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順不屑地看了眼他血緣上的這個父親,若非知道自己母親決不可能有生活作風問題,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嚴厚德生的了!
怎么就有這么厚顏無恥的男人?
活著都是罪孽!
“談淑芳入土你就回去上班,拖一日罰一百塊。”嚴明順毫不留情地扎刀子,嚴厚德心汩汩地流血。
他一個月統共才八百來塊工資,八天就扣沒了,他吃啥喝啥?
他這個大兒子的心,好狠哪!
眉眉撇嘴,再狠也沒你個渣男狠心,心都是黑的!
談淑芳的墓地就在鳳凰山,是嚴明順囑咐手下買的,只是一塊普通的墓地,完全是看在嚴明達的面子上,否則嚴明順管她埋在哪里。
鳳凰山依然同前世一樣,在去年改造成了公墓,只不過當年眉眉的那位墓地所在的山頭,卻已經被梅書寒買下來了,整個山頭都種滿了眉眉前世最愛的百合花,紅的白的黃的……所有顏色都齊全了。
每到春天,這個山頭便開滿了百合花,漸漸竟成為了津市的一景。
春天經常會有人來這邊拍照或是寫生,梅書寒也隨他們,只一點,不可以采摘山上的百合花,他派了專人看守,若是被發現了,終生不可以踏入那個山頭半步。
嚴明順發現眉眉神情的異常,低聲問她怎么了。
眉眉微嘆了口氣,指著遠處的那個山頭說:“我夢里就被埋在那里。”
嚴明順心跳了跳,忙低頭看眉眉,見她還笑得出來,并沒有感傷,這才放下心,但還是覺得心痛。
“你就是太閑了,才會總想夢里的事,晚上我們多做運動……”聲音越來越小,熱氣熏進了她的頸窩里,腿都軟了。
眉眉忙伸手比了個阿彌佗佛的手勢,四方菩薩千萬別見怪,罪過罪過!
“你干嘛呢,這里可是公墓,小心晚上來找你!”
眉眉伸手在他腰間用力掐了把,連公墓都敢調情,真是……
嚴明順無所謂地挑了挑眉,他連惡人都不怕,怎么會怕惡鬼?
這邊嚴明達已經拜祭好了,眼睛紅紅的,嚴厚德的眼睛也紅得厲害,不過他更多的是為自己傷心,又得再去那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鬼地方,他到死都沒出頭之日了。
早知道會有今日,打死他都要和莫文香好好過日子呀!
都是談淑芳這個賤人害的!
死了活該!
嚴厚德厭惡地瞪著墓碑上談淑芳的相片,他這一輩子都被這個女人害了,死了都不能消他心頭之恨!
盡管心不甘情不愿,可嚴厚德還是踏上了南去的列車,下一次再回津市,還不知是猴年馬月了。
談家人倒是還想再鬧,可他們沒那個狗膽,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嚴明達揣著錢回了京都,心疼無比。
京都在家養胎的武月,接到了津市打來的電話,臉色微變,“一群沒用的東西,你別管他們了,我讓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已經注冊公司了,名字就叫神話影視,現在就等資金到位了,只要錢到帳,隨時都能開工。”電話里的男人信心十足。
武月胸口堵了堵,一提到錢,她就想到那一百萬,心跟刀扎一樣。
“急什么?過幾天就給你。”武月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不成,她得想辦法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