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曹操,就連郭嘉這等絕頂智謀之士,此刻也陷入了慨嘆唏噓之中。*隨*夢*小*說w.suimeng.lā
袁本初啊,手握河北四州,麾下雄兵近二十余萬,那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如今,卻這樣就灰飛湮滅了。
就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里。
袁紹本人,竟然還被陶賊給生擒活捉。
曾經深深領教過陶商厲害的曹營主臣們,此時此刻,再一次深深的為陶賊所震怖。
“陶賊攻滅袁紹,天下必然震動,其聲威定然大增,而今班師南歸,下一步極有可能入侵我關中。眼下劉璋出人意料的強,我們想在短時間內攻下蜀中,只怕是不可能的了,為今之計,還當即刻抽身北歸才是。”郭嘉最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冷靜的分析著局勢。
曹操抬起頭來,目光射向屏風上的地圖,落在“成都”二字上,久久不甘離去,半晌后,方才移回了關中,看向了中原。
“罷了,陶賊打亂了我們的戰略,眼下也只有撤兵回關中了。”曹操無奈的一嘆,將手中帛書,緩緩的撕成粉碎,扔在了案上。
冀州,中山國。
當周瑜和曹操兩路兵馬,不約而同的無奈退兵之時,陶商已率得勝之師,浩浩蕩蕩的南歸。
是日,大軍行至無極縣一帶,意氣風發的陶賊,看著路邊“無極”界碑,驀然間想起了一件事。
“去,把那位甄小姐,給本公請過來吧。”陶商拂手令道。
荊軻忙是吩咐下去,片刻之后,隊伍間的那一輛馬車,便被親兵驅趕至了陶商馬前。
“甄小姐,本公若是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就是無極人氏吧?”陶賊淡淡問道。
甄宓一怔,猜不出陶商為什么會關心起自己的家鄉來,沉頓了一下,還是點頭應了一聲“是”。
“那你甄家莊,也應該在無極附近了?”陶商又問道。
“是在附近。”甄宓的俏臉上,悄然掠起一絲不安。
陶商點了點頭,揚鞭道:“既然路過貴莊,若不上門拜訪一下,豈非顯的本公無禮,走吧,本公就陪甄小姐回家走一趟。”
說罷,陶商也不理會她愿不愿意,撥馬向著無極方向而去。
甄宓花容卻是一變,明眸中懼意頓生,只恐陶賊會對他甄家不利,實不愿帶陶賊前去。
馬車再次開動,甄宓雖有不愿,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跟著陶商一道前去。
黃昏之前,陶商在三千精銳親衛的保護下,來到了位于無極西南的甄家莊外。
甄氏乃中山國大族,無極首姓,偌大一座甄家莊光壁墻就長達五十余步,堪比一座小型縣城。
三千精兵止步于莊上,莊中家兵皆已嚇慌了神,慌忙去報知家主甄堯。
“甄小姐,你的家到了,下車吧。”陶商撥馬來到馬車前,向她伸出了手。
甄宓以為陶商要扶她,臉畔不由微微一紅,秀眉也是暗皺,顯然不愿意跟陶商有肌膚相觸。
只是,畏于陶商的威勢,她心中不愿,卻又不好拒絕,只得紅著臉伸出了手。
當那柔弱無骨,酥滑似玉的纖纖小手,放在掌心之中時,攪得陶商手心一癢,心頭不禁怦然一動。
興之所起,他嘴角忽然揚起一抹邪笑,順勢將甄宓拉上馬來,放在了自己身前。
甄宓回過神來時,自己的嬌軀已靠在了陶商的懷中,不由驚羞萬分,急是掙扎,口中嗔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去。”
陶商卻不理會她,只哈哈一笑,雙手從她腋下伸過,握緊了馬韁繩,輕輕一抖,便驅馬望莊門而去。
“梁公在此,還不快叫你們家主出來迎接。”跟隨在側的荊軻,向著壁墻上的甄家家兵大喝一聲。
一聽梁公之名,墻上那些家兵,瞬間嚇到肝膽俱裂,再看自家小姐竟然也在梁公懷中,更是驚到錯愕惶恐,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后,莊門大開,一名華服公子,匆匆出莊,正是甄家家主,甄宓之兄甄堯。
“未知梁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梁公恕罪。”甄堯直抵陶商馬上,深深一揖。
陶商一笑,拂手道:“甄公子免禮,本公只是送令妹回家探探親,順便前來討口甄家的酒喝,不知甄公子歡不歡迎。
甄堯一愣,抬起頭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妹妹竟然被陶商擁在懷中,頓時一臉尷尬。
甄宓被哥哥瞧見,自己跟陶商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男人,貼得如此之的,自然也是羞恥不已,不敢看哥哥的眼神。
“怎么,甄公子不歡迎嗎?”陶商語氣中透出幾分不悅。
甄堯猛然省悟,頓時一臉受寵若驚之狀,忙道:“梁公駕臨,實乃我甄家的榮幸,小民豈敢不歡迎,梁公快里邊請。”
“那就打擾貴莊了。”陶商便也不客氣,懷擁著甄宓,在眾目睽睽之上,策馬昂首踏入莊中。
荊軻緊隨其后,率數千親衛護送入內,兵甲森森,殺氣凜凜。
甄堯趕緊給手下使眼色,叫那些家兵們都退下去,免的引起陶商猜疑,徒自給他們甄家惹禍上身。
陶商策馬直抵正堂,翻身下馬,將甄宓抱了下來,昂乎入堂,徑直坐在了上來。
甄宓不敢不從,只能紅著臉,任由陶商當著自家人的面,把自己抱下馬來,兩兄妹對視一眼,雙雙跟進堂中,陪坐在了下首。
荊軻則扶劍立于陶商身后,時刻警惕,一百多甲兵則林列于大堂兩翼,一個個虎視眈眈,仿佛只要陶商一聲令下,即刻就把堂中所有甄府人都撕成粉碎。
甄堯心中慌張,額頭都浸出了一層的冷汗,戰戰兢兢的暗自發抖。
陶商卻顯的平易近人,很隨和的詢問了一番甄家的情況,甄堯只能撐著膽子,不斷的抹著額頭的汗,故作鎮定的一一應答。
一番客氣話后,陶商便道:“本公也不跟你拐彎抹角,說實話,我很喜歡令妹,此番前來,也是想跟你這位長兄打個招呼,跟令妹定下個婚約,待擇良辰吉日,本公便納她為妾,不知甄公子意下如何?”
甄宓身上有“旺夫”天賦屬性,陶商怎么可能錯過,將來當然要納她為妾。
今日不同往日,眼下他身為天下第一大諸侯,威勢無雙,想要一個女人直接開口便是,自然無需像以往弱小之時那樣小心謹慎。
陶商的盤算是,先把這樁婚事給定下,然后再慢慢培養感情,最終讓甄宓能心甘情愿的嫁給自己。
歷史上的甄宓,原本是袁熙的妻子,在被曹操所俘之后,就改嫁給了曹丕,也沒見她尋死覓活,可見她也不是什么貞節烈女,陶商自有這個信心,令她身心臣服于自己。
這直白的話一開口,甄堯頓是愣在那里,不知該如何回應。
甄宓卻是嬌軀劇烈一顫,瞬間羞到滿面通紅,急道:“民女跟袁二公子有婚約在身,按理是二公子的未婚妻,我甄家乃是言而有信之家,還清梁公恕民女不能從命。”
事到臨頭,甄宓竟然敢有膽違逆陶商。
陶商冷笑一聲,鷹目看著慌羞的甄宓,仿佛能看穿她的內心,自然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在她眼里,到底還是對陶商的出身存有輕視。
陶商的便宜老爸陶謙,雖然也是一州之牧,卻是從底層軍人打拼起來,相對于袁家這種幾代為官的家族來說,他陶家是毫無爭議的寒門。
哪怕陶商今已坐擁兩河,權勢滔天,乃天下第一大諸侯,在她眼里,依舊不過是一寒門暴發戶而已。
在這個門第觀念深重的時代,甄宓這樣的名門大小姐,恐怕寧可嫁一個沒落的世族公子,也不情愿嫁他這么寒門大諸侯。
“不就是一紙婚約么,好說。”陶商冷冷一笑,拂手道:“來人啊,把袁熙給我押進來。”
前番袁紹從南皮北逃之時,逃的太過倉促,把袁熙給丟在了后面,正好被陶商所擒,他料到會有眼前這一幕,故此番甄家之行,也將這位袁二公子一并帶上。
甄氏兄妹聽得袁熙之名,二人神色皆是微微一變。
片刻后,灰頭土臉的袁熙被拖了進來,如死狗一般,被扔在了大堂之中。
“袁熙,梁公在此,還不下拜見。”荊軻厲聲喝道。
剛剛想爬起的袁熙,被喝的身形一震,趕忙又跪伏了下來,戰戰兢兢的跪在陶商面前,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有袁譚這個前車之鑒,袁熙豈敢自恃,自被俘以來,一直都老實的很,對陶商是萬分畏懼恭敬。
“袁二公子,抬起頭來,跟你兩位故人打個招呼吧。”陶商拂手指了指甄家兄妹。
袁熙顫巍巍的抬起頭,向著側面的甄家兄妹看去,灰暗的臉上,頓時掠起深深的羞愧,匆忙又移開了頭,似是沒臉見自己的大舅哥,正沒臉面對自己的未婚妻。
看到自己的未婚妻,這副畏陶商如虎的狗熊樣,全然沒有半點袁家公子的骨氣,甄宓不由秀眉一凝,貝齒暗咬朱唇,明眸中閃過幾分失望。
“袁熙,本公知道你曾與甄小姐有婚約在身,本公召你前來,就是讓你寫一道休書,毀了這樁婚約。”陶商的語氣,不容置疑。
荊軻一使眼色,左右親兵將筆墨拿來,擺在了袁熙跟前。
甄宓嬌軀一震,吃驚的看向陶商,沒想到這位年輕的梁公,竟然這般霸道,竟要逼著人家袁二公子毀婚。
甄宓卻又無奈,誰叫袁氏一族不爭氣,落到了這般地步。
她便只能期望的看向袁熙,期盼著自己這未婚夫,能有那么幾分骨氣,千萬莫將自己輕易的讓給這個霸道殘暴的寒門暴發戶。
袁熙顫巍巍的拿起筆來,偷瞞了甄宓一眼,眼前這河北第一美人,原本該屬于自己的美人,他是一百個不情愿拱手讓給陶商啊。
他更恨自己,當初為何不早點跟甄宓完婚圓房,哪怕就算讓給陶商了,自己也能先一享芳澤,又何至于將這么個絕世美人,原封不動的送于陶商享受。
心中縱有萬般不甘心,袁熙卻無可奈何,他根本沒有那個拒絕的膽量,只能暗嘆了一聲,提筆默默的寫下了休書。
休書寫罷,陶商便令將之遞于甄宓,冷冷道:“袁二公子的休書在此,甄小姐這回不用再擔心你們甄家背上負約之名了吧。”
甄宓顫抖的捧著那張休書,朱唇都咬出了牙印,卻始終不甘心就算屈服于陶商,猶豫許久,就是不吭一聲。
陶商知道,這位甄家小姐還是太過自恃自己的身份,不給她展示點自己的手段,她是不會服軟的。
鷹目中,一道殺機驟然閃過,陶商手一揮,厲聲喝道:“來人啊,把袁熙拖出去,就地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