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婉奇道:“這小老頭的醫術,還能比薛神醫更強?”
大內御醫不是薛神醫嗎?
唐小婉作為官二代,她又豈會不了解這些內幕?
唐歡笑了笑,打趣道:“莫說薛神醫,就算是薛神醫他老子,見到辰老也得叫聲前輩,再磕三個響頭。”
為什么磕頭?
因為辰老算他半個師傅。
杏林與江湖門派差不多,師承一脈才算正統。薛神醫是杏林世家,當然不會拜師辰老。但唐歡卻聽薛神醫他老子提過,這辰老的醫術,猶在他之上。
如此奇人,唐歡自然想見識一下。
今晚時機成熟,唐歡來了。
恰好,辰老也想見見這個唐家后人,那缺德老怪物的獨子。
嗯,還算人模狗樣,沒丟唐公臉面。
夜間七點。
市委大院亮起燈火,頗有煙火氣。
唐歡二人前腳進了大廳,一道神出鬼沒的影子,則是后腳尾隨進來。
定睛一看,竟然是譚公子。
他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食物,滿臉堆笑:“唐老板,小婉姐,還沒吃晚飯嗎?來,我給你們帶了些吃的。邊吃邊等。”
唐小婉見狀卻是皺眉道:“你還怕我餓死在這大院里?”
唐歡這事兒,始作俑者就是譚局長。
連帶著,唐小婉對譚公子的印象也很差。至于少年時那點友誼,也撐不起這檔子破事。
“哪能啊。”譚公子忙道。“小婉姐你在這大院,還不是橫著走?也就是那群狗眼睛張后腦勺的家伙還不知道你來了。要不哪輪得到我給你送吃的?”
這馬(屁pì)拍的,還真是一絕。
唐歡笑了笑,招手道:“放下吧,我正好餓了。”
黃委員走后,這宅子的格局基本沒動過。辰老搬進來也低調得很。知道他來歷的,不會聲張。不知道的,只當他是看門大爺。也沒什么交集。
譚公子也不知道唐歡這大爺跑這兒來干什么。不過他作為無辜者,還跟唐小婉有點交(情qíng),眼下跑來拍一下馬(屁pì),巴結一下。總不好伸他笑臉人吧?
酒菜放下,還真是好酒好菜。一看就是星級餐廳送來的。而且是八百里加急,正(熱rè)乎著。
譚公子忙前忙后,擺盤,開酒,親自為唐歡二人倒上。然后笑呵呵的站在一旁,跟酒店侍應生似的。
“一起吃吧。”唐歡也沒托大。
他相信譚公子是無辜的。也不覺得這件事能跟這小子有什么關系。
至于之前想占便宜,(套tào)他一輛918。唐歡沒放在心上。
他雖不是圣人,但這點度量還是有的。
人家現在送來酒菜,也算是賠禮了。
不過一碼歸一碼。
他可以不遷怒譚公子,但譚局長干下的勾當,唐歡必清算。
“謝謝唐老板。”
跟之前在譚家的姿態,截然相反。
唐歡有點好笑,這小子的反轉還真快。完全沒有過渡期。真是個人才。
坐下后,譚公子給自己滿上一杯茅臺,敬唐歡:“唐老板,雖然我不知道您跟我老爸有什么矛盾。但對于您這個人,我一直是敬仰的。”
他說罷就要仰頭喝下。
唐歡卻將他攔住,笑道:“你既然敬仰我。為什么沒認出我來?”
譚公子怔了怔,隨即眼珠子一轉:“我這人臉盲,唐老板別怪罪。”
唐歡笑了。
抿著酒,吃著菜,也不算無趣。
唐小婉卻一言不合就罵譚公子。后者也只是笑著點頭,全盤接下。
吃喝了會,門外緩緩走來一人。
譚公子一眼望去,正是他親(愛ài)的老爸!
他此生最大的依靠,最粗的大腿!
譚局長終于還是來了!
不管如何,事兒是他起的,也許不能在他這兒終結。
但正如何書記所說,他犯了一個愚蠢的錯。后果,必須要親自承擔。
“老爸。我正在給唐老板賠禮道歉。您也過來敬杯酒。大家都是場面人,哪來什么隔夜仇?”譚公子起(身shēn),要去拽譚局長。
后者卻甩開他,瞪了譚公子一眼:“你少參合,滾回去。”
譚公子聞言,知道勸不住老爸。只是倒退兩步,也不敢再上桌。
但要他走,那是萬萬不能的。
往后的幸福在此一舉,只要老爸沒事,讓他給唐歡擦鞋都行。
譚局長現(身shēn)。唐歡卻仍是慢條斯理地喝著酒,吃著菜。嘴里一點兒也不閑著:“譚局長可真是大忙人啊?”
“不用(陰陰)陽怪氣。”譚局長皺眉道。“你唐老板是如(日rì)中天。但我們市局的行動,也是為你的安全考慮。又有什么問題?”
“回頭我安排幾個人來伺候你譚局長?”唐歡目中閃過冷色,輕描淡寫道。“譚局長愿意嗎?”
譚局長皺眉。
停頓了片刻后問道:“唐老板,你放個話吧。怎樣才能終結此事?”
唐歡聞言,也是放下了碗筷。
他拿起桌上的煙盒,點上一根。然后神色平淡道:“你這次想要什么。我就要你失去什么。”
“包括你本就擁有的。”唐歡一字一頓道。“也不再屬于你。”
這就是斬盡殺絕,讓譚局長一無所有!
譚局長咬牙切齒:“你要把我((逼逼)逼)上絕路?”
“是又如何?”唐歡目光冰冷,直勾勾地盯著譚局長。“我是不敢,還是不能?”
譚局長沉默了。啞口無言。
在他出門前,何書記就已經交過底了。
唐歡這次,可謂大軍壓境,就連何書記親自出面,也絕對保不住他。
“能服軟服軟,能認錯認錯。盡力爭取,前途沒了,起碼保個本。”
這是何書記的原話。
前途是保不住了。
但起碼保個本吧?
要不然,譚局長這買賣血虧。
一聲悶響,站在桌旁的譚公子突然跪下了。
他用力給唐歡磕了幾個響頭,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說道:“唐老板,求您放過我爸。”
譚局長見狀,徹底動容了。
唐歡也微微瞇起眸子,沒想到這起初看起來還像個二世祖的紈绔子弟,居然能給自己跪下磕頭。
唐小婉也頗不忍心,卻仍是嘴硬道:“你真是個軟骨頭!起來!”
譚公子砰砰磕頭,血已經流了一臉。看起來格外猙獰。
“唐老板,求您大人大量,放過我爸!我爸只是一時糊涂,絕對沒禍害您的心!”
譚公子倔強極了。仿佛唐歡不答應,他就磕死在唐歡腳下。
“給我個理由。”唐歡面無表(情qíng),續了一支煙。
譚公子抹掉臉上的血水,一本正經道:“我爸要是毀了,我這廢物也就沒救了。以后沒妞泡,沒車開,走在馬路上,都會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