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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掉了手機郵箱，陸舟二話不說從床上坐了起來，向遠在麻省理工大學的康尼發送了視頻電話的請求。
雖然大概已經猜到了郵件里說的是什么事情，但他還是忍不住確認了遍。
“什么成功了？”
“您的猜測是正確的，我們通過不斷的實驗，成功發現了扭曲后的雙層石墨烯可以在1.7開爾下實現超導！難以置信！”連著說了好幾句難以置信，康尼用充滿驚嘆的語氣感慨道，“教授，您簡直是神了！”
說著的同時，康尼也在心感慨著。
可能……
這就是所謂的大牛的“科研直覺”吧？
看著視頻康尼臉崇拜的模樣，陸舟干咳了聲：“我那就是隨便亂說的，沒有什么科學依據。”
康尼搖頭道：“不，教授，直覺是不需要依據的，有的人生來就能溝通上帝，這其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道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論我們會發在《自然》上，赫雷羅教授說他明天會發個郵件通知你，至于現在，我們正要去外面的酒吧喝到吐。可惜您不在這里，我只能把您的那份起喝掉了。”
陸舟：“……玩的開心。”
“當然，”康尼咧嘴笑，“我們可是憋了整整個圣誕節！整整個圣誕節我們都泡在實驗室里！謝天謝地，現在總算是搞定了！”
這次研究算是薩羅特研究所和Pablo·JarilloHerrero課題組合作研究，其薩羅特研究所和金陵的計算材料研究所也分擔了不少研究任務，所以論才能這么快的完成。
雖然這個研究本身并不會誕生任何專利，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陸舟還是很激動。
碳納米材料的超導可能性被證實，將為超導材料的研究提供條全新的研究思路。
而且相比起合金材料以及化合物材料，碳納米材料在空間上具有極大的可塑性，這意味著超導材料的研究將擁有更多的選擇。
這是通往“室溫超導”的小步，也是通往可控核聚變的小步……
休息了晚上。
次日，陸舟睡到了九點鐘。
洗漱完畢之后，坐在餐廳里吃了碗米線，正尋思著白天干些什么的時候，位年輕漂亮的服務員小姐姐走了過來。
“陸先生，有人找您。”
“誰？”
“他沒有說自己的身份，只說是馬局長讓他來的。我讓他在酒店的大堂等您，如果您現在方便的話，我可以替您把他叫來。”
“不用這么麻煩了，”放下了手的勺子，陸舟站起身來，“正好我也打算出去走走，還是我過去吧。”
“好的，陸先生。”服務員小姐姐彬彬有禮地說道。
雖然這里什么都有，整個就像座高檔療養院，但8號之前直待在這里，說實話也挺無聊。
尤其旁邊就是水木和燕大，不去轉轉未免也可惜了點。
在酒店大堂，陸舟見到了這位據說是馬局長派來的找自己的人。
剛見面，陸舟便從那人身上感覺到了股特別的氣質。
他也不太好形容那種氣質究竟是什么，直觀的形容下就好像警匪片里面的便衣，模樣看似平平無奇路人，但那精氣神看便是部隊里出來的。
見到陸舟之后，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站了起來，伸出了右手，彬彬有禮地說道，“您好，陸教授，我的名字叫王鵬，是組織部的司機。您如果需要用車的話，吩咐我就可以了。”
還給自己配了司機？
這么隆重的嗎？
陸舟意外的看了這位名叫王鵬的仁兄眼，和他握了握手。
“那就麻煩王兄了。”
聽到這稱呼，王鵬連忙推辭道：“王兄不敢當，領導聽見了會批評我的，您叫我小王就可以了。”
“這怎么行？你年齡明顯比我大，還是叫老王——”咬字咬到了半，陸舟忽然沉默了會兒，輕咳了聲，“還是聽你的吧。”
王鵬松了口氣：“感謝您配合我的工作，請問您現在是要出門嗎？”
陸舟：“我就去附近散散步，你不用管我。”
“好的，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如果您需要接送，或者是碰到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聯系我。”說著的同時，王鵬從懷包里摸出了張做工簡單的名片。
上面沒有寫名字，只寫著行電話號碼。
接過了名片，陸舟意外地看了他眼：“你還懂數學？”
王鵬愣了下，隨即尷尬地輕咳了聲：“這個……我說的麻煩不包括研究上的麻煩。實在抱歉，我能力有限……”
從酒店出來之后，陸舟照著手機地圖，路走著。
沒走多遠，他便看到了水木大學的校園。
由于正值元旦節假日，作為全國人民心目的學術圣地之，水木大學的校門外面徘徊著不少從外地來的游客，甚至還由此催生了帶人進校的“黃牛產業”。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為有人打過招呼的原因，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這里的門衛似乎是認得陸舟。
別人過門禁要校園卡，可當他走過去的時候，也沒人問他要那東西，直接就放他進去了。
沿著綠樹叢蔭的瀝青路逛了段距離，陸舟在心思索了會兒打算去參觀的地方，決定將第站定在邱成桐數學心。
邱老先生功成名就之后直心系華國，在擔任哈佛大學數學系終身教授的同時，也在水木大學和香江大學分別擔任數學科學研究所所長和邱成桐數學科學心主任，為華人數學界輸送了不少新鮮的血液。
對于水木大學的數學心，老先生曾經豪言壯語過，要用哈佛的教學理念，將這里打造成亞洲的數學心。雖然現在來看距離完成這項工作還有不小的路要走，但以老先生在哈佛多年的教學、研究經驗，想必這里還是有不小可取之處的。
雖然這會兒邱老先生肯定不在上京這邊，但這并不妨礙他過那邊去轉轉。
直致力于將普林斯頓的經驗帶回金陵，打造華國版普高院的陸舟，有很多地方還是得向前輩們學習。
伸手攔住了位路過的高個子男生，陸舟開口問道。
“同學，請問邱成桐數學心怎么走？”
那高個子男生看了陸舟眼，總覺得這人看著很有既視感，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了。
“在近春園那邊，你騎個共享單車路往南，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
陸舟：“哦哦，謝謝了。”
高個子男生：“不客氣，你是新生？”
陸舟笑了笑：“不是，我就是來這里轉轉……同學，你是干什么的？”
高個子男生推了推眼鏡：“我？我在材料研究所做博士后。”
陸舟眼睛亮，笑著問道：“哦？你做什么方向的？”
“碳納米材料和聚合物方向……”那高個子男生忽然警覺了起來，滿臉疑問地盯著陸舟，“你打聽這個干什么？”
“不，我就是想……”陸舟眼睛轉了下，“向你打聽下個人。”
高個子男生：“誰？”
陸舟：“孫洪標教授。”
水木大學的老教授，做聚合物方向的，他就認識這么個。
而且，印象深刻。
“孫教授？”聽到這個名字，那高個子男生明顯愣了下，“我導師啊！等等，你不是打算去邱成桐數學嗎？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著這位仁兄臉不信任的表情，陸舟輕咳了聲，伸出了右手，“認識下，陸舟。”
“婁凡……握草？！陸舟？！你真的是陸舟？”瞪大眼睛看著陸舟，婁凡終于想明白，為什么覺得這人如此眼熟了。
“沒錯，你沒有看錯，”清了清嗓子，陸舟拋出了橄欖枝，或者換個說法，朝著孫教授的墻角揮起了鋤頭，“大兄弟，有沒有興趣，來金陵工作啊？我們那六朝古都，人杰地靈，做實驗自帶幸運BUFF，房價還比這便宜，還有——”
話剛說到半，陸舟還沒來得及談具體的條件，道洪亮的嗓門便從旁邊傳了過來。
“陸教授，你這么做，有點不太厚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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