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云水澗姹紫嫣紅、百媚橫生,處處透著欲望和奢靡的味道。
白天的云水澗與晚上有著天壤之別,沒有燈紅酒綠,沒有鶯鶯燕燕,那些晚上丑態畢現的男人們,此刻正換上另外一幅面孔,西裝革履的坐在各自辦公室里扮演著另外一個角色。
正午時分,偌大的云水澗空空蕩蕩,只有三個值班人員正圍著一張小桌子吃飯。
三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著昨晚的新鮮事,云水澗這種地方,總是能出現各種各樣的新鮮事。
“跟你們說個新聞,我昨晚看到小夏跟一個禿頂了老頭兒出去了”。
“真的假的,她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貞潔烈女嗎”?
“切,這話你也信”。
“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啊”。
“這有什么難看出來的,女人無所謂堅貞,只是看受到的誘惑夠不夠。只要誘惑夠,別說是禿頂老頭兒,哪怕就是一頭豬也不會拒絕,我跟你們說,我親眼看到那個禿頂老頭兒把三沓錢塞進了她的胸口里”。
另外一個正吃飯的人差點沒被飯給噎住,“三沓錢,三萬,一個晚上頂、我好幾個月的工資”!
“這算什么”!“你是才來不久,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三萬算個屁”。
“他說得沒錯,我去年就見識過一個老板,不到一個月時間,在一個包房公主身上花了幾十萬”。
“嘖嘖,這錢也太好掙了,說得我都想做女人了”。
“切,你也不照照鏡子,你以為你變成女人就能一晚掙幾萬?咱們云水澗可不是外邊的野雞攤,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這里的女孩兒不僅漂亮還有文化,就像小夏,人家可是正宗名牌大學畢業生”。
“嘶”?“那干嘛還來這里上班”?
“嘿嘿,又沒見識了吧。名牌大學又怎么了,你以為人人一個月都能掙好幾萬!一年能掙幾十萬的都是少數人,大多數能比我們好點就不錯了。”
“確實如此,我老家有個表弟,重點大學畢業的,聽說是什么211,我也不知道是211是啥意思,反正聽上去好像很牛的樣子,去年畢業后在老家縣城當公務員,工資還沒我高”。
“哎,高個屁,我們這點工資啊,也就只能比那些什么211高點,在云水澗里面,是最低的了。咱們這里的女孩兒,一年掙上百萬的多的是,手段高明的,掙個千八百萬也不是沒有”。
“兩位大哥,我們的工資不高,但我看你們花銷挺大的,你們是有什么門路嗎”?
“呵呵”!“想學”?
“恩恩,當然,我在老家總是被長輩們看不起,他們總喜歡拿我跟211表弟比較,一比較就把211表弟夸上天,把我踩入地,你們能不能教教我,讓我也多掙點,以后回去看他們還敢瞧不起我”。
之前說話的兩人相視一笑,其中一人說道:“教你也無妨,反正時間長了,你自己也能看得清里面的門道,現在教你讓你早點入道而已,不過掙錢了可要請我們好好搓一頓”。
“沒問題,搓十頓都沒問題”。
另一人說道:“其實很簡單,女人可以傍大款,男人嘛,自然是傍富婆”。
“這、、我也沒門路啊”。
“只要你愿意,我有個朋友專門做這個生意的,可以給你介紹生意”。
“生意”?“怎么聽起來不太對勁啊”。
“嘿嘿,”另一人說道:“你懂的”?
·······‘哦、’“鴨子”?“不、、不不不,聽說那些富婆腰跟水桶一樣粗,屁股跟羅兜一樣大,一屁股下去能把人給坐死,而且大多都很變態,經常用皮鞭抽打,還喜歡玩兒滴蠟,我害怕”。
“掙錢嘛,哪里有不付出就能掙到的道理”。
“兩位大哥,這種事我真做不了,我之前看過一個新聞,三四個富婆找了一個男人,給喂了十顆偉、哥,折騰了一個晚上,那人被活生生給折騰死了。這掙再多錢有什么用,有錢掙也沒命花啊”。
“嗯,那倒也是,新聞上說的那人我認識,去年還一起喝過酒,之前干這一行的時候健壯如牛,幾個月下來人都脫相了,當時看到新聞的時候也確實讓我大吃了一驚”。
“兩位大哥,有沒有要錢不要命的活兒”?
另一人說道:“也有,但這就得考技術了,一時半會兒學不會的”。
“您說說唄,說不定我有這方面的天賦”。
另一人等著他看了幾秒鐘,笑道:“你這副皮囊還算勉強過得去,其實說起來也簡單,云水澗的女人掙那些有錢人男人的錢,我們可以掙她們的錢”。
“啊,這怎么掙”?
“騙唄”,另一人說道:“先騙感情,再騙錢”。
“這確實挺難”。
“所以說這是技術活兒,這里的女孩兒本就聰明,在這里歷練之后更是人精,自然是有難度。不過女人嘛,再聰明的女人也是感性大于理性,這些女人表面上八面玲瓏,實際上心里多少都有些空虛,這就看你怎么鉆到她們的空虛里面去了”。
“大哥說得有道理”。
“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一定要時時刻刻保持清醒,千萬不要動真感情,否則把自己玩兒進去了就得不償失了”。
“怎么個得不償失法”?
“呵呵,這里的女人,你敢娶回家”?“你愿意娶回家”?
虛心求教的男人連連搖頭,“我寧愿回老家娶一個丑八怪,也不會娶這里的女人”。
另一人說道:“嘿嘿,孺子可教”。
正聊得酣暢,一個鐵搭般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空空蕩蕩的大廳里。
三人均是被嚇了一大跳,云水澗大門白天是鎖著的,這人是怎么進來的。
“你是誰”?
鐵塔般的男人拉過一根凳子,坐在離三人七八米的地方。
“我找馬娟”。
三人愣了一下,他們雖然在云水澗上班,但云水澗很大,層級也很多,他們也只是在工作中偶爾看見,連話都沒說過。在他們的眼里,馬娟就像是神一樣的人物,就連那些來云水澗的大老板都對她恭恭敬敬不敢得罪。而眼前這個人,竟然直呼其名。
其中一人本想發火怒斥,但見對方的體型,估計他們三個聯手也不是對手,強壓著忍住了怒火。
“馬總不在”。
“那就麻煩打個電話,說有人找她,讓她過來一趟”。
三人心里都是很不屑,但懾于對方的體型,還是老實的說道:“馬總的電話不是誰都能打的,我們也不知道馬總的電話”。
鐵塔男人不急不緩的說道:“那就給你們上面主管打電話,如果主管也聯系不上她,那就讓主管上面的經理打電話”。
其中一人終于忍不住了,豁然起身,“你以為你是誰,當我們云水澗是什么地方,我勸你趕緊離開,否則你想離開也離開不了”。
鐵塔般的男人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明明可以好好說話解決問題,非要見到棺材才掉淚。
只見男人緩緩抬起腳,然后猛然跺下。空曠的云水澗平地一聲炸雷響起,以他的腳掌為中心,整塊的大理石地板寸寸龜裂,裂紋一直延伸到三人的腳下。
男人平淡的看著臉色已經煞白的三人,緩緩道:“現在可以打電話了吧”。
三人早已是雙腳顫抖,就差嚇得尿了出來。
“我、、我該怎么說”?
“你就說黃九斤找她,然后給她半個小時時間,半小時之后不來,我就把云水澗砸了”。
黃九斤說得很平淡,就像是在講述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三人不敢再廢話,其中一人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那人結結巴巴的把黃九斤的話告訴了主管,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那人汗流浹背的連連點頭。
掛完電話,那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大哥,我已經給主管打了電話,至于他會不會往上面報,我是真的做不了主”。
黃九斤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抬手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從現在開始計時”。
“大哥,我們只是打工的,您高抬貴手的放過我們吧”。
黃九斤看向桌子上的盒飯,淡淡道:“你們吃飯,不用管我”。
三人早就嚇破了膽,哪里還有心思吃飯,但又不敢不吃,只得哆哆嗦嗦的拿起筷子夾著菜,一臉恐懼的往嘴里塞。
見三人嚇得臉都青了,黃九斤安慰道:“放心吧,我不會殺你們的”。
黃九斤不說這句話還好,這句話一說出來,三人手里的筷子全都落在了桌子上。
三人不約而同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哥,我還沒碰過女人,我不想死啊”。
“大哥,我孩子才剛滿月,我死了留下孤兒寡母該怎么活啊”。
“大哥、、、我、、、我、、家里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親要養啊,求求你不要殺我”。
黃九斤本是好意,也沒想那么多,沒想到反而起了反作用。
“你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母親就有八十多了嗎”?
“我、、我、、大哥,我爸媽是老來得子啊,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