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您似乎誤會了。”普德局長在沉凝了片刻,解釋道。“我們請韓小姐過來接受調查。的確是掌握了一些情報。而并非您理解的那樣,是一場鬧劇。”
唐歡微微瞇起眸子,身軀忽然前傾。身上猛然涌現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迅速朝普德局長涌去:“普德局長。我的身份,您應該很清楚。我曾經是做什么的。您不可能不知道。”
“我是韓小姐的經紀人。她是做什么的。她會做什么。我也一清二楚。”
“你在懷疑韓小姐涉嫌恐怖犯罪嗎?”唐歡一字一頓道。“普德局長,奉勸你一句。在事兒鬧大之前,盡快叫停。否則,我怕你承擔不起后果。”
普德局長喊來唐歡,本是懷著引誘唐歡的意圖。甚至想要對他進行策反。哪怕不能成功,也至少可以獲得一些實質性的情報搜集。
可沒想到,唐歡上來就是一陣充滿壓迫感的恐嚇。反倒是讓普德局長有些發緊了。
他看出來了。
唐歡有恃無恐。而且底氣十足。
但他的底氣從何而來?
單憑他本人的能量?
那遠遠不足以支撐他說出這番冷酷的話語。
除非,他還有其他神秘力量支持。
但他會有嗎?
能大到左右國土安全局的決定?
當然,這是往大了在說。
真要承擔責任,或者事情暴露。總部絕對會毫不留情地將他出賣。扔他出來背鍋。
本來,這就不是總部的主意。而是他在別人慫恿之下作出的決定。
當然,也是拿到了實際好處的。
不過事兒既然已經開始了。
忽然叫停?那就不是他沒面子了。所有人都會沒面子。
而且,消息已經傳出去。現如今全國皆知。忽然叫停怎么收場?當是一場誤會?
那就丟人丟到太平洋去了。就成了真正的鬧劇。
普德局長丟不起這人。
他意味深長地掃視唐歡:“唐先生,我知道您不是普通人。但這件事兒,我想你還沒能力插手。”
唐歡點點頭:“我的確沒這個能力。”
略一停頓,唐歡忽然話鋒一轉:“你,也沒有。”
燕京。
商務部大樓。
正在主持會議的韓經國從秘書那兒獲知此事。威嚴的臉龐上浮現一抹不快之色。眉頭更是深鎖。
他揮揮手。在迅速結束了會議之后。立刻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然后,他撥了幾通電話。
電話內容高度一致。
全是突擊檢查在華美企。
強度之大,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一時間,所有在華美企人心惶惶。連帶著總部的大佬們,也是困惑起來。
這是搞什么鬼?
華夏那邊是不是瘋了?
韓青禾那場鬧劇,所有人都知道,有人是看新聞知道的。還有人,則是通過手下的閑談得知的。
可沒人會將這兩件事聯系到一起。
三個小時之后。
這次大事件迅速傳到了美國財務部長耳中。
他聞訊,第一時間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最終鎖定了與華夏商務部長韓經國同姓的韓青禾。
這兩人之間,有貓膩。
對于美國財務部長菲爾來說,韓經國算是老熟人了。
雖然攏共才見過一次面。卻對此人記憶尤甚。
作風強勢,如鋼鐵一般強硬。
那充滿智慧的眼眸中,更有著堅不可摧的堅韌。
是個非常棘手的對手。
如今此人突然發難,若不能妥善處理。極有可能爆發經濟危機。
這將對兩國經濟,都造成極大傷害。
不得不說的是。
韓經國膽魄驚人。竟敢擅自作出如此決定。
華夏高層同意了嗎?
批準他這么做了嗎?
財務部長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如果可以不讓步,他絕不會主動去干預韓青禾那件事。
那是國體,是顏面問題。
可若是不干預,若是讓整件事蔓延下去。天知道會留下多大后遺癥?會有多少在華美企受到不可挽回的損失?
這個責任,誰也承擔不起。
美國可不是華夏,這兒是資本主義社會。那些財團大佬的利益受損。誰會放過他這個財務部長?就算明面上不會說什么,暗地里肯定使絆子。
他的日子也別想好過。
再三思索之后,財務部長菲爾終于拿起電話,勒令普德局長立刻放人。
“放人?”
普德局長愕然地坐在椅子上。不可思議地詢問道:“這是總部的命令嗎?”
“豈止是總部?”
電話那頭傳來冷酷的聲音:“該死的。你簡直就是一頭蠢豬。知道嗎?菲爾先生親自打電話到總部干預此事。誰敢違背他的意志?”
國土安全局每年六七百億美金的預算,能否順利拿到,首先就要看菲爾先生的臉色。
既然這位大佬發話了。總部敢不聽從嗎?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兒。
總部可不想參合進來。
嗯,嚴格意義上來說。
普德局長已經被總部狠狠地出賣了。
未來,背鍋的也必定是他。
了解了此事的前因后果。普德局長茫然的掛斷電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良久回不過神來。
完了。
為了一點小甜頭。他仕途不保。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就是一個華夏娛樂圈人士嗎?
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能量,竟然連菲爾先生也親自打來了電話?
很快。
普德局長的視線落在了唐歡的身上。
他記得,唐歡說過。這場鬧劇若不及早結束,會有他承擔不起的后果出現。
現在,唐歡的預言成真了。
真的出現了他承擔不起的后果。
而且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后果。
“韓小姐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樣的力量?”普德局長顫聲問道。
也讓自己死個明白可好?
啪嗒。
唐歡點上一支煙,神色輕松地看了一眼可憐的普德局長。聳聳肩:“可能你未必能理解這個詞匯的意義。但我還是決定告訴你。”
“韓小姐背后,有一個鬼父。”
鬼父?
這的確對普德局長而言,是個異常生僻的詞匯。
可在華夏,這實在是一個通俗易懂的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