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師兄……”曲藝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糾結,上前一步似是想拉他。
祝遙橫開一步,插了過去,擋住了她的視線。
“你……”曲藝有些惱怒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滿被攔住。
“我說這位師侄孫啊。”祝遙對著她嘿嘿一笑,看了旁邊的夜擎蒼一眼,“做人呢?不能太貪心。有些東西不能給,最好說清楚。不要模棱兩可的吊著,我的家鄉對這種人有一種特定的稱呼,名字可不好聽,你一定不會喜歡。”那叫綠茶婊,希望你不是,“所以給不起承諾,至少放他自由。不喜歡,也不要毀了他,好嗎?那畢竟是你十幾年感情的師兄。”這種不清不楚,似是喜歡,又不喜歡的態度,才是最傷人的。
“我……”曲藝臉色有些發白,似是明白了些什么,緩緩低下了頭,“我會說清楚。”
“嗯。”還不算無藥可救。
“太師叔……”夜擎蒼有些著急,上前一步,“您別誤會,我跟……”
“打住!”祝遙抬起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阻止他到口的解釋,“你用不著跟我說,你該跟小白說。隨便你們怎么決定,都與我無關。不過……你最好跟他說清楚,要是拖得太久,害小白哭了的話……”她話風一轉,聲音冷了下去,“我會揍你哦!”
說完也不管兩人什么表情,轉身跟著還在天空盤旋的笨仙鶴回去了。
曲藝注定是夜擎蒼的妹子,就算劇情發生了改變。他們兩個還是走到了一起。所以小白注定會成為炮灰,他們年紀都還小,感情也才剛剛萌芽,與其將來痛苦,不如趁著感情還不是太深,抽身出來,長痛不如短痛嘛。
這種事,她又不好直接插手,只能適當的提醒一下。而曲藝妹子的心里,一眼就可以看穿。一方面舍不得與小白青梅竹馬的感情。一方面又對夜擎蒼動了心。她自己都有些迷茫,又兩邊都不想放手。原本想一直這樣拖著,直到她自己能下決定為止。只是那時,只怕必會有一個人會被傷得徹底。所以她才會激了她一下。
想來曲藝妹子也不是天生的壞人。聽得懂她的話。
“七姐。抓住它!”祝遙剛剛回到天齊峰。迎面卻撲來一顆綠球。
她揚手接手。
“豆豆?”
“豆……”豆子叫了一聲,拼命往她懷里蹭,一邊豆豆豆的叫。還一邊嘩啦啦的開始冒水,淋了她一身。
這是……在哭嗎?
“怎么了,這是?”
屋里沖出一只短爪的小鳳凰,一身紅通通的絨毛,雙眼發光的看著她手里的豆豆,小翅膀使勁往肥嘟嘟的身上,搓啊搓啊,好不容易火光一閃,冒出了拳頭大小的一團火,立馬揮著翅膀向她扇了過來,“七姐,你抓好了。我要烤了它吃。”
“豆……”豆子抖了抖,身上的水嘩啦啦的冒得更多了,直接把她淋成了落燙雞。
祝遙直接打了個響指,滅了小八好不容易搓出來的火花,板著臉看了他一眼,“小八,別鬧了。”
“七姐,你偏心!”小八一鳥頭的控訴,指著她手里的豆子道,“連顆豆子都不讓我吃,你這是虐待未成年小動物。”
祝遙曲指往它腦門一彈,小八頓時像只憤怒的小鳥一樣被彈了出去,嗯,還是紅色的那只。
“行了,豆豆剛剛覺醒靈智不久,智商有限。你別老一天到晚嚇唬它。”
小八滾了好幾圈才爬了起來,憤憤不平的看了她手里嘩啦啦流水的豆子一眼,冷哼一聲扭過了頭,卻也沒有不依不撓的追過來。
“今天就放過你!”他一臉我這是給我七姐面子的拽樣。
祝遙覺得有些頭痛,這小八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時看著還好好的,按他兩世的情況來說,不算成年,也算是只少年鳳凰了,卻一見到豆豆就抽風,想盡各種辦法嚇得它上竄下跳的。一開始還好,它就巴掌大一只,想啃也啃不動,豆子也就懶得理它。這幾天它整整大了一圈,神力也恢復了點,就開始動歪心思了。
“七姐。”小八邁著小短爪子又蹭了過來,神秘兮兮的道,“你說越古上神,什么時候會從這蠢豆子里出來啊?”
什么時候?當然是她叫師父的時候。祝遙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八,“你問這個干嘛?”
他微微轉開了頭,有些慌亂的道,“我……我就有些事,想……問問他而已。他是上神,一定什么都知道。”
祝遙皺了皺眉,“小八,他不是越古上神。”
“啊!啊?”小八愣了愣,有些著急的道,“他明明就是上神,而且七姐你也叫他師父,怎么可能不是?”
“他的確是我師父。”祝遙嘆了口氣,解釋道,“卻不是師尊,他是我師父玉言,不是上神越古。師尊他……”她話音頓一頓,半會才緩緩道,“師尊……已經不在了。”
小八失望的低下了頭,整只鳥都有些焉焉的,輕聲嘀咕,“上神都不在了,那我要問誰?”
“你到底要問什么?”祝遙順了順他的絨毛,“告訴七姐,或許我知道呢?”
小八抬頭看了她一眼,立馬又轉開了,繼續嘀咕,“切,我這么俊俏的鳳都不知道。你這么丑怎么會知道。”
祝遙揚手就朝往它鳥頭上拍了過去,怎么說話的,這是!
“哎呀!”小八兩只翅膀抱住了頭,蹦出幾步遠,一臉控拆,“七姐,長得丑你也不能怪我啊?”
哎。我這暴脾氣!
“有種你別跑!”
小紅鳥跐溜一下,立馬跑沒影了。
別讓我再抓住你!
祝遙瞪了它逃走的方向一眼,看向手中的豆豆,正想叫師父出來商量點事。神識卻無意間掃到門外來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熟人。
“太師叔,弟子夜擎蒼有要事求見。”
Bug同學怎么來了?剛不是才分開嗎?
祝遙滿心的疑惑,把豆子收了起來,走了出去。
夜擎蒼正候在門外,只是眉頭緊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會是為了曲藝妹子的事吧?難道曲藝妹子拋棄他選擇小白了?這不劇情啊!
“太師叔!”見她出來夜擎蒼眉頭舒展了一些。向她恭敬的行了個禮,
“你找我有事?”說吧說吧,有什么不開心的,說出來讓她開心一下。最擅長安慰失戀的少年了。
夜擎蒼猶豫半會。一臉的糾結。“弟子有一事心中總是搖擺不得,還望太師叔,可以幫我指點迷津。”
“什么事?”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四周,似是有些忌憚什么?
祝遙揚手布下了一個陣法,隔壁了兩人的氣息與身形,默默在心里搖了搖頭,現在這些好面子的青年人喲!也不想想,又不是大明星,誰會對你的感情生活感興趣啊?
“現在可以說了?”
夜擎蒼咬了咬牙,似是這才下定了決心,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圓圓的杯子般的法器。
“咦!?”跟曲妹子的定情信物嗎?怎么感覺有點眼熟呢?
“婆婆,實不相瞞,當日在那個秘境之中,我和小白師兄與您走散后。我意外拾到了此物。”
祝遙一愣,猛的瞪向那個杯子狀的法器,“藥王鼎!”臥槽,這不是男主的練丹神器嗎?
“婆婆識得此物?”夜擎蒼一臉的驚訝。
“嗯。”她何止是認識,在劇情里已經見過無數遍了好嗎?“藥王鼎可以提高三成成丹的機率,算是一件仙器。你能把它變這么小,估計你已經跟它結過血契,可以存放于你神識之中了吧。”
夜擎蒼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她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這件東西是你在秘境里拾到的,那樣一個地方……”祝遙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你是想問我?與它結了血契,會不會對你有什么影響吧?”
夜擎蒼臉色一白,立馬解釋道,“婆婆……我不是故意瞞著不說,只是一開始我也沒搞清楚這是什么,我的血無意灑到它的身上,最近我才發現它在我神識之中。”
“你別緊張!”祝遙有些好笑,“你又沒有義務要事事都稟告我,我不會怪你的。”
“婆婆……”他一臉的糾結,似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好了!”祝遙拍了拍他的肩,這本來就是屬于他的東西,兜了一圈卻還是被他撿到了,“放心吧,秘境那個變態……呃,我是說那個練獸的邪修,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這卻是個好東西,你就安心的收著。這上面又沒有什么不好的氣息,想必不會對你有什么影響的。將來要好好成為一個丹藥大師哦。”
夜擎蒼愣了愣,似是想不到她會這么輕描淡寫就解開了他擔心了這么久的事。其實從綁定這個鼎開始,就隱隱感覺它是個不凡的東西,但又怕真對他的身體有損,所以他一直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會不會引起別人的覬覦之類的,他身邊又沒有什么可信之人。猶豫來猶豫去,發現只能請教在秘境里一路護著他的婆婆。
他以為說出來,她就算不會起心思,至少對他隱瞞的行為也會有幾分怒氣。沒想到她壓根不在意,這么輕描淡寫的就揭過了,眼里連一絲絲的渴望都沒有。好像他撿到再逆天的東西,都跟她無關一樣,頓時心里又是欣喜,又隱隱泛上一絲說不出的失落。
“婆婆……其實除了這個鼎以外,我還撿到了點別的東西。”他不由得就把本來打死也不準備說的話,沖口而出。
“別的?”不會是那個丹宗的傳承吧?
他又拿出一個小小的玉牌,“里面是關于練丹方法,和一些丹方。”
“哦。”果然是那個傳承啊,“好好努力啊少年!”
夜擎蒼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就這樣?”
祝遙莫名的打量了他一眼,你還想怎樣?不會是讓她資助吧?是了,好歹人家也叫她一聲婆婆。
咬咬牙,默默的掏出一塊靈石板磚,她好不容易從大殿上的地板里摳出來的,塞給他,語重心長的道,“少年,我只能支援你到這里了?去買點升級的藥材吧?”
“……”他傻了一樣的看著她。
難道還不夠,喂,要學會知足啊少年!
“我真沒了!”還要回去摳地板,很麻煩的啊!
夜擎蒼目瞪口呆的看了她半晌,突然撲噗一笑,越笑就越大聲,最后笑得都快彎下腰去了。
祝遙一頭黑線,怎么有種不爽的感覺。
“喂,少年,你夠了。”給長輩留點面子,笑成這樣算是怎么回事。
“婆婆,婆婆你……”他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搖了搖頭,帶著些了然,又帶著些自嘲的道,“婆婆你真是讓擎蒼……無地自容,自慚形穢……”
他之前居然還擔心她會覬覦自己東西,擔心被殺人奪寶。現在看來卻是可笑之極。或者只有自己心里陰暗的人,才會覺得別人也跟自己一樣吧?
“你還有事嗎?”祝遙有些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了正臉色,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個禮,“多謝婆婆教誨。”
“啊咧?”我教了什么了?
“弟子告辭了。”他卻不打算再說什么,轉身就下山去了。
留下一臉莫名的祝遙,這丫到底來干嘛的?特意顯擺他的金手指嗎?
了不起啊!
Bug果然很討厭。
“這次……你有何打算?”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祝遙身邊。
玉言看了那離開的人影一眼,伸手順了順徒弟的頭發,剛要松手,想了想順勢握住了她身側的手,十指相扣。
“師父……”祝遙轉身撲了過去,心累的靠在他的肩頭,她需要吸取點動力,“唉,現在的少年越來越難搞了。”
“為什么?”
祝遙憋憋嘴,“他是個好人。”
“因為不算是個壞人,所以你動不了手?”玉言嘆了口氣,就算是個壞人,沒觸到她底線的之前,他這蠢徒弟也下不了手吧?再次轉頭看了那離開的少年一眼,皺了皺眉,剛剛那小子看徒弟的眼神,他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