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都快哭了,這樣劈下去,她是要掛掉,三進宮的節奏的啊!
玉言站在一邊,憂心的看著自己的徒弟,可惜卻幫不上忙,結嬰之路難之又難,很多人的仙途都隕落于此,成功的機率不足萬分之一。偏偏徒弟現在的情況,卻不得不結嬰,而劫雷是最好的機會。
可這劫雷也劈得太干脆了,他之前還擔心那劫雷會引不過來,打算強行引雷的,現在看來完全沒有他出手的必要,那劫雷一道道劈得,像過節一樣。他突然有些懷疑,徒弟這對雷靈氣匪夷所思的親和力到底是好是壞了?
祝遙痛得已經有些麻木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只能機械式的引入靈氣。
“嘰”心底突然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是木靈,k,忘了把它取出來了,不會被雷靈氣壓死了吧?祝遙擔心的內視一眼,只見在她神識角落的位置,一棵小小的樹苗正茫然的看著突然涌入的大量雷靈氣。
祝遙想把它取出來,可她已經沒有余力了。祝遙突然有些愧疚,對不起小木靈。
“嘰……嘰……”木靈好似聽到了她的心聲,搖了搖自己的小樹枝,突然飛出了那個小角落,伸出兩條小藤蔓,拉住一縷雷靈氣,又飛回了神識。
像個小小搬運工一樣,開始來來回回的忙碌起來。
祝遙:“……”
它居然不懼雷靈氣,難道它在自己的神識呆久了,已經習慣了?
有了木靈的加入,她吸收靈氣的速度快多了,但越來越密集的天雷,卻不斷的在給她充電。
“嘰嘰嘰嘰嘰……”木靈有些著急,兩條藤蔓已經無法滿足需求了,于是它伸出了四條。
感人的搬運工。祝遙默默給它點贊。
終于也有了余力來煅練自己的神識,也就是修練元嬰。她只能用雷靈氣不斷的磨練著自己的神識,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只到她的神識越來越凝實,慢慢的有了大概的雛形,像是一個小小的嬰兒,眉目越來越清晰,身上的痛也慢慢緩解了。
雷靈氣不用自己的引導也能自如的進入了。
她這才有余力,看向木靈。
哇,什么時候長成了一顆樹。說好的小樹苗呢?
難道是因為接觸多了雷靈氣,所以長大了?
“嘰……”揮舞著萬千樹藤的木靈好似累極了,軟軟的叫了一聲,就收回了自己的藤蔓,飛進神識深處,靠在她元嬰的旁邊,像是睡著了一樣,不動了。
辛苦了!
祝遙默默的念了一句。
她元嬰已成,劫雷適巧也已經停了。修復了一下自己受損的經脈,才睜開了眼睛。
瞅了瞅四周,用面目全非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到處都是一片被燒焦的痕跡。要不是有師父預先布下的陣法,這島估計都要被劈沉了。
玉言就站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
“師父,我結嬰了。”祝遙得瑟的揮了揮手,感覺自己真是棒棒噠!
“嗯。”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眉頭舒展開來。
抬頭看了看丘古派的方向,劫云已經開始消散了。剛剛那么大的動靜,還有那劈歪的雷劫,相信派中所有人都已經察覺到了,劫云一散,必會前來查看,得想個好的應對之策。
“主人,我回來了,有木有想你可愛的獸獸?”芝麻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一個飛撲就朝著祝遙撲了過去,被玉言中途一巴掌拍了回去。
啪的一下,粘了一身的黑灰,芝麻一臉委屈的爬了起來,呲牙朝玉言吼了一聲,又換上可憐兮兮的祝遙,“主人,他欺負我,你要替獸獸做主。”
祝遙賞了它一個白眼,想起剛剛木靈還拼命幫她結嬰,前后一對比,這只禽獸完全是只馬后炮。
“咦,主人你結嬰了。”芝麻好似這才發現祝遙的不同,像只小狗一樣,圍著她蹦噠了好幾圈。“太棒了,我就知道主人很厲害。”
祝遙捏住它臉,往兩邊一拉,“你回來干什么?”
“疼疼疼疼疼!”芝麻搖頭晃腦掙扎出來,用爪子摸了摸自己的頭側,“人家不是想主人了嘛,所以一恢復靈氣立馬就趕回來了,主人你怎么可以這么無情無義!”
“我還會無理取鬧呢!”祝遙一把摁住它的頭,越加用力的蹂/躪它的小腦袋。
“嗚嗚嗚,疼疼疼……”芝麻沒地方躲,只能被她捏,歪著頭看向旁邊的玉言,吼道,“喂喂喂,管管你徒弟啊!”
某人直接無視,徒弟活潑一點,他完全沒意見。
“不知哪位道友,在此施法,丘古派紫暮到此。不知尊駕可否一見?”
丘古派大家長紫暮最近有些憂傷,五百年開啟一次的“識云啟”秘境發生異動,他們丘古派派去的五十多個弟子中,折損了近一半。這是開派以來最大的損失,最讓他憂心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在清點人數的時候,少了一名背影不詳,據自己親傳弟子說一個叫“包子”的女修。
不查不知道,一查他連魂都嚇掉了,這個包子居然就是十年前太師叔抱回來的那個小嬰兒,玉林峰的二弟子。他就不去想這個才十歲的小姑娘,啥不好玩,偏偏喜歡拿命玩了。單一想想太師叔的怒氣,他就覺得心肝脾肺腎都疼了。
唉,想起這太師叔,也懿倒霉了點。上萬年來心心念念的想收個徒弟,好不容易盼到了吧,這徒弟收一個死一個,收一個死一個,都不帶喘氣的!他都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命中克……啊呸!
他左思右想了一整天,也不知怎么向太師叔交代。
偏偏這麻煩事兒又來了。
鳳奕尊者的徒弟回派后突然就結嬰了,這原本是大喜事一件。偏偏卻在歷劫的時候出現了異狀,那劫雷劈哩啪啦的打了半天,卻一道都沒拍在結嬰的人頭上。反而向著丘古派以東的方向,一道一道的劈得分外爽快。
他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劫雷會劈歪的,而且東方還傳來異常靈力波動。紫暮頓時有些坐不住了,叫上了幾個弟子,決定親自去看看。
嗯,絕對不是為了躲太師叔。
結果到了劫雷的降落點,卻發現那里布著眾多精妙的陣法,他本著先禮后兵的原則吼了一聲。沒想到里面的人還真把陣法給打開了。
紫暮往里一瞅,看清里面站的是誰時,頓時腳下一拐,差點沒從飛劍上摔下來。
“太……太太太太……太師叔!”為什么這尊神會在這里,他沒有一點點防備啊。
等等!
站在太師叔旁邊,那個眉清目秀長得特別好看的青年人是誰?太師叔好像有意無意的對其多有維護,他不會被徒弟一事打擊得太大,然后……一不小心走了歪路吧?
紫暮瞬間腦補了一出,感人淚下,卻又不容于世的狗血故事。
不不不,一定是他的思考方式有誤,太師叔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嗜好呢,呵呵呵 紫暮默默的瞅向那個“不容于世”,卻驚訝的發現,對方居然是個元嬰真人。太師叔眼光真高啊!
一問之下才知道,對方是一名散修,本想投入丘古派,卻恰巧路過此島的時候,發現了這頭九階妖獸。不敵之時幸得太師叔趕到,順手引來了劫雷,助他收服了此妖獸。
萬家不出門的太師叔,居然會主動出手救人?這青年誰啊,這么大面子?果然這兩人的關系,絕對是不簡單的吧?
紫暮看向他倆背后站的一頭小山一樣高的妖獸,細一觀察才發現,居然是只九階妖獸,難怪要引劫雷過來助其收服了。只是為啥要幫外人收服啊,而且還這么痛快的就給他了,這可是相當于化神初期的九階妖獸!九階啊!說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就算對方是你的“不容于世”,這也太“不容于世”了吧!
紫暮深深嘆了口氣,剛想向太師叔委婉表示幾句不滿。
對方卻只回頭看了后面的少年一眼,一句解釋都沒有留下,就嗖的一下,自個飛走了。
紫暮:“……”
唉,誰讓他專職收拾爛攤子呢。不過想想對方是來投靠丘古的,以后是自己人了,九階妖獸自然也在自己人田里。紫暮又釋然了,一臉客氣的把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的少年請了回去。
筑基以上的修者的年齡都是不能看臉的,雖然人家長得像個少年,但見多識廣的紫暮到不敢以長者自稱。況且這個人還有可能是太師叔的那個“不容于世”。
“不知真人道號是?”
祝遙愣了一下,之前紫暮出聲的時候,她就猜到為啥師父要讓芝麻回復原身了,所以才順竿子瞎掰了一通,除了她散修的身份是臨時發揮想到的外。
明顯師父對后一點很不滿意,所以才氣沖沖的走了。對,就是氣沖沖,雖然只有她看出來。
“呃……我還沒有取道號。”祝遙呵呵笑了笑,“我姓將……單字一個由字。”
“原來是‘將’道友。”紫暮客氣的笑了笑,又打聽了一番對方的身份才放了心。
祝遙連名字都是打醬油的,當然其它資料就回答得更醬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