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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嘗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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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于青龍身邊的唐歡笑了笑,點頭道:“好。”

  說罷,他緩步前行,朝老和尚趙先河走去。

  他每踏出一步,身軀上的氣機,便爆發出些許。

  走過七步,氣勁成實!

  宛若驚濤駭浪,摧枯拉朽!

  “你要攔我?”唐歡嗓音低沉,氣吞山河。

  老和尚口吻平和道:“我不想攔你。”

  起碼,不是在這個節骨眼與唐歡交鋒。

  可他沒得選。

  用他內心深處的話來形容,此刻的趙先河:身不由己!

  他不得不攔,不得不站在唐歡的面前!

  “但你還是作出了選擇。”唐歡目光凌厲,沉聲問道。“是嗎?”

  趙先河緩緩點頭,薄唇微張道:“切磋一下吧。”

  “我不喜歡切磋。”唐歡堅定不移地搖搖頭。

  趙先河愣了愣,看起來頗有些無奈:“那就分生死吧。”

  說罷,老和尚的僧袍微微鼓蕩。

  一股宛若實質的氣勁,如溫水般漸漸沸騰,然后,向著唐歡的方向噴涌而去。

  妖僧趙先河,親手了厄小姐與快樂佛兩大絕世強者。

  他本人的實力,又會有多么的強大?

  青龍不知其名,不知其根底,自然不清楚。

  哪怕是立于戰場之中的唐歡,也并沒十足的把握擊敗趙先河。

  他只是單純的好奇,趙先河為何心甘情愿為這別院主人當狗。

  這別院主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唐歡知道嗎?聽說過嗎?認識嗎?

  唐歡不動,卻氣勁橫竄。氣候已成,蓄勢而發!

  別院內的一間書房。

  此刻,有一老一少端坐蒲團之中。

  書房內沒有書桌,亦沒有辦公器具。

  反倒是焚著香,誦經念佛。

  蒲團之間有茶在烹煮,老人一身青衣,看似入禪,又仿佛是佛門俗家。年過八旬,看起來卻精神奕奕,目光清澈。

  她是一名老太太。大概是葉婆婆那一代人,甚至,與葉婆婆是那個時代的閨蜜?

  否則,她豈能在這龍淵閣,有如此別院靜養?

  而盤膝坐在她對面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在江湖中享譽盛名的快樂佛。

  老和尚趙先河的得意門生。

  一個從沒將趙先河放在眼里的,盛世妖孽。

  茶已沸騰。

  盤膝而坐的快樂佛緩緩端起一杯,卻只是嗅了一口,并沒入嘴:“您這茶,難以下咽。”

  “的確是老茶了。”老者緩緩點頭,那清澈而充滿智慧的雙眸中,漸漸浮現淺笑。“看來這些年,小趙不懂的東西,你也自學成才了。”

  “他會的東西,我還有一樣沒學成。”快樂佛清秀到近乎漂亮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淺笑。

  “哦?”老者含笑問道。“是什么?”

  “殺人。”快樂佛重新放下了茶杯,緩緩說道。“我入門多年,至今還沒殺生。”

  “這是好事。”老者表情復雜的點點頭。“至少對你而言,是好事兒。”

  “可沒下過地獄,如何成佛?”快樂佛反問道。“您誦經念佛數十載,可曾想過佛本是道?”

  “什么道?”老者問道。

  “地獄道。殺戮道。”快樂佛緩緩說道。“我一生不沾地獄道,殺戮道。如何成佛?”

  “世人稱我快樂佛。”快樂佛唇角含笑,口吻,卻逐漸顯露戾氣。“不舍身嘗痛,嘗苦。如何領悟快樂真諦?”

  老者沉默起來。

  她雖誦經念佛數十載,可真要論及佛道修為,她與快樂佛之間,卻有著一條巨大的鴻溝。

  縱使是領他入門的老和尚趙先河,也難以與之并肩。

  贊他一句天縱奇才,天賦異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絕不過分。

  “你今日見我,就是想說這些嗎?”

  老者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望向了端坐在她對面的快樂佛。

  他清秀而儒雅,那雙清澈的明眸,看起來也毫無雜質。

  可老者卻知道,這年輕人,已是連其師傅趙先河,都無法駕馭的恐怖存在。

  當然,在境界上,她更加無法與之博弈。

  她之所以能與之端坐在一起閑聊,只因她是快樂佛的奶奶,親奶奶!

  快樂佛搖搖頭,清秀的臉龐上仍是掛著笑容。

  可老者卻無法從這份笑容里,找到任何親情,更談不上親近。

  他仿佛一根沒有感情的木頭。

  又仿佛——戾氣橫生!

  昨晚,她遵循唯一親孫的意思,尋了個并不太合理的理由,扣押了獵龍者創始人老莊。

  并憑她在軍部的通天本領,將此事壓下來。

  此后,她再無介入,只是將老莊留在了別院內的廂房。

  既不打罵,也不苛刻。好吃好喝供著。只是限制了老莊的自由罷了。

  今兒,她才知道快樂佛的目的是什么。

  他引來了唐歡,一個在四九城呼風喚雨,打響了金字招牌的年輕新貴。

  同時,也是唐公的唯一嫡孫!

  “我就是想看看,您能為我做點什么。”快樂佛儒雅地笑了笑。看起來既親和,又有出家人的隨和。

  “我能為你做的,一定比你想象中還要多。”老者很平靜地說道。

  “包括斬斷我六根,毀我七情?”快樂佛微笑問道。

  “我是在保護你。”老者輕嘆一聲。

  在此事上,她的確沒辦法向快樂佛吐露太多。

  “也許吧。”快樂佛抿唇點頭道。

  老者見快樂佛沒了下文,不由問道:“你引來唐歡,是要對付他嗎?”

  如果是,老者希望自己唯一的孫兒,可以稍微理智一點。

  哪怕他真的痛恨唐歡,也不急于一時。

  京城第一少姚東亭,已經搶先下手了。

  而且聯手了曾經的京城女皇,木晴子。

  與其莽撞沖鋒,倒不如坐享其成,坐山觀虎斗。

  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她相信快樂佛不會不懂。

  “不是。”快樂佛淡淡搖頭。眼中,卻掠過一抹老者看不懂的異色。

  “那是為什么?”老者問道。

  “對付我的師傅,趙先河。”快樂佛氣定神閑地說道。

  聽起來,他沒有任何的遲疑,或者說困惑。

  仿佛做這么一件事兒,他不存在半點負擔。

  就如同誦一段金剛經一般,輕描淡寫,無比的從容。

  對付趙先河?

  為什么?

  老者微微蹙眉,十分不解。

  他縱然有千般不對,但畢竟是培養你成人的師傅。

  若非迫不得已,為何要對付趙先河?

  “為什么要這么做?”老者問道。

  “他要害死我姐。”快樂佛平靜說道。

  “我已經說過了。”老者蹙眉道。“她不是你姐。只是我們安排來陪伴你的。”

  “我說是。”快樂佛緩緩說道。“她就是。”

  “你說的。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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