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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生死光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快穿:我只想種田

  秦魚有些驚訝,沉默了下,說:“我會的。”

  不說話了,她在想她的女兒。

  秦魚扭頭看向更沉默的石頭,他身上還留著血,卻在看著她,眼神很古怪。

  因為他在聽她們的談話。

  ”知道我為什么救你嗎?“

  他沒說話。

  “第一,你沒殺人。第二,你脖子上的血唇印,是你自己故意弄的提醒我,不是她留下的。第三,我覺得你跟她們不一樣。”

  在跟瘋女人提及血唇印的時候,她明顯是錯愕的,顯然沒料到還有這個,秦魚察覺到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個,瘋女人才給了自己兒子一斧頭吧。

  受傷的石頭身上有傷口在流血,但他無視了,秦魚也沒搭理,因為知道不是致命傷,何況警車救護車已經上來了。

  他神情依舊木訥,但比從前的小學生身份,明顯多了幾分成年人都不曾有的隱晦,他只說:“我只是不想死,她養著我,是覺得只有至親之人的血才能拯救她,比如外公外婆,比如我。“

  秦魚一愣,這個她還真沒想到,不過她觀察這個小子很久了,基本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個智商超群情商也極高的天才,更可怕的是這個天才長期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又有那樣的一對父母,心智已經基本不正常了吧。

  如何處理他是一個麻煩。

  ”所以你利用了我們,替你擺脫這種生活。”秦魚不是問他,而是肯定句。

  石頭:“是。”

  嬌嬌一驚,靠,這才是幕后人物呢?難怪后期秦魚說有些線索來得有點蹊蹺,好像有人指引一樣,那不就是這個小子在背后搗鬼?

  遙想起秦魚在街上看店,觀察這街上之人,偶爾這小子背著書包跟塊木頭一樣從店前經過,恐怕他跟秦魚都沒想到他竟在背后謀劃這些這還是一個小孩子嗎?而且他可曾想過秦魚他們會死?

  當然沒必要想,他可是兩個變態的孩子,骨子里就藏了冷血。

  不過還好秦魚這廝雞賊,還不是被她看穿了。

  嬌嬌死死盯著石頭,亮出了爪子。

  秦魚伸手按住了他的肥爪子,揉了揉,且瞥向石頭,”你覺得我得怎么處理你?“

  石頭側頭盯著她。

  ”殺了我?“

  ”我做事不喜歡白費功夫,更不喜歡白費功夫后又反悔。“

  石頭恍然,否則就不會救他。

但這樣一來  他面無表情:“但你怕我長大了會跟他們一樣。”

  “怕?有什么可怕的,你殺的又不是我。”秦魚語氣涼薄冷淡,一副全天下的人死光了也跟我沒屁點關系樣子。

  但石頭眼神輕斜,瞥過那。

  你不在乎死人,還會救人?還會幫人?

  嬌嬌也翻白眼,他知道以秦魚的手段,不需要也可以搞定這個副本她不是沒有能力再改裝些手表什么的,下毒總會吧,也算是自我防御嘞。

  她就是故意拉上的,但為什么救石頭,不就是單純不想扯上小孩子嘛。

  “那你不怕我長大了去找你?”石頭目光詭異,這還真不是沒可能,殺人狂多數都是有執念的,骨子里已瘋魔。

  如果他經歷了今夜一切,以后長大了,絕對會去找秦魚。

  不管他能不能度過心魔那一關,又是否能抗拒骨子里流著的罪惡之血,秦魚都是他余后生命里最關鍵的一環。

  如果他要墮落,她就是他必殺的人。

  “找我做什么?以身相許啊?我不喜歡奶娃子。”

  嬌嬌用肥爪子捂住眼,當自己啥也沒聽到。

  石頭打死也沒想過素來以乖巧純凈善良樸實聞名整個鎮的秦魚真正的一面是這樣的,因此有些愣神,但陡然,他聽到秦魚說:”敢跟我打賭嗎?“

  ”什么?“

  ”賭我彈指間,這天會亮,而你日后不會變黑。“

  彈指間,天會亮?不可能啊!

  石頭皺眉,還沒說話,秦魚說:“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于是她彈指了。

  一剎那。

  石頭猛然轉頭,看到山下原本漆黑如巨大黑洞的小鎮在那時一家家燈光,一家家相繼點起。

  也是此時,警車繞過彎道,車燈直射他們這個方向。

  漆黑的世界,一下子亮了。

  亮得徹徹底底,亮得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變得模糊,仿佛淬入靈魂深處。

  震驚恍惚中,他聽到身邊清冽又柔軟的聲音。

  “死一些人,活一些人,其實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管是怎么死的,怎么活的,這天下這么大,人是最渺茫的。“

  ”不要糾結于過去,因為你的過去已經結束了。“

  “順便告訴你一句,你的過去也不全是沒有任何亮點因為她沒殺你。”

  石頭一怔,下意識摸住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想起自己躲在暗道里的時候,她忽然沖進來,在黑暗中看著他的樣子。

  這么多年了,她無數次用深沉又冷漠的樣子看他,沒有一次是能讓他看透的,唯獨這一次。

  依舊沒看透。

  她只是舉起斧頭,掃過他的手臂。

  閉眼,疼痛,睜眼時,她從身邊擦肩而過。

  迷茫中,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喃喃道:“她每次見我,都是擦過嘴洗過手的。”

  秦魚:“也許她希望你跟她不一樣。”

  沒有病。

  身體上沒有,

  心理上也沒有。

  但她做得不夠好,因為她控制不了自己。

  聽到這句話,石頭沒回答,只是逃生出來后,第一次感覺到傷口隱隱作痛。

  疼痛中。

  他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永遠不可能一樣。

  秦魚沒再對此說什么,沉默一會。

  在警察們沖來的時候。

  她才說:“她走了。”

  她,誰?

  石頭轉過臉,看到一臉平靜的秦魚,也看到她腿上靠著的。

  她去世了,膚色蒼白,皺紋平和,嘴角帶著笑,仿佛平生不遇苦痛,臨走安然不落遺憾。

  或許,這一笑也是寬容,寬容到讓人心疼。

  她累了,也不再恨了。

  于是釋然了。

  此生煉獄,起屠刀,斬業果,愿獨女有來生,享清平盡安樂。

  她無悔。

  這一幕是巨大的沖擊,更甚于剛剛一瞬間逼退黑暗的光明。

  一剎那,石頭放下了捂著傷口的手。

  生,死,人生當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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