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主意?”謝星沉傳音而至。
陸明舒目光掃過,輕輕一笑:“星海看過了,想看月亮嗎?”
“……哎!”
“想看照我說的做。”陸明舒無視他后面的話。
“喂喂!你別搶我臺詞啊!”沒得到回應,謝星沉嘟囔一句,“得了,媳婦兒高興,怎么說那就怎么做唄。”
“兌位,三十丈。”她第一個指令已經來了。
“平移向西,十丈。”
“離位,走!”
他們之間,默契尚在其次,無條件的信任,使得兩人幾乎同進同出。
初時,宇文卓等人還覺得鎖住他們不難,漸漸的,開始吃力。到后來,幾乎就是咬著牙強撐。
“宇文師兄!”
聽到自家師弟的聲音,宇文卓額上青筋爆起,粗魯地打斷對方的話:“撐著!我不信他們有這么多的玄力!”
“……”對方暗嘆一聲,只能收回后面的話。
不過,他們也是奇怪,這兩人,明明被鎖在陣中,為什么反擊卻讓他們這么難受?
他們哪里知道,越是有規律的攻擊,對陸明舒的效率越低。
數術最擅長的就是總結規律,其中以陣法為代表。只要找出其中的規律,對付起來會比亂序更容易。因為規律,會反作用到施術者的(身shēn)上,讓他們也跟著難受!
“好了,他們的玄力已經消耗了大部分,現在沒辦法實時鎖著我們了。現在攻擊節點,不要打散,而是埋伏。”
陸明舒把攻擊的方法一說,謝星沉那邊就付諸行動了:“明白,放心吧。”
就見兩人的(身shēn)影在金色索鏈間穿梭,去攻擊一個個節點。
而宇文卓等人,剛剛運起玄力去鎖,他們就已經閃人去下一個節點了。
“他們在干什么?”其中一人急促地問,“宇文師兄,不對勁啊!”
宇文卓也知道不對勁,這兩個人一擊即走,別的不干就攻擊節點,分明對策。
他也不是吃干飯的,念頭一轉,就道:“別管,守好陣眼。”
如此這般一下令,謝星沉率先靠近其中一個陣眼。刀氣一靠近,就如泥牛入海,再一深入,埋伏在陣眼里的玄力瞬間爆開,反撲而來。
陸明舒只有一句話:“行不行?”
謝星沉咬著牙:“行!”是男人怎么能說不行!尤其是在媳婦面前!
四位化物,再加上陣法加持的玄力,直接將謝星沉淹沒了。
但只過了一瞬,陷入重重包圍的謝星沉(身shēn)上,閃過一道幽暗血光。那血光迅速鋪開,如同一只貪婪的兇獸,咬住玄光就開始吞吃。
玄陽派一位化物大吃一驚,喊道:“宇文師兄你看,此人功法真是奇異!”
已經來不及應對了,謝星沉原本清明的眼晴,逐漸變成深紅,濃艷如血。此刻的他,與邪修無異,便是尋常(陰陰)修,也沒有他(身shēn)上的邪意。
他(身shēn)上的玄力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的,如同火焰,兇暴無比,揪著困住他的玄光就開始吞吃。
陸明舒發現,心中一驚。
但現在(身shēn)處陣中,無法去探究謝星沉(身shēn)上發生了什么事,只得分出一小部分心神留意,這邊飛快地掃((蕩蕩)蕩)過去。
那四人的注意力全在謝星沉(身shēn)上,不意陸明舒一路飛馳,直接將剩下的節點全部挑開。
然后,攻擊最后一個陣眼!
月神劍化光而起,流水一般輝泄。
陣眼的玄光爆出,但是,坐鎮的四個人,全都在跟謝星沉較勁。她輕易就將玄力中心破開。
劍氣如柱,貫注而下。
“轟——”一聲悶響,但見金光燦燦的索鏈之海,每個節點都有玄光逸出,往中間急掠,匯到一處。
一條條金色索鏈,合并到陣眼,匯集成明亮的光團。
光團在玄力的推動下,逐漸升起,恍如明月。
“月亮好不好看?”陸明舒的聲音遠遠傳開。
“好看,好看死了!”謝星沉又(愛ài)又恨。她非得這樣搶臺詞是吧?不應該是他費盡心思去討她歡心嗎?
“來,再給你看星星。”陸明舒手一抖,劍光如芒,點點飛散,碩大的圓月驟然之間化為碎屑,鋪了半個天空。
陣眼被擊散的瞬間,宇文卓感到手中一空,陣力全失。再聽到他們的對話,氣得七竅生煙。
他弄出這么大的陣仗,就是給他們玩什么星星月亮的小(情qíng)趣的?太過分了,能不能尊重一下對手!
“師兄!”那三人又紛紛催促,“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上!”宇文卓氣炸,既然設陣拿不下他們,那就自己上!四個人還打不過他們兩個嗎?
可是,在他出手之前,陸明舒的聲音已經傳到了謝星沉腦海中:“走!”
“嗯。”
陸明舒心念一動,小呆帶著付明溪一躍而出。
三人一獸,毫不猶豫甩下這四個人,迅速沒入黑暗。
宇文卓撲了個空,大怒:“哪里走!”
謝星沉還回頭揮了揮手:“再見啊,宇文兄!”
(身shēn)上幽暗玄光升起,將其他一裹,借著玄光之便,躲得無影無蹤。
本來就是晚上,再加上謝星沉的玄光很難定位,宇文卓一直拿不準他遁去了哪方,只能依靠預判,追去無人谷。
誰知道,與無人谷那邊埋伏的師兄弟撞上,也沒找到他們。這才發現,謝星沉只是分了一縷玄光往這邊而來,故意干擾他。
他只能喝令同門幫忙,四散追蹤,尋找他們的痕跡。
但是,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怎么躲的,他們分散追了很久,都找不到他們的行蹤。
師兄弟紛紛回來,都說自己那邊痕跡。宇文卓(陰陰)沉著臉色,眼睜睜地看著天都亮了。
“師兄,要不算了吧?”那位一直試圖勸他的師弟道,“這兩人沒什么根基,反而拿他們沒辦法。惹了事一跑了之,我們總不能時時追著人家后頭,跑去古夏拿人也不實際。”
相比起那種只會鬧脾氣的紈绔,宇文卓還是有腦子的。經此一戰,他已經知道這兩人實力絕對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拿下的,真想找回場子,必須精心安排。
便慢慢和緩了臉色,說道:“此番辛苦諸位師弟師妹,此事我已有計較,回頭喝酒。”
見他聽勸,那位師弟神色一松,笑道:“小事而已,師兄不必客氣。”
沒找回場子就算了,宇文卓失了藥蟒才是大事。看他心(情qíng)不好,眾同門打了招呼就散了,哪還會去喝他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