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茜茜面色微變,含含糊糊地說:“沒什么,我就是嚇了嚇他,這家伙膽子小,不禁嚇。”
其其格性格單純,輕易就相信了。
眉眉卻沒那么好騙,趙三兒這種老油條,不見棺材不掉淚,任茜茜肯定有這家伙的把柄,而且還是了不得的把柄。
但任茜茜既然不想說,她也不好問,說不定是呢!
“一會兒我同你說點事兒,你別讓其其格跟著。”任茜茜突然在眉眉耳邊小聲說。
眉眉點了點頭,猜測定然是趙三兒的事了。
從電視臺出來,其其格直接回學校了,眉眉和顏心雅說了聲,便帶任茜茜去了陳哥的茶樓,離這里并不遠。
陳哥不在茶樓,伙計是認識她的,眉眉吩咐道:“泡壺碧螺春,再來些點心。”
“好嘞!”
伙計殷勤地去張羅了,眉眉帶著東張西望的任茜茜去了嚴明順的專用包廂,笑著說:“在這兒你只管放心說,不會傳到第三個人耳里。”
任茜茜雖說不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可也在京都生活了十來年,城市里吃喝玩樂的地兒,她早摸得門清。
可她卻愣是不知道,在城市的最繁華地段,竟還有這么一家鬧中取靜的茶樓?
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
她很快便知道,這茶樓是那個她只能仰望的圈子,才能有資格來的地兒,趙眉就是那個圈子的人!
任茜茜大喜過望,越發覺得自己沒抱錯大腿。
“這里真幽靜,我還是頭一回知道京都有這么好的茶樓呢!”任茜茜故意說。
眉眉莞爾一笑,說:“這里是我一個長輩開著玩的,只是熟悉的人才會來,并不對外營業。”
任茜茜這下便更加確定了,果然是那個圈子的地盤。
“我跟著你開眼了!”任茜茜笑著說,拿起剛送來的茶倒了杯,沁人心脾,她就算不懂茶,也知道杯里的茶是極品碧螺春,有錢也難買到。
眉眉又笑了笑,輕啜了口茶,并沒有催問,任茜茜雖然表現得很輕松,可她的手一直緊捏著,而且笑得很不自然。
說明這姑娘非常緊張,一定同她要說的事有關。
任茜茜喝了兩杯茶,心這才靜了些,她咬了咬唇,說道:“我老家在最北邊,離老毛子那邊很近,我爸他和趙三兒是一個村的哥們,還有一個叫胡老六的,他們仨結伴去蘇聯那邊賣衣服和風油精這些小玩意兒,再從那邊販來皮大衣賣。”
眉眉靜靜地聽著,任茜茜說的這些,她是知道一些的,蘇聯那邊重工業發達,輕工業卻很落后,所以華夏這邊的輕工產品,在那邊特別暢銷。
所以有很多人會販了小商品去那邊賣,趁火車停站的短短十分鐘賣,一站一站地賣過去,基本上都能賣完,掙錢也不少。
還有一些老毛子會以貨換貨,就是一件皮大衣換多少小商品,這種交易方式最多,皮貨在華夏屬于緊俏商品,自然是不愁賣的。
早期去那邊賣小商品的人基本上都發了財,任茜茜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但高利潤往往代表著高風險,為此送命的也多。
任茜茜繼續說:“我爸他們仨掙了不少錢,可十年前卻出了意外,趙三兒惹了那趟車的一個混混,他和胡老六一道把那混混殺了,不,是趙三兒殺的,胡老六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