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是真的太跳了。
跳到當著青龍的面，也一點兒不積口德。這還得了？
其他事兒，青龍忍忍也就算了。
可這事兒，青龍絕不會忍。
看我看膩歪了？
這不是侮辱人嗎？不是當眾羞辱人嗎？
青龍不高興了。甚至有些生氣。
她擲地有聲地質問，卻并沒獲得唐歡太高的重視。
“這不就是很明顯的逢場作戲嘛。”唐歡點上一支煙，瞇眼說道。“這些風塵女子，豈能和你相提并論？青龍啊青龍，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自信了？”
“和自信沒關系。”青龍瞇眼凝視唐歡。“我只問你，你看我看煩了嗎？”
唐歡堅定不移地搖頭：“看一輩子也看不夠。”
歡哥何等老油條？哪里敢招惹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青龍閣下？更何況，唐歡不傻。青龍待他如何，與柳姐說的那番話。豈能一點兒也感受不到？
只不過他一直視其為兄弟、戰友，好哥們。基本沒往其他方面想過。哪怕她再美麗，再有人格魅力。
就好像是從小玩到大的女性兄弟，真的很難生出男女之情啊。
起碼目前的歡哥沒這份心。
“那就行。”青龍似乎要求也不高。
也甭管唐歡有沒有這份心，沒看膩就行了。否則以青龍孤傲的脾性，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唐歡面前。
怪咖說的誰？不正是敢毆打頂頭上司的青龍嗎？
等了不到五分鐘。
一名身穿黑紗長裙的女郎便出現在包廂中。
她身材火辣，面容姣好。嫵媚的妝容更是平添幾分誘惑。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更是惹人遐想。
來者正是唐歡口中講故事的人。
她是誰呢？
“我是八號。很高興為唐先生服務。”
此女并沒有直報名諱，而是以代號進行自我介紹。
她先是向唐歡二人鞠躬點頭，隨即才在唐歡的邀請之下入座。
“八號小姐。我知道你們是按分鐘收費的。那我們就直接開始吧。”唐歡笑了笑，抿了一口茶。
“唐先生想聽哪方面的故事？”八號小姐很從容，儀態也十分的有禮節。
“梁家。挑重點說。”唐歡直奔主題。
“梁家全家經商，家族資產高達八百億。梁老板更是燕京商界協會副主席，威望極高。梁吉成是海歸派，回國后自立門戶。將海外資源盡數帶回來。短短兩年，就打造了一家上市集團。也可謂是功成名就。”八號小姐如數家珍般說道。
可在唐歡眼里，她已經令自己白白浪費了一分鐘。
“你說的這些，我上就能找到。”唐歡皺眉道。“西廂閣就靠這種故事糊弄顧客嗎？”
八號小姐聞言，倒也并不急著解釋說明。反問道：“并不是每個客戶在來聽故事之前，都會做足夠的調查和宮格。這是我們西廂閣的常規流程。也是為了將服務進行到底，盡可能達到周全之地。”
唐歡掐著手指算時間：“你又浪費了我一分鐘。”
西廂閣按分鐘收費。最低一分鐘一萬塊。比什么心理醫生還要貴得離譜。兩分鐘過去，唐歡什么也沒聽到。就已經浪費兩萬大洋了。
此時此刻，唐歡才知道錢這玩意，真是多多益善啊。不然干什么都緊緊巴巴，容易被人看不起。
八號小姐似乎也覺得眼前這位客戶并不是一擲千金的主兒。抿唇說道：“不如我們換一個交流模式。您問，我答。省時省力，也能幫您節省一些咨詢費。”
這話要是讓有點傲骨的人聽了，肯定覺得被羞辱了，大動肝火。可歡哥本就是窮人。哪會在意這點小事兒。點頭道：“梁吉成和其后媽關系好嗎？”
“據可靠消息，不好。”八號小姐微笑道。“因為梁吉成還有個異母的弟弟。”
簡明扼要，一下子就講明了問題所在。這種交流模式，才是唐歡想要的。得到了答案，也盡可能省錢。
“今晚他母親五十大壽，梁吉成會到場嗎？”唐歡又問道。
八號小姐聞言，卻是有些好笑道：“唐先生，您覺得今晚會下雨嗎？”
“廢話。”唐歡覺得智商被羞辱了。
看天氣預報不就知道了？我他媽是來問你問題的，你反問我是什么意思？
“天氣預報也有不準的時候。”八號小姐似乎猜到了唐歡的心中所想。不疾不徐地說道。“何況人呢？”
“我們只提供已經發生，或正在發生的情報。無法向您提供還未發生的情報。西廂閣要保證消息來源的百分百正確性。所以，唐先生您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八號小姐一字一頓道。不卑不亢，比那女領頭還要有強調。
唐歡點點頭，心中有些肉疼。
這才幾分鐘，青龍一個月的任務報酬獎金福利就已經搭進去了。
簡略了解了梁家，唐歡又道：“京城四大少。是哪四位？”
八號小姐覺得有趣。
這種眾所周知的問題，他既然想了解，那肯定就是因為可能會沾邊。既然有可能沾邊，他身邊會沒人去打聽嗎？又何必花冤枉錢來西廂閣？
一邊緊緊巴巴的算著時間，一邊又花著冤枉錢，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家伙。
“梁家梁吉成。魏家魏子玉。姚家姚東亭。以及白家白不臣。”八號小姐言簡意賅道。“他們就是所謂的京城四少。”
“如果一定要選一個重視提防的話”
唐歡話音未落，八號小姐微笑道：“如果我是您，會重視每一個。”
唐歡點點頭，又道：“他們之間，關系如何？”
“表面兄弟。”八號小姐措辭依舊精辟。用最簡單的話語，傳遞最深層的意思。不愧是西廂閣說書人。這地方，的確底蘊深厚。隨便一個說書人，都擁有極為強大的口才。令人滿意。
唐歡又亂七八糟的詢問了一些問題。直至他最后想了解一下關于宋姐生父宋培公的八卦事跡。八號小姐微微一笑，起身道：“唐先生，時間到了。”
嗯，說的比較委婉。
言下之意其實是，抱歉，你卡里的錢已經花光了。
還想再問，請先掏錢。
西廂閣從不店大欺客，對所有上門咨詢者一視同仁。同理。哪怕是再牛的大佬上門打聽。也同樣需要先繳費，再提問。
唐歡饑不擇食，回頭看了青龍一眼。
后者撇嘴道：“沒錢了。”
說罷，她又有些不屑道：“京城四大少那塊你花冤枉錢了。我能告訴你。”
“那你不早說？”唐歡拍案而起。
心痛啊。
不過還好，花的是青龍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