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眉聽了武正思的話,并沒有絲毫感激,她這般鬧騰,受了這么多的毒打,方才換來武正思的一點憐憫之意,不,不能說是憐憫,應該是武正思害怕丟臉吧?
他這人素來最重臉面,大概是怕她吵吵出去斯文掃地吧!
衛生間的武月胡亂地洗好了澡,頂著半濕的睡衣跑過來了,也不知道那個蠢貨又出啥幺蛾子了?她可得看著點兒。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學。”
武正思看了眼武月,淡淡地說了句,便背著手回主臥室了。
何碧云又瞪了眼武眉,見了武月身上的濕衣服,大驚小怪起來,說濕衣服穿了會有濕氣入體,拽著武月去換衣服了。
武眉懶得去看這對相親相愛的母女,拿著睡衣去了衛生間,身上涂了藥膏,不洗掉身上不舒服。
熱水壺里已經沒有熱水了,武正思不到冬天從來不用熱水,很明顯何碧云和武月把熱水全用完了,這并不稀奇,武眉印象里就沒有過幾回熱水。
也難怪前世她每回例假都會痛經,后來去找中醫看,說她是小時候沒調養好,寒氣入體,武眉咬了咬唇,毅然開了門,打開了煤餅爐。
用過煤餅爐的人都知道,晚上用完了火,就會將爐火封死,一晚上下來,煤餅還是黑色的,可火卻還在,到了早上,只要打開煤爐下頭的蓋子通風,火很快就能旺起來。
武眉拿水壺接滿了水,待煤餅紅了,就將水壺放上去燒,給武月換好衣服的何碧云聽到外頭的動靜,忙走了出來,不由怒聲呵斥:
“你個敗家子兒,燒水做什么?今年煤餅又漲價了你曉不曉得?”
“沒熱水了,燒水洗澡。”武眉面無表情。
“這么熱的天你不好洗冷水?我看你是成心要跟我作對吧!”
何碧云見走廊空無一人,不由惡向膽邊生,沖上來就要打人,武眉冷冷地看著她,漠然道:“既然天這么熱,你和武月為啥要洗熱水?憑什么要我洗冷水?”
“吱呀”
張師母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何碧云忙將手縮了回來,沖張師母笑了笑:“張師母還沒睡啊!”
“看看爐子封死了沒,何老師和眉眉也沒睡啊!”
張師母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水壺,剛才武眉和何碧云的對話她都聽見了,實在是聽不下去才開門出來了,以前都不知道何碧云對武眉人前人后會有這么大的差別,真是不敢相信。
再看了眼神情漠然的武眉,張師母嘆了口氣,碰到何碧云這種偏心的親媽,小姑娘可憐哦!
“眉眉水燒熱點啊,女孩子可不能洗冷水澡,以后要吃苦頭的。”
張師母有意叮囑了聲,武眉感激地沖她扯了扯嘴角,何碧云的臉色更難看了,心疼地瞅了眼煤爐,索性進了屋,懶得再看外頭的討債鬼。
武眉將水燒開,也不急著洗澡,而是在五斗柜里找到了武月專用的麥乳精,沖了濃濃的一杯,誘人的甜香在空氣中彌漫,武眉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將沖好的麥乳精蓋好,去衛生間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