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眉是被嘴上的火辣辣給辣醒的,才一醒來腦袋就像是在水里蕩一樣,暈得厲害,不覺朝身后靠了過去,也不想想看臺上哪來的墻。
“怎么樣?有沒有覺得惡心?”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也不知道是誰,武眉先是點頭,又搖頭。
“不惡心,暈,還疼。”
武眉的聲音很小,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一般,眼里還含著淚,令人疼惜不已,圍著人都義憤填膺地瞪著始作俑者——一個比棕熊還要壯實的男生,此刻正羞愧地低著頭,接受眾人目光的譴責。
“哪疼?”好聽的聲音又響起,聽著還有些耳熟,武眉想回頭看看是誰,可頭只動了一點,眼前的金星就多了不少。
嘴唇上的火辣越發厲害,武眉伸手指了指人中位置,“這里好疼。”
嚴明順朝她湊近了些,干干凈凈的,連皮都沒破,疑惑道:“沒有外傷。”
武眉都要被辣哭了,哼道:“疼,跟火燒一樣,好辣!”
“哎呀,可能是我剛才清涼油涂多了,沒事沒事,拿水沖沖就好了,我現在就去打水,馬上就來。”一位男同學嗖地一下沖了出去。
武眉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天老爺,她最怕涂清涼油了,那種熱辣辣的銷魂滋味,實在是讓人生不如死呀!
可問題是她被籃球砸暈的,又不是中暑,為什么要涂清涼油?
“水來了,讓讓!”
涂清涼油的男同學捧著一飯盒水似風一般沖了過去,武眉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夾雜著醋溜土豆絲味的水潑到了臉上,衣服也打濕了。
“怎么樣?不辣了吧?”男同學一臉邀功地看著武眉。
“呸呸呸”
武眉連吐了好幾口,氣憤地瞪著男同學,怒吼:“你中午吃醋溜土豆絲了吧?”
“對,你咋知道?”
“我咋知道?你聞聞,聞聞,水里全是醋溜土豆絲味兒!”
看著乍毛了的小姑娘,眾人哄堂大笑,還有精神罵人就說明沒事了,嚴明順唇角微微上揚,也放下了心,隱晦地瞪了眼好心干壞事的男同學。
男同學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腦勺,剛才太著急,都忘記中飯吃過沒刷碗了,他心虛地瞥了眼武眉黑發上趴著的一片青椒絲,同嚴明順打了聲招呼就急匆匆走了。
一陣輕風吹來,武眉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打濕的衣服緊貼著身子,冷嗖嗖的。
嚴明順箴了箴眉,這小丫頭的身子骨這么單薄,可別凍感冒了,便問:“你能自己走嗎?”
要說醋溜土豆絲水還是有點效果的,起碼武眉現在就不頭暈了,她扭過頭,只看見一片鮮紅,上頭寫著一個黑色的‘6’,忙抬起了頭,卻看見了那處誘人的喉結,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能走,謝謝明順哥。”
武眉羞紅了臉,想要站起來,敢情剛才她一直靠在嚴明順懷里呢!
嚴明順扶著武眉站了起來,她打了個趄趔,好歹是站穩了,揮手同嚴明順道別:“明順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