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掛斷電話之后，陷入了沉默。
他跟這兩個女人的接觸次數并不多。
可這二女的性格太鮮明了。
行事作風，也太偏執了。
在經過淺嘗輒止的嘗試之后，唐歡很清楚，他根本無法阻止這場大戰的來臨。
他既說服不了鳳凰，也難以阻止秦家姑姑。他的便宜未婚妻。
啪嗒。
唐歡點了一支煙，很快定下了前往西蜀的機票。明早出發。
盡管他不抱任何希望。
可依舊想要在決戰之前，再與二人好好談一談。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唐歡告別了柳姐，便直奔機場而去。
柳姐也早習慣了唐歡這突然就有急事，要離家幾天的生活方式。
有了上一次的交心，她已經輕松很多了。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帶著重重的負擔生活。
唐歡剛下飛機，就在機場門口遇到了劍奴。
老東西依舊穿著很講究。可臉上卻沒了平日的風騷。寡淡的很。憂愁的很。就跟他的兩個親閨女干架似的，愁容滿面。
“其實你過來，也沒什么意義。”劍奴輕嘆一聲，叼著香煙道。“我知道你跟她們都有交情。但這一次”
又是一陣嘆息。劍奴拍了拍唐歡的肩膀。一同回了酒店。
酒店是劍奴之前就安排好了的。也省去了唐歡不少麻煩。
二人隨便找了個餐館吃飯。卻都沒什么胃口，只顧著喝酒。
“為什么會挑選在青城山決一死戰？”唐歡好奇問道。
劍奴聞言，微微抬眸道：“大長老是在這兒被秦家姑姑殺的。鳳凰選這個地方決一死戰，大概也是為了在恩怨的根源處報仇吧。”
唐歡先是一愣。旋即苦澀道：“這逆鱗圣女還是挺有心思的。”
“都改口叫逆鱗圣女了？”劍奴略顯意外道。“看樣子，你的心已經開始偏了？”
唐歡與秦家姑姑的關系，已經昭然若知。
他們是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夫妻。盡管這段關系，并非一定會延續下去。甚至會因為他們之間任何一人的一句話，而徹底破裂。
但至少現在，他們仍然有著這樣的一層關系。
所以唐歡有所偏心，也完全在劍奴的理解之中。
“偏個毛線。”唐歡揉了揉眉心，嘟囔道。“如果偏心就能解決問題。我可以偏到大西洋去。”
“這一仗，看起來是不可避免了。”劍奴輕嘆一聲，發愁道。“更可怕的是。據我所知，不少強者聞訊都在往西蜀趕。看來，他們也很期待這一仗。”
畢竟是兩大天王的決戰。
而且從本質上來說，這二女已經是年輕一代最頂尖的強者了。
一個是秦無雙的親妹妹。而另外一個，更是逆鱗圣女。大長老一死，她就徹底成為了逆鱗的掌舵人。
這是何等的身份？又是何等的身世背景？
這兩大絕世強者的巔峰之戰，勢必會引來無數強者的圍觀。
而這樣一場曠世之戰，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發生的。
只不過她們的這場惡戰，會允許旁人圍觀嗎？
唐歡不知道，更加沒心思去考慮這些。
見唐歡陷入沉默。劍奴又忍不住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既然唐歡已經來了。
想必他還是有些想法的吧？
“找她們談談。”唐歡抽了一口煙。“盡人事吧。”
“鳳凰那丫頭定下決戰日就失蹤了。連老五都找不到她在哪兒。”劍奴緩緩說道。“倒是秦家姑姑，已經住進漠北山莊了。”
“漠北山莊？”唐歡挑眉道。“什么地方？”
“老一輩天王賈道仁開的。算是一個度假山莊。”劍奴隨口說道。“但只對江湖中人開放。”
唐歡點點頭。既然知道了秦家姑姑住在哪兒。那就好辦了。
吃過午餐。已經好幾天沒怎么好好睡一覺的劍奴回酒店睡覺。唐歡則從劍奴這兒拿到了地址。打車前往漠北山莊。
聽名字就很荒涼。
見到賈道仁本人時，唐歡也就明白為什么這度假山莊叫這么個荒涼名字了。
賈道仁本人，看起來就格外的荒涼。
穿的還算周正，可整個人卻透著一股子荒涼氣息。
瘦骨嶙峋，臉龐上，那顴骨更是高高聳立。要是個女人，那就是十足的克夫相了。
“前輩。我是來找秦老板的。”
唐歡禮貌地接過賈道仁遞給他的茶水。
“我知道。”賈道仁約摸五十多歲。整個人看起來很荒涼。但那雙漆黑的眸子，卻閃爍著精光。
修長的身軀，更是隱隱充滿了力量感。
這就是強者的象征了。
老一輩十大天王。唐歡所知不多。但每一個露臉的，都有過人之處。包括陳正的九指連環，當初也給了唐歡極大的啟發。
沒有與陳正的那一場惡斗，唐歡也很難有所提升。
“但她不想見你。”賈道仁抿了一口茶，神色從容道。
“我必須見一面。”唐歡很堅定地說道。
“以什么身份？”賈道仁反問。“朋友？還是未婚夫？”
唐歡聞言，卻是忍不住皺起眉頭：“連你也知道？”
“秦老板于我有救命之恩。”賈道仁說罷，忽而補充了一句。“我說的秦老板，不是秦小姐。”
那自然就是秦無雙了。
這也就不奇怪為什么秦素來到西蜀之后，選擇住在漠北山莊了。
原來是故交。
“什么都好。”唐歡搖搖頭，抿唇道。“至少讓我見上一面。”
“如果是朋友身份。秦小姐一定不會見。”賈道仁說道。
“那就以未婚夫的身份見吧。”唐歡無可奈何道。
“秦小姐住在最北邊的那棟別墅。”賈道仁意味深長道。“你去吧。”
唐歡點點頭，謝過了賈道仁的茶水。起身朝最北邊的那棟別墅走去。
沿途上，鳥語花香，風景宜人。
遠處有假山，有樓臺。腳下，則是鋪就著鵝卵石小道。好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唐歡靜了靜心神。大步前行。
當他抵達別墅前時，大門緩緩開啟。唐歡也沒左顧右盼，更沒那心思。
別墅前有一個小院子。院子里栽種著各色各樣的綠植。還有石桌石凳。一壺熱茶。
此時，陽光灑滿院落。
一道優美的身影正端坐在石凳上飲茶。正是秦家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