善先開口道:“奴才愚鈍,一切唯大汗馬首是瞻。”
阿敏卻道:“還怎么辦,直接盡起大軍殺過去就是了。毛文龍那狗蠻子兵少將寡,又如何能擋住我大金的兵鋒。正好,順道將朝鮮也一起滅了了事。”
寧完我一看表現自己的機會到了,當下反對道:“貝勒爺,如今正值寒冬,糧草準備不便,卻是不宜出兵。”
阿敏何曾看得起寧完我?便是范文程,不也是說打便打,說罵便罵?當即喝道:“那你個狗奴才說說,有甚么好主意,若是出不出個子丑寅卯來,老子打死你!”
寧完我卻是不慌不忙,說出來一條在心中思慮許久的毒計:“啟奏大汗,原本我大金便有剃發易服之規,只是大汗向來愛恤子民,不曾嚴格執行而已。
金錢鼠尾,乃我大金之雅政也;峨冠博帶,實屬蠻明之陋規。
況且,那毛文龍蠻子亦是以金錢鼠尾為標志來區分蠻子與我大金百姓,因此,不妨令我大金上下,皆剃發易服,旦有不從者,必然是心向蠻明的不軌之徒,不妨殺光光了了事。”
原本這剃發令,乃是螨清入關之后的降臣孫之獬所提出來的,如今寧完我這狗漢奸為了自己上位,即是提前了二十幾年便發明出了這剃發令!
黃臺吉聞言,沉吟片刻,問代善等人道:“爾等以為如何?”
代善見黃臺吉發問,便當先說道:“回大汗,奴才以為寧完我這狗奴才言之有理,當可一試。”
阿敏也笑道:“嗯,不錯,這狗奴才可比范文程那個廢物強多了,不錯,不錯。”
寧完我一聽阿敏夸獎,連忙道:“多謝貝勒爺夸獎,奴才慚愧。”
范文程還在時,尚且要點兒臉面,多半是自稱為學生的。只有寧完我,卻是連一點兒的臉面都不要了,直接便自稱為奴才,搶著給建奴做狗。
而黃臺吉有意收服遼東的民心,竟也是允了寧完我自稱奴才,否則,這寧完我還沒有資格自稱為奴才呢……
見諸人都表示贊同,黃臺吉便道:“既然如此,此事便先定下了。
只是光是如此,亦是難消本汗心頭之恨!
大家伙兒且商議一下,這東江的毛文龍當如何處置。此人不除,本汗如鯁在喉,心下難安。”
寧完我有意表現自己,盼著有一日能在黃臺吉心中更進一步,完全取代掉范文程地位置,便答道:“啟奏大汗,奴才有一計,或可一試。”
阿敏是個急性子,罵道:“這狗奴才還拿捏上了!趕緊說出來聽聽,否則老子打出你的屎來!”
黃臺吉喝道:“住嘴!不得對寧先生無禮。”
接著又好言對寧完我道:“寧先生且說來看一看。”
卻是剛才寧完我提出的剃發令十分符合黃臺吉的胃口,言語之間,竟是稱呼起了寧先生。
受寵若驚地寧完我趕忙道:“喳!奴才以為,可以先派使節去朝鮮,要求朝鮮國主奉我大金為宗主國,此后不得再與明朝的蠻子眉來眼去,更要掐斷毛文龍蠻子的一切補給,否則我大金天兵一到,他朝鮮國主一家上下俱為齏粉!
另一方面,可以先準備糧草,待開春后天氣暖和了,便直接向朝鮮和東江派兵,以彌補我大金之前所受的損失,更可威嚇朝鮮國主,使其乖乖聽話。”
黃臺吉聽完,心中也覺得此計不錯,當下便說道:“嗯。寧先生言之有理。
既然如此,還是一如前番伐明之時一般,代善大哥準備糧草兵器,阿敏與多爾袞去暗中準備兵馬。只待開春之后,便先拔了毛文龍這個釘子,然后便可以放心南下了。”
待黃臺吉說完,寧完我卻又想起一事來,黃臺吉道:“大汗,奴才另有一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