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那名斥候臉色有些急迫,看了周圍一眼,似乎有些猶豫,這種關頭是不是要將消息稟告。
“魏軍又要進攻了嗎?”玄德大帝一眼看到這名戰士,當即忍不住問道。
那名斥候這才整理了一下思路,抱拳道:“魏軍使者求見!”
“魏軍的使者?”玄德大帝目光閃爍,隨即笑道:“那不成是曹孟德那家伙被打怕了,要休戰不成?”
他目光朝向周圍掃視了一眼,繼續道:“讓他進來,在最末的位置加一張席子,我大蜀不是連一頓酒都請不起的!”
余寒則是目光閃爍,大魏使者此刻到來,多半還真是為了休戰。
不過他想不到曹孟德要休戰的理由。
雖然魏軍在這場大戰中敗退,但遠遠達不到要休戰的程度。
而且大魏兵強馬壯,后續還會有兵源補充進來,而大蜀雙線作戰,壓力倍增之下,論到補給力量,絕對比不過他們。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大蜀的損耗也不小,眼下便只有周圍的二十萬大軍,能夠勉強與魏軍抗衡。
所以如果說曹孟德要在這個時候休戰,絕對還有其他的想法。
可到底是什么呢?
思量之間,那名使者已然快步走了進來,目光先是朝向周圍看了一眼,然后落在了余寒的身上,嘴角微微抽搐的兩下。
“大魏學堂弟子秦倚天,參見玄德大帝!”
劉玄德雙目微瞇,看著秦倚天道:“原來是號稱大蜀陣武同修第一天才的秦倚天!”
“你來的倒是時候,我們這酒,才剛剛喝了第一杯,入座吧!”
秦倚天四下看了一眼,新加的席子和座位就在余寒的旁邊。
玄德大帝見狀也是微微一笑:“這座位加的好啊,算起來,你和余寒也是老相識了,正好坐在一起,有什么想聊的,那就多聊聊!”
秦倚天臉色微微發窘,心里將玄德大帝的十八代祖宗全部問候了一遍,真他娘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忒也欠揍。
看著他難看的臉色,諸多蜀將紛紛大笑起來,讓秦倚天的臉色更加難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滿臉通紅,牙齒也緊緊咬了起來。
便就在這時,余寒忽然看著他噗嗤一笑:“飯菜還未端上來,你倒是先磨了牙,你們大魏的軍糧有這么差嗎?”
“你——”秦倚天看著余寒滿臉欠揍的嬉笑,心里更是怒火中燒。
勉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朝向玄德大帝抱拳道:“玄德大帝,在下此次奉了孟德大帝的命令前來,是有要事,說完就走,就不浪費你軍中的糧食了!”
“畢竟,在下這一個人的飯食,對你們大蜀來說,也著實不易!”
玄德大帝目光閃爍,沒想到這秦倚天倒是有一些膽氣,面對自己也敢出言譏諷。
旁邊的幾名武將都不是好脾氣,聞言當即紛紛站了起來。
玄德大帝卻是揮了揮手:“年少輕狂是好事,你們何必這么火急火燎的站起來?有失我大蜀國威,還不坐下了?”
看著幾名武將訕訕的坐下,秦倚天的臉色這才好過了一些,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
余寒卻是端起酒杯指了指旁邊剛剛端上來的菜肴:“你就坐下來吃一點吧,不用客氣,我們糧食多的要不然剩下也是喂狗,你多吃一點,狗就少吃一點。”
那些臉色難看的武將聞言紛紛朝向余寒豎起了大拇指,娘的頭一次感覺到,罵人要是罵贏了也是這么過癮。
不過這樣罵人不帶臟字,也著實厲害了一些,看來余寒將軍不僅僅是打仗厲害,這訓斥人的本事,也著實不弱。
秦倚天冷哼了一聲,連續在余寒嘴下吃癟,心里也暗暗起了防范,當即抱拳道:“在下來此,是有消息要帶給玄德大帝,可不是和你這等草民逞口舌之利的!”
余寒卻是嘖嘖道:“從你進來開始一直到現在,已經說了三遍有事要說,可一直到現在也不說那件事情是什么,你要是饞我們大蜀的飯,吃過便是,不用不好意思,下次打仗的時候,多輸幾次就是了!”
秦倚天鮮血一口鮮血噴將出來。
玄德大帝也是龍顏大悅,卻強自壓住了心頭的笑意,假裝訓斥余寒道:“余寒,秦倚天乃是魏軍使者,遠來是客,何必如此擠兌?”
余寒急忙咧嘴一笑,抱拳道:“陛下恕罪,屬下這臭毛病真是不好改,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再多說一句話!”
玄德大帝滿意的點點頭,然后看向了臉色陰晴不定的秦倚天:“秦倚天,你若不坐下來與我等同飲,那就快點說出來,我們還等著大醉一場來慶功!”
秦倚天此刻的臉色,絕對比鍋底還要黑。
一眾武將這一次只是悄悄的豎起了大拇指,陛下這罵人的功夫,著實比余寒還要強悍幾分,隱晦中有不乏鋒芒畢露,實乃個中高手。
余寒也笑著低下了頭。
秦倚天咬了咬牙,這才抬頭道:“陛下讓我玄德大帝,十日之后,便是學堂大比的日子,因為這一次是青龍天主持,在白虎天進行,所以為了避免我玄武天被外人詬病,陛下希望玄德大帝能夠以大局為重,休戰三個月,待學堂大比結束之后,再行決戰!”
“學堂大比?”
連玄德大帝也沒有想到,曹孟德讓秦倚天過來,會是這個事情。
當即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眾將也紛紛低下了頭。
如此情況之下進行學院大比,對他們來說著實有些太過牽強了一些。
如今學生軍多數都散落在南北,參加了戰斗,而且此刻也都融入到了軍中,而且連續的征戰,弟子們身心都十分疲憊。
此刻進行學堂大比,著實有些太過吃虧了一些。
諸葛孔明輕搖著羽扇,小瑤就坐在他的旁邊,那一戰結束之后,小瑤便被諸葛孔明喚了過去,成為他門下的唯一弟子。
諸葛孔明的陣道修為遠超過余寒,由他來親自教導小瑤,絕對比余寒教要強很多。
雖然小瑤明顯有些不太樂意,可是也不愿意忤逆了余寒的意思。
“先生,哥哥會參加這一次的大比嗎?”
諸葛孔明微微一笑,低聲道:“他是一定要參加的,要不然曹孟德這一次豈不是吃了大虧?”
“先生的意思是,大魏要啟動學堂大比,是為了對哥哥不利?”
小瑤眼中滿是擔憂:“那樣豈不是很危險?我得勸勸父皇,萬不能就這樣答應了!”
小丫頭說完就要站起來,卻被諸葛孔明拉著重新坐倒了下來。
“你先別沖動,余寒有他自己的決定,如果他不愿意參加,陛下不會勉強的!”
秦倚天說完這句話之后,目光是看向余寒的,眸子里充斥著挑釁。
他想要激一激余寒,從而促成此事,然而對方只是低著頭,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開口一般,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還意猶未盡的嘖嘖嘴唇。
玄德大帝終于開口:“三大神國如今酣戰不休,學堂的弟子們也都參加了戰斗,曹孟德要在這個時候參加學堂大比,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秦倚天笑道:“陛下猜測玄德大帝會說出這句話,所以讓我再大帝一句話,這一次是關乎玄武天的榮耀,而不是大魏!”
玄德大帝哈哈大笑:“好一個關乎玄武天的榮耀,他曹孟德與大吳聯合,便就等于與仙門聯合,與那走狗有何分別?”
“如今卻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玄武天的榮耀,當真是荒謬!”
秦倚天臉色也陰沉了下去:“玄德大帝莫不是不敢讓大蜀學堂的弟子參加不成?”
玄德大帝一揮衣袖,一股勁風立刻呼嘯而出。
秦倚天如遭電擊,整個身體朝后退出十多米距離,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這便是你大蜀的待客之道?”
玄德大帝冷哼道:“對我們大蜀而言,你們每一名大魏戰士的手里,都沾染了我們兄弟姐妹的鮮血,你還認為你是客人嗎?”
“你有機會站在這里跟我劉玄德說話,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
“在朕面前還敢胡言亂語,放肆妄言,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玄德大帝身為一國天子,舉手投足之間威勢十足,那秦倚天再狂妄,也忍不住臉色蒼白,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大帝若是想要殺在下,那只管殺了便是,話已經帶到,在下的任務已經完成,雖死無憾!”他咬牙說出這句話,然后抬頭看向了玄德大帝。
玄德大帝雙目微瞇:“滾回去告訴曹孟德,他說的,朕答應了,區區一個學堂大比,我大蜀學堂還不屑賴賬!”
秦倚天哪里還敢逗留?當即轉身走了出去。
夜風清冷,不知不覺間,背后已經被汗水浸透。
秦倚天卻是一點也不敢耽擱,迅速的朝向營地外走去。
“這秦倚天倒是有幾分傲骨,面對陛下的氣勢,還能夠穩住氣息,著實不易!”關云長直接將目光轉移到了余寒的身上。
“余寒,你覺得這個對手怎么樣?”
余寒卻是咧嘴一笑:“一般般吧!”
等到眾人將疑惑的目光投遞過來,他才繼續說道:“他后被都濕了!”
“我沒這么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