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屏退了所有人,包括花木蘭和甘梅,然后又傳了一名講武堂的成員前去 半晌后,那名講武堂的武生,從大堂中出來時,氣質已經完全改變,還拿了陶商的令箭,匆匆告退。
隨后,廉頗等心懷狐疑的眾將,又被重新召入了大堂中。
此時的陶商,神情氣勢已經相當的輕松,一身勝券在握之勢,很自信的告訴大家,他已經有了破敵之策,最遲一個月內,必可大破呂布。
陶商的這個宣布,令所有人都為之一震,既興奮,又懷疑。
講武堂中藏龍臥虎,這個大家自然是知道的,剛才那個手持令箭的武生,必定已被陶商選中,委以擊破呂布的重任。
大家伙都猜的到,那個人必是去執行陶商的秘密任務,而這個任務就是擊破呂布。
“夫君,你到底有什么擊破呂布的妙計?”花木蘭迫不及待的催問道。
陶商卻神秘一笑,“天機不可泄露,爾等都拿出點耐心,安心守城便是,不久就會見分曉。”
大家伙出看出來了,事關機密,陶商不想過多的泄露,以免被呂布有所防范,遂也就不再多問。
“咳咳,老朽不得不提醒主公,眼下呂布猖狂的緊,四處攻城掠地,老朽以為必須適當的給呂布點教訓,否則諸縣人心惶惶,皆以為我們拋棄了他們,若都投降了呂布,恐怕我們就堅持不到一個月后了。”
陶商的提醒讓陶商身形微微一震,眉頭不由又皺了起來。
廉頗說的很對,他這里是有破敵之策,但諸縣的軍民們卻不知他的虛實,他們所看到的只是他這個州牧龜縮在郯城中不敢出戰,坐視呂布肆意的洗劫諸縣,如果不做出點回擊來,各縣軍民恐怕用不了我久,就會喪失了對他的信心,紛紛投降呂布。
“老頭子,你說的倒挺有道理的,可是有啥用哩,咱們現在這處境,怎么反擊呂布啊。”樊噲大聲嚷嚷著,卻不忘給自己嘴里塞肉。
陶商微微點頭,目光瞟向了躲在角落里抿酒的陳平,“陳酒鬼,趕緊想出一個反擊呂布,振奮軍民士氣的計策,要不然你以后再也別想喝甘家好酒了。”
陶商召他可不是白召的,好酒天天供著他,就是看重他的謀略,如果陳平不能在關鍵時刻為自己出謀劃策,那要他又有何用 “咳咳咳……”陳平嗆了一口氣,臉上懶散的表情稍稍收斂,變的正經起來。
抹了抹嘴角酒漬,陳平訕訕笑道:“主公別著急上火啊,容我琢磨琢磨。”
陳平舌頭舔著酒葫蘆,故作輕松的笑了笑,指尖敲打著額頭,竭盡全力的開始冥思苦想。
陶商一直盯著他,仿佛在用眼神逼迫他盡快拿出計策。
“有了!”
深思半晌,陳平一拍大腿,嘴角跟著泛起一絲詭笑。
陶商心頭振奮,一看他這表情,便知他已想出了妙策。
陳平便晃著酒葫蘆,一臉神神秘秘,笑瞇瞇道:“呂布軍不是最缺的就是糧草嗎,那咱們就在這個‘糧’字上作作文章。”
“糧……”陶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轉眼已猜到了分,嘴角揚起一抹會意的笑意。
數天后,入夜。
郯城北門大開,一支插著“糜”字旗的運糧隊,借著夜色的掩護,匆匆忙忙的進入了郯城。
呂布雖氣勢囂張,但其兵力并未達到將郯城包圍的地步,除了南門之外,其余三門實際上并無敵軍駐扎。
正是因此,陶商的運糧隊,才能順利的進入郯城。
只是,這一百車的糧草,卻比陶商規定的時間,晚了整整三天。
“糜子仲,這批糧草三天前就應該送到,你為何不尊我命令?”城樓上,陶商瞪著前來復命的糜竺,一怒的惱火。
糜竺額間滾汗,忙是拱手解釋了一番,什么道路不好走,什么擔心呂布軍半路劫糧,總之找了一大堆的借口。
陶商臉色陰沉,沉聲不語。
身邊花木蘭卻冷冷道:“州牧,糧草乃軍國重事,糜竺耽誤了整整三天,按律理當問斬。”
此言一出,糜竺大駭,臉色瞬間嚇到蒼白如紙,急是伏地道:“竺確實是因不可抗拒的原因,才遲了幾天把糧草送到,請主公恕罪啊。”
陶商依舊不語,眼神變化不定,似乎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處置糜竺。
“咳咳……”一側的廉頗卻咳喘著道:“若在平時,主公大可不計較,但眼下兩軍交戰之際,主公若不懲治糜竺,就不能整肅軍紀,更有可能召至將士們的不滿,認為主公存心偏袒,軍心便有瓦解的風險,老朽以為,主公還當秉公處置才是。”
廉頗在軍中極有威望,他說的話很有份量,陶商不能不考慮,況且他說的也很有道理。
只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還要留著糜竺來供應糧草,殺是殺不得的,只有稍加懲戒,以儆效效尤。
沉吟半晌,陶商擺手道:“糜竺,你運糧失期,按律理當問斬,念在你是初犯,我就饒你一死,打你三十軍棍,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糜竺聽著陶商饒他死罪,原本是松了一口氣,但聽還要打他三十軍棍,立刻又嚇得神色驚變。
“主公,主公……”
糜竺還待解釋時,陶商已不想聽他再多說,轉身一拂手,左右親軍便將糜竺拖至了一邊,扒了褲子就是一頓棍子。
“啊——啊——”
糜竺的慘叫聲,回蕩在城頭,北門一線聚集的千余雙眼睛,統統都目睹了糜竺被打的一幕,有人搖頭嘆息,也有人暗自冷笑。
次日,郯城以南,呂軍大營。
夜已深,中軍大帳中,卻是燈火通明。
呂布正與他的文武心腹們,連夜磋商著破城之策。
盡管一連數天,呂布分出去的兵馬,攻城掠地,攻破了數座城池,但那幾座城并非富庶之縣,從中搶到的糧草,并不足滿足呂布全軍所需。
至于其他幾座富庶的縣,陶商顯然早有防備,除了鄉兵之外,還留有少量的正規軍守城,而且事先還加固了城防。
面對這幾座城,呂布分出去的兵馬,并不足以攻破,想要再多分些兵馬,又怕削弱了郯城大營的實力,被陶商所趁。
所以,呂布表面上很囂張,實際卻很頭疼。
“主公,事到如今,只有屠幾座城,顯示咱們的狠辣手段,嚇破頑抗之徒的狗膽,那幾座城才有可能因畏懼而投降?”部將郝萌,獻上了一條毒計。
呂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彩,似乎對郝萌這條毒計,引起了興趣。
陳登卻是臉色一變,急勸道:“主公,萬萬不可啊,當年曹操入侵徐州,正是因其屢屠城池,才使徐州士民恨之入骨,憤起反抗,主公若也用跟曹操一樣的手段,只會引起東海士民的憎恨,反而是逼的他們誓死跟隨陶商。”
陳登乃徐州人氏,眼下雖因各事其主,與東海軍民處于敵對狀態,但到底還是同州鄉里,當然不能容許呂布來屠自己的家鄉。
呂布聽著也有道理,一時難做決定,便看向陳宮,想要看看他的首席謀士,是個什么態度。
陳宮卻雙眼微合,假作什么也沒聽到,既不贊成郝萌,也不反對陳登。
郝萌卻急了,瞪著陳登道:“你是徐州人,當然不愿咱們屠東海了,可眼下已經入冬,咱們的糧草庫存已捉襟見肘,若不用此霹靂手段逼降那幾座富縣,彌補糧草所缺,到時候糧草不濟,軍心動蕩,咱們還拿什么來跟陶商斗下去。”
陳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
呂布再次沉默下來,似乎郝萌這一席話,又讓他的心理,傾向了屠城這條狠計上來。
正猶豫不決之時,帳外親軍卻來報,言是外面有人前來,自稱是糜竺的心腹家奴糜貴,有要緊之事要求見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