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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周孝正，到了上班時間，林麗珊跟親家道了抱歉，背起包去上班，留下一群人圍坐在客廳。
周嬌跟張國慶對視一眼，挽著張母的胳膊，目光看向兩個妯娌和表妹：“我們去天門照相怎么樣？”
林菊花高興地點點頭：“我早就想說了。”
黃小米笑著搖搖頭：“表嫂，我還要趕去車站，你們去吧。”
“晚上的列車，你提前兩個小時就行。別推辭，跟我們一起上街。吃過晚飯我一定不留你。”
黃小米有心說你懷著身孕，你還是別出門。她瞟了眼其他兩個表嫂一臉興奮，咬了咬嘴唇望著張母。
這隔了五年好不容易懷上一胎，按照她的想法沒必要在大冷天上街。她們過來探望反而給人家添上麻煩。
周嬌心里計劃陪她們三天，再多她自己身體也熬不住。這第一天嘛，逛逛四九城，逛廟會，拍幾張照片。
一旁張國慶抱著兒子喊出陳嬸一起上街，轉過身跟張母說道：“娘，在這邊冬天你還沒拍過照片，那邊人少了不少。”
周嬌緊跟著笑道：“對呀，娘，你快點穿外套，我們馬上走。”
“要不要跟你姨奶奶打個招呼？等一下看到我們都走了，會不會不好？”張母有些猶豫，她要是沒記錯好像說老太太是什么職位退下，出門都能坐小車。這萬一人家真的坐小車，那跟自己想調教兒媳婦目的就反了。
張國慶示意兒子拉著奶奶走：“就是趁著她還沒過來就走，要不然她又要陪我們上街受累。”
“奶奶，我們走吧。我跟你說，去年我跟我爸……”
隨著平安噼里啪啦的一通巴啦啦，一行人穿上上外套出了門。
走出大院，林菊花趴在周嬌耳邊悄聲說道：“來回都要登記，你們剛過來會不會不習慣？”
周嬌笑著點點頭：“幸好我們一年都在學校很少回來。”
“那還差不多，昨晚過來還不覺得怎么樣，現在心里還怦怦直跳。”
黃翠蘭在一旁附和地點點頭：“還是搬出來住好，在里面不自在。”
林菊花笑道：“大嫂瞎說什么。周叔就一個嬌嬌，她要是搬出來，平安誰帶？肚子里還兜著一個呢。”
“說到孩子，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你這次坐月子不會在娘家吧？你娘天天上班，她該沒時間照顧你。”
“到時候讓婆婆過來照顧嬌嬌月子就行。”林菊花偷偷指了指前面走著的張母。
“我看爹娘過來住里頭不方便。嬌嬌，你不是有套院子嗎？離這遠不遠？最好還是你們搬到你那老院子，那爹娘住得也自在。”
周嬌笑瞇瞇地看了她一眼：“捐給婦聯當辦公室，現在沒法住。”
“那你做月子怎么辦？真在娘家？”
“我家就我一個，不住娘家住哪？”周嬌笑著搖了搖頭，“再說生了孩子我還要上學，家里有陳嬸在，我能脫開身。”
前頭張母跟老兒子孫子走在一起，旁邊跟著護著孩子的陳嬸。她這會也問道周嬌幾月份生？會不會耽誤上學？
張國慶搖搖頭：“八月份剛好沒開學。”
“那你們怎么帶孩子？要不等娘伺候好嬌嬌做了月子，孩子給我帶回去？等你們放假了再送過來。”
張國慶嚇了一跳，開玩笑。孩子哪有不跟父母，遠在天邊，有點事情都照顧不到。要是為了上學拋棄孩子，還不如立即休學。
一旁陳嬸連忙說道：“有我呢，大姐你就放心。孩子交給我，我保證小心照料。下半年嬌嬌也要上班，到時候她來回跑還能奶孩子。你看小平安都搖頭。”
“奶奶，我能照顧弟弟。”
“娘，你就放心好了。有陳嬸，還有姨奶奶，孩子不怕沒人照顧。現在還沒生下來已經一堆人再搶著照看孩子，估計我跟嬌嬌都抱不上。”
陳嬸真擔心孩子被帶走，她趕緊接著說道：“以首長的配置還能添個家政人員，要是真忙不開還能添個阿姨，家里不缺人照顧的。”
平安不樂意地扯扯陳嬸：“陳奶奶，有你就夠了，我不喜歡外人在我家。我太奶奶家里有阿姨，她會幫你忙。”
陳嬸聽了眉開眼笑，“好，我不走。”
平安見張母臉色有些失望，眼珠子轉了轉，松開陳嬸，跑到張母身邊：“奶奶，我的親奶奶，你也不要回家，跟我們在京城好不好？我想奶奶了就能睜開眼睛看到。弟弟去老家，我會哭的。”
張國慶笑瞇瞇地抱起兒子，彎腰附耳跟張母悄聲說道：“院子都收拾好了，回頭等兩個嫂子不在，你老兒子先帶你過去瞅瞅，你跟我爹一準喜歡。”
張母拍了拍他，“這么早準備干啥，租給人家還能有租金。你李嬸說林子畢業可以調到京城，這事你知道吧？”
張國慶詫異地搖搖頭。他還真沒聽李青林在信里說起，不過想到白家和胡小慧，他有沒覺得什么奇怪。
“他擱老遠都能來這頭，你能不能留在這？我本來想問問你老丈人，可你爹擔心我們倆人不懂，還吩咐我一定不要插手。他也想知道你會不會半路去外地？”
這問題真不好回答。哪怕八九不離十留京城，可張國慶明白要是他老丈人一調動，他媳婦準會跟著跑，那自己是一定跟著媳婦走。
“娘，你別急，就是先留著京城，有了出息升職還會時常調動。我爹要是問你，你跟他說我心里有數。”
張母拉了拉老兒子，瞥了眼有意避開的陳嬸，低聲叮囑：“娘可就嬌嬌這個貼心兒媳婦。哪怕給你當再大的官，嬌嬌在哪，你也得在哪，千萬別兩口子分開。最好讓你老丈人想法子把你們倆安排在同一處。”
張國慶想起上大學那會他爹娘也是這么說，逗趣道：“娘，你兒媳婦太能干了，我怕跟不上。”
張母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
張國慶剛想跟他娘接著開玩笑，大院前面胡同呼啦啦出來一串年輕人。他翻了翻白眼，得了，這群小王八。
“小五哥，你這是上哪？小寶貝，溜彎兒呢？要不要跟叔叔們去溜冰？”
“啊呦，這是集體冬游呢。大家伙快來看誰出來了？”
“老周同志舍得寶貝疙瘩出來吹寒風了。稀罕，真稀罕。”
張國慶瞪一眼，笑罵道：“小兔崽子，沒大沒小。誠三，小心你爸揍你。”
“憑什么啊，你就點我名兒。”
“死小子，還不服氣。你再喊寶貝疙瘩試試。”
平安眼珠子一轉，往前揮了揮手，高聲喊著：“莫太爺爺，這里，我在這里……”
一群毛小子嚇得立即消聲，變得如同被卡帶，“唰”地立即站好。
其中誠三往后一看，氣得指著平安喊：“小家伙，三叔白疼你了。”
“上當了……”
“丟死人了，被個小嘎豆子騙了……”
平安無辜地指了指前面，“我沒騙人，真的！剛才是莫太爺爺小汽車。”
張國慶看著他兒子騙倒一片人，樂得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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