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當女人想要包包啊禮物的時候。跟自家男人撒嬌似地喊一聲老公，基本都不會被拒絕。
嗯，這是伴侶之間的小情調。
但絕對不是唐歡和秦家姑姑之間的小情調。
首先。
唐歡有點兒怕秦家姑姑。通常來說，是肯定喊不出口的。
其次。
秦家姑姑也不是一個有情調的女人。是不接受類似肉麻情話的。
最終的答案，只有一個。
唐歡臭不要臉之極，吃了一口軟飯——
反觀秦家姑姑，她顯然接受不了唐歡這厚顏無恥的行為。
忍不住皺眉，扒開了唐歡的摟抱。
隨即淡漠道：“你想知道什么？”
“這事兒，能成嗎？”唐歡直截了當地問道。半點不含糊。
軟飯都吃了。要是拿不到一點實際好處，豈不是虧到奶奶家了？
秦家姑姑聞言，神色漸漸歸于平靜。
她在短暫的沉默之后，抿唇道：“你想它成，它就能成。”
“我又不是上帝。”唐歡哭笑不得。“我怎么不知道我還有這種天賦？”
秦家姑姑稍微坐遠了一點，與唐歡保持距離：“你這么狂。還有人攔得住你？”
“當然。”唐歡隨即拍了一個馬屁。“在你面前，我慫的很。”
“沒看出來。”秦家姑姑淡漠道。
唐歡繼續拍馬溜須：“真的。”
秦家姑姑的神色繼續保持冷淡。身上的氣場，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事實上，換做任何其他男人對她動手動腳，口無遮掩。可能立馬就會人間蒸發。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她跟唐歡，有著娃娃親，有著兩家長輩定下的婚約。
她和他，似乎都沒得選。
所以秦家姑姑沒有太在意唐歡這非禮行為。
只是在保持了短暫的沉默之后，深深看了唐歡一眼：“你既然已經離開獵龍者。又何必把自己的前程搭進去？”
這是顯而易見的答案。
也是秦家姑姑能夠自問自答的。
但她仍然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種答案，只有唐歡說出口，才能讓人信服。
才能讓秦家姑姑高看他一眼。
男人，就該有這種一往無前，不顧一切的膽魄。
這同樣是秦家姑姑欣賞他的優點。
盡管這是把雙刃劍。
“我的一切都是獵龍者給的。”唐歡很輕松地說道。“我可以一無所有。但獵龍者，一定不能倒。它是信仰。很多人的信仰。”
獵龍者是老莊的信仰。
是青龍的信仰。是唐歡的信仰。
更是無數獵龍者戰士的信仰。
一旦倒了。會有多少強大的精銳戰士就此一蹶不振？
這和做生意不同，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唐歡必須搏一把。
即便因此輸得一無所有，他也不后悔。
秦家姑姑還要說什么。
她忽然接到一個消息。
一個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卻對唐歡來說，可能很重要的消息。
她稍微猶豫了一下，當場告訴了唐歡。
“你那位表妹。明晚訂婚。”秦家姑姑斜睨了唐歡一眼。眼神有些冷淡。
“表妹？”唐歡快速反應過來。“唐小婉要訂婚？和誰？”
靠——
不是幫忙疏通關系去了嗎？
怎么忽然就要訂婚了？
短暫的焦慮之后，唐歡回過神來。
他大抵明白了。
唐小婉拿自己的婚姻幸福，當成了解決這次獵龍者危機的籌碼。
值得嗎？
唐歡的臉色沉了下來。
吃一口秦家姑姑的軟飯，他覺得無傷大雅。
可要因此，而讓唐小婉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唐歡不接受，也絕不會答應。
“一個你惹不起的人。”秦家姑姑平淡道。
“那你呢？”唐歡反問道。“你惹得起嗎？”
這句話。
如同象棋中的將軍。將秦家姑姑推入了墻角。
她目光冰冷地掃視唐歡：“我叫秦素。是秦家人。”
她大哥。是國士無雙的秦無雙。
為了一個女人，廢掉了某大領導的獨子。雖然因此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但何曾見過秦無雙后退半步？
秦素惹得起嗎？
這世界上，有秦家姑姑不敢惹的人嗎？
從來只有別人怕她，而她，沒怕過任何人。
秦家姑姑雖然答非所問，卻給了唐歡一個很準確的答案。
她惹得起。也敢去惹。
唐歡笑了笑，聳肩道：“我姓唐。是唐家后人。”
回答得很工整，也很漂亮。
你秦家姑姑不懼怕任何人。
我唐歡，亦然。
“不知死活。”秦家姑姑淡淡掃視唐歡一眼。“你辛苦走到今天，真要一朝散盡？”
“無所謂。”唐歡倒是想得開，豁達道。“我努力往上爬，不就是為了活得更通透點，自在點嗎？既然老天不給我這樣的機會，那我就拼到底。大不了從頭再來。”
“從頭再來？”秦家姑姑嘲諷道。“你覺得有機會嗎？”
唐歡絲毫不懼，聳肩道：“那就隱姓埋名，當縮頭烏龜。慫是不可能的，我這輩子都不知道什么是慫。”
秦家姑姑再一次陷入沉默。
這小子，很狂，很囂張。
但他身上，的確有些大哥的影子。
都是一往無前的性子。
都是不受命運擺布的男人。
有膽魄，也有實力。
但唯獨，欠缺點上天的眷顧。
總會在最好的時光，遇到讓他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麻煩。
上一次。
她大哥是如此。
這次。
她未婚夫又是如此。
命運真有趣，真操蛋。
這場訂婚宴一夜之間傳遍四九城各個角落。
雖然領導家明確表示，會低調辦理。頂多邀請一些親朋參加。卻依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領導還有兩年退休。
正是延續香火的關鍵時刻。
誰被他看中，誰有本事，誰跟他親近。誰就有機會一飛沖天，成為政治交換的寵兒。
就連其他幾位大領導，也紛紛道賀。轟動一時。
而這天夜里。
唐小婉食言了。
唐歡和秦家姑姑喝得爛醉。
當然，醉酒的只有唐歡一人。秦家姑姑酒量驚人，而她本身也沒什么煩心事。倒是清醒的很。
唐歡干掉最后一瓶紅酒。悶頭趴在了沙發上，呼呼大睡。
似乎有點逃避，有點心累。
一次又一次的麻煩迎面撲來。他就算是鐵打的男人，也終究會有疲憊的一天。
秦家姑姑眼神平靜地看了眼趴在沙發上熟睡的唐歡。唇角卻是不由自主的掠過一抹微妙的弧度：“真是個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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