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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十三章 心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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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白城小公主董心怡到秦家姑姑,再從宋如玉到白煙,這已經是姚東亭已知的第四次求婚了。

  他就像是一個求婚狂魔…

  見到一個“門當戶對”的女(性性),尤其是美女,就忍不住想要替自己解決終(身shēn)大事。

  今晚,他又忍不住向白煙伸出了魔爪…

  誠然,姚東亭的確看不上白不臣。并將其視作懦夫,鼠輩。

  可在他眼中,白煙卻是個值得追求的女人。

  她聰明,智慧,有膽魄。完全符合姚東亭對另一半的要求。

  面對姚東亭的詢問,白煙忍不住微微一笑。問道:“聽說,姚少向很多女人求過婚?”

  面對白煙這有些尖銳的質問,姚東亭絲毫不慌。他點點頭,說道:“算上白小姐,已經有四個了。”

  “但你仍然打算向我求婚。”白煙微微瞇起眸子。

  姚東亭點頭說道:“是的。因為前三個均以失敗告終。”

  “那我也得很遺憾的告訴姚少。”白煙玩味道。“我也會拒絕你。”

  “理由呢?”姚東亭并不意外。

  又或者說,他已經習慣被拒絕了。

  從董心怡到白煙,他經歷了四次被拒。

  “難道在姚少看來,嫁給你是必然之事嗎?不嫁,反而需要合理的理由?”白煙反問道。

  “我出(身shēn)好,富有,個人能力也很優秀。”姚東亭平靜說道。“嫁給我,難道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嗎?”

  “姚少,在女人的眼中,婚姻(愛ài)(情qíng),可不是靠正確或者錯誤來判定的。”白煙抿了一口紅酒,微笑道。

  “那是什么?”姚東亭問道。

  “(愛ài),或者不(愛ài)。”白煙抿唇說道。

  又是這樣類似的答案。

  姚東亭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道:“就算你嫁給了現在(愛ài)你的男人,也不能保證他這輩子都只(愛ài)你一個人。”

  頓了頓,姚東亭又道:“相反,即便在我們結婚之后,我還沒有(愛ài)上你。但至少,我永遠不會不(愛ài)你。”

  這番話,有些繞口。

  哪怕是聰明如白煙,也是捋了一遍,才勉強聽明白。

  姚東亭的原話含義是,也許在我娶你之后,我也未必就會(愛ài)上你。

  但即便如此,我永遠不會不(愛ài)你。

  這就是姚東亭婚姻的保底。

  再通俗一點解釋,姚東亭或許不會(愛ài)上他未來的妻子,但他永遠不會恨他的妻子,并一直對她好。

  這就是姚東亭的價值觀。

  聽起來很扭曲,可要真放在殘酷的現實環境之中——這竟然是一個還算不錯的結局。

  多少女人嫁給了負心漢。又有多少女人在離婚之后,一無所有?

  嫁給姚東亭,也許得不到他的(愛ài)。但至少能得到他一定量的財富。最起碼,生活是無憂的。

  “與其冒險。”姚東亭一字一頓道。“為什么不選擇更安全的方案?”

  白煙笑了笑。閉嘴不語。

  她沒法向姚東亭解釋什么。

  他們的思維,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就好像那句何不食(肉肉)糜?

  在姚東亭眼里,婚姻只是無傷大雅的買賣。過程并不重要,結局,似乎也不重要。

  他只不過在執行每個男人都要經歷的婚姻而已。

  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成立一個家庭。

  除此之外,他并沒有考慮太多。也并不在意未來的另一半,作何想。

  白家大廳,歌舞升平,觥籌交錯。

  姚東亭選擇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抽著煙,喝著酒。瞧著這五光十色的派對。

  白煙的拒絕,并沒讓他氣餒。

  婚姻大事對他而言,也并不是迫在眉睫的事兒。

  就算被拒絕九十九次,他也終究會在第一百次求婚,找到他未來的伴侶。

  他笑了笑。轉(身shēn)望向了窗外。

  白不臣招待著來賓。唐歡似乎也成了白不臣的左右手,與一群商界精英寒暄。一杯接一杯美酒下肚。唐歡略微有了些醉意。

  找了個空隙逃離人群,唐歡點上一支煙,不知不覺,他來到了姚東亭所在的區域。

  “明明不想喝了,你卻偏要強迫自己。”

  耳畔響起姚東亭平淡冷漠的聲音:“這就是你和我最大的區別。”

  唐歡吹了吹冷風,抽著香煙道:“人永遠都不能把自己當成機器。人有感(情qíng),有七(情qíng)六(欲yù),要尊嚴,也需要生活。”

  唐歡噴出一口濃煙,倚著窗戶道:“姚東亭,你真的以為活成一臺機器,算是優勢嗎?”

  “至少可以立于不敗之地。”姚東亭微微瞇起眸子。“至少,我沒你那么多軟肋,那么多弱點。”

  唐歡忽然詭異地笑了起來。

  他那平靜的目光落在姚東亭(身shēn)上,唇角微翹道:“那你為何一次又一次地針對我,算計我。想置我于死地?”

  “因為你是我的敵人。”姚東亭沒有狡辯什么。很從容地回答。

  唐歡搖頭:“你以為你縝密精細得像一臺機器。可你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愿聞其詳。”姚東亭緩緩說道。

  “你自負得認為所有人都不如你。你將旁人視作螻蟻。一個人,又豈會在乎螻蟻的死活?”唐歡抿唇說道。“因此,你目空一切,看不起周遭的一切。”

  “這就是你活得像一臺機器的原因。”

  “你太傲了。傲到不可一世。傲到不(允yǔn)許任何人追趕你。你要做自己的神。你要這世上的一切,都圍繞你來運轉。”

  唐歡掐滅了手中的香煙,端起酒杯搖晃了幾下:“可惜,你遇到了我。你感受到了威脅,你不再是這世上的唯一。于是,你怒了。并將我視作此生最大的敵人。你要消滅我,并通過消滅我,來消滅你內心的不安,惶恐。”

  姚東亭耐心聆聽著唐歡的闡述,良久之后,他反問道:“你如此篤定我將你視作此生最大的敵人——這算不算也是一種自負,一種狂妄,一種把自己當成神的心理呢?”

  唐歡笑了笑。沉默起來。

  他似乎——低估了姚東亭的自負?

  他自負得并不盲目。

  又或許,他了解自(身shēn)的一切狀態,包括心理。

  他只是很享受這樣的心態,只是——很樂意接受自己構建的世界?

  “唐歡。你沒讓我失望。”姚東亭平靜說道。“你的確是個值得我重視的對手。”

  唐歡能說出這番話,足以證明他深入了解過姚東亭。

  至少,比許多人都看得更遠,更深刻。

  可唐歡所了解的,也只不過是姚東亭的一種狀態罷了。

  強如姚東亭,會只有如機器人一般縝密的狀態嗎?

  他的另一面,唐歡并不了解。

  當然,姚東亭也并不打算讓唐歡了解。

  “如果我是你。如果白煙背叛的是我。”姚東亭微微瞇起眸子,寒意((逼逼)逼)人。“她早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唐歡,你最大的弱點就在于。你明知自己在犯錯,可你什么也改變不了。”

  “而我。”

  “心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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