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眉她不在家嗎?”
嚴明順不愿同武月多廢話,他只想看看那個可憐蟲小丫頭的情況,剛才何碧云打得那么兇,就她的小身板能受得住才怪。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對一個不熟悉的小丫頭心軟,也許是之前武眉被打的情形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憶吧?
他已經跳出了那個魔窟,可武眉卻還深陷其中,他做不到袖手旁觀。
嚴明順并不喜歡自己此刻的心軟,他給自己定下的標準是——冷血無情,六親不認,可這一標準在武眉身上失效了,這讓他十分懊惱。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武月笑道:“眉眉她有些不舒服就早早躺床上了,要不我去叫她起來吧。”
嚴明順雖知她在說謊,可也無法戳穿,他總不能進女孩的房間察看吧?
看來武眉傷得有些重,連起都起不來了,嚴明順箴了箴眉,眼前巧笑倩兮的武月和和藹可親的何碧云,以及道貌岸然的武正思,突然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不必吵醒眉眉了,再見。”
嚴明順轉身準備離開,門吱呀開了,武眉從屋里走了出來,小聲叫道:“明順哥。”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起來,她一定要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那么執著見嚴明順,她只是想找個可以稍微依靠的人說說話,給她一點點堅持下去的信心。
嚴明順轉過身,武眉的頭發有些亂,面上看著倒是沒有傷痕,只是臉色很差,看著隨時都會暈倒一般,額前還有著細密的冷汗。
武月和何碧云面色微變,對武眉的不知趣很是不滿,何碧云柔聲道:“眉眉你起床干啥?不舒服你就躺著,你明順哥也不是外人,不會怪你失禮的。”
“是呀,眉眉你起來一會又要頭暈了。”武月幫腔。
武眉覺得特別惡心,是被這娘倆的話給惡心到了,才剛剛毒打了她,現在卻又裝出母慈姐愛的模樣出來,人怎么可以這么虛偽?
前世的她到底是有多蠢,竟沒發現她的這些親人偽善的真面目!
“明順哥,我頭不暈了,謝謝你記掛我。”
武眉沒搭理那娘倆,沖嚴明順感激地笑了笑,對剛才挨打的事只字不提,這個時候流行的教育方式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以及不打不成器,就算她對別人訴苦,別人也只會覺得何碧云對女兒要求嚴格,不會說她一個不字。
可能還會反過來指責武眉,說她不記父母的生養之恩,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不孝忤逆之極。
所以在羽翼未豐之前,她只能忍著,再苦都只能忍著。
“不暈就好,你早些睡吧。”
嚴明順雖同情武眉的境遇,可他并不想管這事,借書替武眉解圍已經讓他很懊惱了,他規劃好的未來并沒有武眉這個人,他不可以浪費太多精力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只他卻不知道,人生不是演話劇,可以演一萬場都一成不變,人生充滿了變數,也許不經意出現的人,就會影響你的一生,甚至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