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真一,黑羽怪盜,那個曾經橫行無忌的盜賊,就是你,金館長...”李云瞇著眼睛看著金館長。
旁邊的人們都是一陣騷動,不敢相信這一件事情,聲名赫赫的金館長居然是那個怪盜黑羽?沒有人會相信,包括楊天虎,也只是半信半疑的看著金館長還有李云這邊,眼神一陣的飄忽不定。
金館長面對李云的指責,深吸一口氣,笑道。
“這個...道長,我沒聽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就是我,金館長啊,不是別人...地地道道的華夏人。”
“羽生真一,日國大阪人,今年58歲,曾經以黑羽怪盜的名號盜竊橫行,有兩個女兒,現在還在日國生活著,由金館長您寄錢撫養,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成為了另一個人,代替了另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用賭博的方式,贏來了他人的人生。”李云步步逼近,金館長只能止不住的后退。
金館長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李云,很想問李云是怎么知道的。
直到,看到了李云眉間,那綻放著金色光芒的眸子,由玄奧的線條連接而成,靈動神威,好似能夠看破一切虛妄...
金館長呢喃道。
“魑魅魍魎,無所遁藏...”
“羽生真一先生,你明白便好...”李云合上了天目,繼續淡然說道:“讓貧道來猜猜,你到底為什么要金館長這身份吧...你盜竊的名畫,并沒有太多的銷售渠道,而這些所謂的名畫堆積在不見天日的倉庫里又不甚甘心,所以...你需要一個身份,一個合理擁有這些名畫的身份,你選擇了成為華夏富豪來窩藏這些外國名畫...就好像我國的一些銅首是被搶去,卻也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外國富豪手里一樣。”
“在最開始的時候,你也許是為了劫富濟貧,可是到后來,你自己都被這欲望吞噬,打算擁有這一切...”
場面鴉雀無聲,就連葉赫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直到旁邊有一個對現任金館長比較忠心的保鏢,弱弱的說道。
“這個凡事肯定要講證據的吧,你這樣空口白牙的說金館長不是金館長...是不是有失偏頗了啊...”
“當然,貧道工藤新...咳咳,貧道自然是不會空口白牙誣陷金館長的。”
李云話音剛落,旁邊的金珊珊立刻就不受控制的沖了上來,也不顧及大小姐的形象,就這么看著李云說道:“道長...道長...我的父親...他...到底在哪里...”
“難道居士沒有懷疑過,其實這真的是你的父親,或者說...貧道剛剛只是在胡言亂語而已嗎?”李云似笑非笑的看著金珊珊說道。
金珊珊猶豫了一下,看著驚慌失措的‘金館長’鼓起勇氣說道。
“或許我這么說有些奇怪...可我知道,他不是我真正的父親,我們之后生活了那么多年...沒有任何感情之間的交集,每天說話都不會再超過兩句,就連我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也只是冷冰冰的表示遺憾就繼續去和朋友喝酒了...”
“我的父親,他不是這樣的人,他的感情更加的豐富,他會陪我玩幼稚的游戲,給我表演魔術,不會讓強迫我去和不喜歡的人產生交集,成為聯姻利用的工具...還有,如果是我父親的話,我母親去世,他會哭的比所有人都厲害,喝的比所有人都多,為的不是忘掉母親,忘掉悲傷,而是看著她,陪著她,讓她的記憶在腦海里更加的深刻...”
“我應該更早發現的...你,絕對是一個冒牌貨!”
金珊珊捏緊了雙拳,咬緊了牙關,到了現在,什么淑女,什么名流風范,統統都被丟的一干二凈。
冒牌金館長還想要說些什么,眼神陰晴不定,想要繼續找一些理由開脫。
李云則是用手指點了點金珊珊的腦袋。
“誰說你的父親...當時沒有去呢...”
金珊珊的眼前一片慘白,幻境在眼前形成。
這...不是幻境,金珊珊知道,這是自己的記憶,小時候的自己,在母親葬禮上的記憶。
孩童的哭聲,是自己的。
大人的哭聲,也是有的,來自外公外婆的...
還有哭聲...
還有一道哭聲從不知道哪里傳來...
幻境之中的金珊珊抱著小熊娃娃在哭著,在哭著...
哭著...
哭聲,來自男人的哭聲。
是一個男人,抱著一瓶老白干在墓旁哭泣,一個金珊珊不認識的男人。
他哭的,比所有人都厲害。
所有人,都只是認為這是一個路過的醉漢而已。
只有當時的金珊珊覺得這醉漢有些不對,一直在盯著他,可到了最后,都沒有看出什么來。
直到醉漢離開后,年幼的金珊珊才哭泣的更加大聲。
因為在這一天,父親和母親同時離開了她。
金珊珊能看清那人的臉龐,能清楚的讀出這哭泣的臉龐下代表的是什么。
代表的,是記住...
牢記,不遺忘——
在魔術師團處,羽生真一...真正的金館長站了出來,朝著李云這邊的方向走來,老魔術師看著那張老臉,有些狐疑的說道。
“你干嘛呢...”
“嗯,其實我的名字不叫羽生真一,也不是日國來的流浪魔術師。”摘下圓筒帽后,略微施了個禮,笑道:“我的名字,叫做金源...是她的父親...”
金源一步步的走到金珊珊的面前,神色有些不安定。
這些年來,沒有盡到做父親責任的自己...是否有資格再見到女兒...
金珊珊也看著眼前這頂著陌生人臉龐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來面對...
李云則是分別給了兩人一個激勵的眼神。
兩人之間的距離一步步的靠近,到了最后,兩人的腳步都越來越快,沒有過多的言語,沒有過多的動作,擁抱在了一起,金珊珊早就已經淚流成河。
“縱使相貌已經被改變,來自替身使者的互相吸引...不對,靈魂和血脈的溫暖依然會讓兩人互相靠近,無需言語,便能相認。”李云繼續從袖里乾坤內變出一壺好酒來綴飲。
“女兒,我回來了...”
“嗯,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