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麗的聲音有些尖,而且還隱藏著幾分竊喜,一種抓住別人小辮子的成就感,眉眉不禁皺眉,對唐曼麗更是不喜了。
這么關心她家在哪里干什么?
“我并沒有說我是棗莊人,我是津市人,土生土長地地道道的津市人。”
眉眉強忍不豫解釋,畢竟是第一天報道,而且以后還要一起住四年,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可是唐曼麗卻不依不饒的,指著芳嬸兩口子說:“他們不是你叔嬸嗎?他們是大王鄉的人,你怎么可能是津市人?”
唐曼麗一聽眉眉是津市人,更加不高興了,覺得眉眉還真是會裝,明明是啃煎餅大蔥的農村人,居然還想假扮津市人。
哼,別想瞞過她的火眼金睛。
芳嬸搶著開口了,“你這姑娘真是有意思,誰說侄女一定得和叔嬸一個地方來著?再說我們也不是正經叔嬸,咱倆口子是幫小姐干活的,你家請干活的非得挑一個家鄉的啊!”
“噗”
其其格沒忍住噴了,忙捂住嘴強憋著,樂得不行。
她和唐曼麗都是昨天來的,唉喲喂,一天一夜可把她憋屈壞了,想她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內蒙姑娘,最好是紅刀子進白刀子出,做啥事都別繞彎子,坦坦蕩蕩的才好。
可這唐曼麗可真是,十句話能有一句真的都是燒高香了,偏偏撒謊的本領還特別差,就連她這個直不隆冬的人都聽出來了。
有心想提醒,可阿爸昨天走之前特意囑咐了,說漢人心眼多,九曲十八彎的,出門在外說話辦事都得多留個心眼,別跟在家里一樣直來直去,容易得罪人。
也說以其其格憋了一晚上,可真把她給憋壞了,現在聽芳嬸懟唐曼麗,最痛快的就是她了。
唐曼麗這時才明白,勞叔芳嬸就是眉眉家里干活的,她以為和她一樣的同學,其實是真的有錢人,而且還是津市人,這些都是她求而不得的。
“你們剛才也沒說清楚,害得我誤會了。”唐曼麗勉強笑了笑。
走廊里多了急促的腳步聲,外頭有人叫道:“你們動作快點兒,給我挑個位置最好的床位,一定要上鋪啊,我可不要睡下鋪,又鬧又臟。”
是個女孩的聲音,聲音有點沙啞,并不悅耳,而且只聞聲便知其人,絕對是位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聽口音有點像是京都人,可又有些東北口音。
希望不是和她一個寢室,可是——
“406到了……”
聲到人到,一男一女呼拉拉地擁了進來,后頭跟著位體型嬌小豐滿的女孩,長得白白嫩嫩的,挺福態的一姑娘,可這脾氣卻不敢恭唯。
“小姐,你的床在這兒,是下鋪。”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指著眉眉的下鋪,神情恐慌。
眉眉暗叫倒霉,怎么就和這樣的人共上下鋪呢!
“喂,我給你一百塊錢,你把上鋪讓給我!”
胖女孩從包里抽出張綠色的百元鈔,得意地在眉眉面前擺了擺,唐曼麗看得十分眼熱,一百塊呀,夠她花倆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