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愣了愣,隨即板著臉說道:“沒大沒小。”
電話那頭的唐國柱驟然沒了動靜。
沒大沒小?
這話不是該他說的嗎?怎么他媽成唐歡的話了?
那他到底是沒大呢,還是沒小呢?
“你小子夠狂啊。都敢把你的風流史拍了?”唐國柱很生氣,忍不住揶揄道。“我們老唐家可沒你這種家風。”
唐歡聞言,卻是瞇眼說道:“我從小缺(愛ài),就好這一口。”
歡哥跟老怪物這算是干上了。
句句話都能戳中唐國柱的肺管子。
時間久了,唐國柱也就麻木了。
他維系起自己的形象來,一本正經地說道:“準備開戰了?”
“知道還問。”唐歡撇嘴道。
“你大爺。”唐國柱剛壓下去的(情qíng)緒,瞬間又被點燃了。“那我他媽說什么?還能不能張嘴了?”
“題外話。”唐歡儒雅隨和地說道。“我有大爺嗎?”
唐國柱快崩潰了。
老怪物英明一世,猖狂霸道了一世,真沒想過會栽在這小崽子手上。
倒抽一口涼氣,唐國柱非常努力的克制了怒火。一字一頓道:“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涼拌。”唐歡點上一支煙,夾著電話,很仔細的調理醬汁。
“姓唐的。”唐國柱雙目含怒。“你他媽能別這么狂嗎?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唐歡樂了:“有種你就上門來揍我啊。”
“老子要是沒種,你能有今天?”唐國柱怒吼。徹底暴走。
這對關系微妙的父子,從開始一直吵到最后,可謂喋喋不休,充滿味。
而唐國柱最終打這通電話,也就是要向唐歡傳遞一個信號。
別看在他唐國柱的面子上,對清道夫那妖女心慈手軟。
對此,唐歡也很明確的給予了回答:我全力以赴也未必斗得過,你還他媽的暗示我稍微手下留(情qíng)?
你是姓唐的嗎?
盡管唐國柱屢屢解釋,他真的沒有暗示。可唐歡卻給他蓋棺定論了,堅決不給解釋的機會。
掛點電話,唐歡面帶微笑的陪柳姐吃晚餐。
作為唐公館的大老爺們,他吃火鍋,柳姐基本都會幫他涮(肉肉)涮菜,他只要負責吃就行了。
“為什么不態度好點呢?”柳姐埋怨地看了唐歡一眼。“你明明已經不恨他了。干嘛非得每次都吵得面紅脖子粗?”
唐歡喝了一口清爽的啤酒,往嘴里塞了幾片羊(肉肉):“誰說我不恨他了?”
說罷,唐歡斬釘截鐵道:“他以為跟我稱兄道弟,拋棄我這些年的賬,就不用算了嗎?”
柳姐淺笑一聲,也知道唐歡就是刀子嘴。心中對唐國柱早沒了那么大的怨氣。又為唐歡續了一杯酒,微笑道:“那也行,你們的賬,你們慢慢算。現在先來算算你跟我之間的賬吧。”
“嗨!”唐歡大手一揮,心跳加速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已經不恨他了!”
盛天珠寶那支,(熱rè)度之高,早已是風靡全國。
柳姐作為四九城新晉名媛…
還能瞞得住她的雙眼?
唐歡嘴角直抽搐,心驚(肉肉)跳。
“真的嗎?”柳姐莞爾笑道。“我怎么覺得你就是在敷衍我啊?”
“不可能!”唐歡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就算敷衍全天下,還能敷衍柳姐你不成?”
“沒二話!柳姐你說啥,那就是啥。天老王子也改不掉!”
柳姐看似幽怨地白了唐歡一眼:“你就瞎編吧。你要真不恨唐叔了,為什么從來不肯叫他一聲爸?”
唐歡聞言,心(情qíng)略微有些不適。
可再瞧見柳姐那幽怨的眼神,他便忍不住“發自肺腑”地說道:“等以后吧。下次再見著他,我就聽柳姐的,叫他一聲爸。”
“真的?”柳姐微微瞇起美眸。意味深長地說道。
“當然!”唐歡拍著(胸胸)脯保證。“我什么時候騙過柳姐你啊?”
“騙過。”柳姐幽幽說道。“而且不止一次。”
唐歡一下子就心虛了。
可就在此時,柳姐所在的椅子旁,忽然響起一把尖銳而洋洋得意的聲音:“乖兒子!什么也別說了!下次見面你認我當爸爸!我教你怎么哄女人!”
媽的!
唐歡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頭皮發麻。
柳姐也有點難為(情qíng)地拿起手機,訕笑著遞給了唐歡。
“孫子!你可真是個((賤jiàn)jiàn)人!”唐歡惱羞成怒。
“我是你老爸,不是孫子!”電話那頭的唐國柱高興極了,甚至有點老淚縱橫。可嘴里一如既往的凌厲,惡毒。“我要是((賤jiàn)jiàn)人,那你是什么?小((賤jiàn)jiàn)人?”
“你這貨滿肚子壞水,連柳姐也忽悠?”唐歡氣的牙癢癢。“下次見著你,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唐國柱聳肩道:“誰滿地找牙還兩說呢。小子,你這自信從何而來?怎么樣?夠強吧?早些年,他見到你老子我,還不是嚇得雙腿直得瑟!”
“吹吧你!你有那尿(性性),至于在海外東躲西藏三十多年?”唐歡撇嘴道。
“東躲西藏?你就放(屁pì)吧!老子那是放飛自我,激揚人生!”
“快拉倒吧。”唐歡極不甘心地嘲諷道。“就沖你那慫樣,還能干的過?”
“干不干得過,那得干過才知道。”唐國柱很學究地說道。“我要干過他,的確也不是什么容易之事。可他要想干過我。嘿嘿,別說這輩子,下輩子也不可能。”
“慫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唐歡說罷,咔嚓一聲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唐國柱也是咧嘴笑著。
終于聽到那聲爸了。
雖然隔著電話,聽著還(挺tǐng)模糊。但那一個字,卻讓唐國柱心神激((蕩蕩)蕩),難以平復。
“老薛,啥也別說了。我老唐家后宮易主。”唐國柱大手一揮。
薛神醫他老子笑了笑,問道:“什么個意思?”
“秦素那丫頭以前不是正宮嗎?”唐國柱點上一支煙,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qíng)。“本來以為這丫頭(挺tǐng)靠譜,也能成大器。現在看來,正宮嘛,還得是小柳這丫頭通(情qíng)達理,會為她公公牽線搭橋的。嗯。我很欣賞她,也很欣慰。老唐家的家譜正宮上,就是她了。”
“你這也太兒戲了吧?”薛神醫他老子摸了摸鼻子。“老太爺對家譜的要求,還是很嚴格的——”
“我不管!我說小柳這丫頭是,她就是。”
薛神醫他老子苦笑不迭,搖頭說道:“行,你是大哥,你說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