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敢。
  上聞遐邇:“”
  總覺得這個女的比藺珩還會算計人心。
  “不能不能多留個幾十年?您可以自己培養一個帝王,其實這萬里河山不都是打下來的,換一個姓也沒什么,我覺得秦姓就挺好,好聽又不缺霸道,優雅又不失大氣。”
  嬌嬌:“”
  這老東西以前挺正經的啊,現在挺不要臉的了。
  比他還能拍馬屁,好討厭哦。
  上聞遐邇老早就考慮過帝王之位的傳承問題,畢竟是閣部老宿,他跟那些老臣們思來想去,開了七八個小會,還是鎖定了秦魚——尤其是在那個野蠻霸道的草原蠻王乖乖送回河圖王跟諸多財物賠罪后。
  這條大魚可千萬不能放過了,單單武力震懾就可保帝國百年安穩了。
  而且最可怕的是——天宗活得久啊!
  至于男女什么的就算了,天宗已經是不介男女的存在,何況超越天宗快武破虛空的強者,那就是那啥,不說了,怕又被看穿。
  “我不會有子嗣。”秦魚干脆拒絕,她的確不喜歡當帝王。
  但她會考慮挑一個人當帝王,可惜十分合適的第一人選拒絕了。
  而她考慮到上聞家族目前清明優秀的作風,可謂世家領袖,不為皇族也好。
  上聞可震懾世家,輔助皇權。
  “那那”上聞遐邇也沒轍了,只能朝秦魚作揖,“也只能希望您為帝國挑一個合適的了,大不了,您重新教養一個吧。”
  他是不希望這位至強者離開的。
  能留越久越好。
  秦魚的確在考慮,“等我算出一個時間吧。”
  “算?”
  “那冰壁自然破碎的時間,或者是我突破境界武破虛空的時間。”
  秦魚的確在算一個時間。
  其實她在殺了藺珩之后就意識到這個位面的真正危機其實并未解決。
  冰潮其實在一年年增強,強到一定程度,無需火雷也會自行破壁而出。
  而且更重要的是冰壁跟秘藏的存在已經成了帝國的絕對威脅——總有人會想得到秘藏,也總有其他人會用火雷去做跟藺珩一樣的事情。
  比如草原的人,比如海域天萊,比如其他國家。
  除非有人鎮守,直到危機真正解除。
  靈妃先走,是因為系統知道她能力不夠,不賦予她這樣的任務內容,但秦魚不一樣。
  她的主線已經更新了。
  “其實你現在也可以選擇離開這個世界的,因為原來的任務你已經圓滿完成,現在的任務等于是附加題,難度超高,畢竟你算出來的時間是十年,十年,你有把握破碎虛空嗎?要知道這個世界已經千年萬年無人破碎虛空了,我能感受到它已無道的氣息,這樣一來,武破虛空就十分遙不可及,已經不是天賦什么的可以彌補的了。”
  偌大的浴池中,嬌嬌窩在秦魚懷里玩著泡泡球,一邊提醒秦魚。
  秦魚躺在水中,濕發貼臉頰,春色無限,清艷無雙,只是她的眉眼太靜。
  “能不能成,黃金屋已經告訴我了,既然它有主線任務生成,起碼窺伺到這個副本世界的一縷道的存在,總有機會的。”
  “何況你覺得我走之后,會如何呢?”
  如何啊,十年后,如今活下來的人可能十有八九還會全死吧。
  嬌嬌忽然又懂了,他不說話,但過了一會,他忍不住抱住秦魚,有些嗚咽。
  “你總這么好,讓人好心疼。”
  秦魚失笑,揉揉他的胖腦袋,“有什么可心疼的,我如今做任務其實已經不如以前生死兩難多損傷了。”
  她沒怎么受傷,這個副本。
  嬌嬌伸出爪子,放在秦魚的臉上,爪子嫩肉讓秦魚的臉頰感受到一種柔軟,入了心。
  “可我知道你心里其實一直不好受。”
  “你不怕被人背叛,只是怕自己先負了別人。”
  “所以你不想讓他對你好,因為你知道自己永遠不會愛上他。”
  秦魚握住嬌嬌肉爪子,嘆了一聲。
  “逆天命盡人意,嬌嬌,我不愧疚。”
  “只是會難過。”
  “不單單為他,也為我自己。”
  “太像了。”
  她偏過臉,單手撫著眼角,垂眸淺思。
  “這一次,我能為他不仁而否決了他。”
  “來日,等我不仁時,照樣會有人來否決我。”
  “嬌嬌,有時候一次墮落就是一生的宿命。”
  她竭力讓自己更善良一些,無愧于天地,無愧于心,何嘗不是怕自己落于藺珩那樣的處境。
  進退兩難,煉獄深淵中間一孤立而已。
  她太傷感了,嬌嬌嘟嘟嘴,用尾巴拍了下秦魚的臉。
  “我的小傻瓜,不管誰來否決你。”
  “你的小祖宗我,一定會跟你站在一起!”
  “永遠哦。”
  秦魚一怔,后笑了,
  “好吧,那你先減肥好不好,好重啊。”
  來,我們來換個現實樂觀一點的話題吧。
  既有十年期限,秦魚也就不急著走了,然后她就要當女帝了。
  上聞遐邇等人高興得很,提前好幾天進宮,隨同禮部的人把皇宮清理得干干凈凈,準備為登基做準備。
  但在前一天,上聞遐邇忽然帶了禮部的一把手來找秦魚。
  是了,秦魚如今住在往日的相府。
  依舊是管家在管理。
  好像一切都沒變。
  但上聞遐邇登門的心態變了,這里不再是從前的龍潭虎穴。
  他知道有些東西該放下,于帝國,于大義。
  管家的心態顯然比這兩位好,還一臉笑瞇瞇的,竟比幾天前還胖了好幾斤。
  上聞遐邇兩人:“”
  藺珩那變態手底下都是一堆什么人啊!
  那些心腹也一樣,一個個在朝堂上都跟沒事人似的。
  兩個一品大佬莫名其妙生出了幾分為藺珩抱不平的心態,但見到秦魚后很快就收拾了心情,稟報了一些事務,然后第二天。
  秦魚登基。
  一個流程而已,秦魚不喜歡繁瑣,畢竟她剛來的時候,被那個祭天儀式折騰過,所以簡簡單單搞完就好了,只是結束后,上聞遐邇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帝君所居的鑾德殿那邊我們已經整理過,只是有人住過。”
  這話有趣了,沒人住過,那以前的那些皇帝都是鬼啊?
  顯然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