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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9章 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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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九斤面色很是難看,一雙虎目大大的看著高昌。

  “這是你猜的,還是有確鑿的證據”。

  高昌淡淡道:“除了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陸叔叔問過他沒有”?

  高昌搖了搖頭,“陸晨龍何許人,是一個把兄弟情義看得比天大的人,盡管差點一尸兩命,也沒有去質問”。

  “其他人呢”?

  高昌說道:“不少人都問過他”。

  黃九斤聲音微微顫抖,“他說什么”?

  高昌搖了搖頭,“他什么都沒說,你爺爺差點打死他,他也沒說是他還是不是他”。

  黃九斤面部劇烈的跳動,心臟也劇烈的跳動。他一直想知道一個明確的答案,盡管他早已預料到了答案,但仍然幻想著那萬分之一不一樣的答案。

  看著黃九斤痛苦的表情。“我早就跟你說過,你沒有必要知道”。

  黃九斤突然咯咯笑了笑,表情格外怪異。“我一直幻想著他有苦衷,原來一直是我在自欺欺人”。

  高昌嘆息了一口氣,“以你的武道天賦,隨時都能踏入金剛,這也是你爺爺一生武道的追求,這個結你若是想不通,恐怕畢生都難以踏入”。

  黃九斤突然起身,揚天大笑。“不用踏入金剛,我黃九斤一樣能斬殺極境”。

  陸山民的眼神冰冷到了極致,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否繼續忍下去。

  面對陸山民眼中的仇恨火焰,吳民生異常的平靜。

  “你是想現在就殺了我們,還是想繼續聽我們說下去”?

  一旁的呂震池微微皺了皺眉,緩緩說道:“我勸你再忍一忍,反正我們已經落在你的手上,不如聽我們說完了之后再動手也不遲”。

  海東青看了眼雙眼發紅的陸山民,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也許還有些事情是我們不了解的”。

  見陸山民眼中的殺意漸漸褪去了些,吳民生接著說道:“妻子瀕死、兄弟背叛,在雙重打擊之下,陸晨龍心灰意冷,整個人像變了一樣。除了每天守著你母親和你之外,他不再理任何事情,這正是我們想看到的結果”。

  “不過他一天不死,我們一天也不放心”。

  “我們時刻都在關注著他的動向,等待著殺死他的機會”。

  “終于在三個月后的一天,我們等到了這個機會”。

  “他帶著你母親和你獨自出去旅游,身邊沒有帶任何其他人”。

  “當時我們覺得挺奇怪,后來想來,應該是他心灰意冷有了求死之心,刻意支開了所有人”。

  陸山民雙拳不自覺握緊,后面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聽納蘭振邦和贏恬以及風浪從他們各自的角度都講述過。

  呂震池接著說道:“我們不僅派了各家的高手,還請了境外的殺手。那一場截殺簡直無法形容”。

  “四十多個武道高手外家二十個荷槍實彈的境外殺手,硬是被他殺得只有一個人逃了回來,而且逃回來的那人還是裝死才逃過一劫”。

  “雖然當時我們幾個都沒在現場,但聽逃回來那人的講述,也依然震撼不已。六十多個人盡數被殺,他就像一尊地獄里出來的殺神,頂著槍林彈雨橫沖直撞,凡是被他碰到的人,沒有人能留下完整的軀體,樹林里到處都是斷手斷腳,樹枝上到處都掛著內臟”。

  “最后,他終于力竭倒下,懷里還抱著哇哇大哭的你。當時裝死的那人早已被他嚇破了膽,哪怕他已經倒下了也不敢起身上前”。

  呂震池抬頭看著陸山民,“要不然,你在那一天就已經沒命了”。

  吳民生接過話說道:“那人在裝死的時候,風浪趕到現場抱走了你”。

  吳民生說著頓了頓,“我沒猜錯的話,如果他繼續裝死一會兒,應該還能看到另一波人的到來,他們應該是用一具很像陸晨龍的尸體替換了他”。

  陸山民沒有說話,很多以前的疑點都解開了,他知道風浪是贏恬通知的,并且贏恬也親自趕去過現場。

  呂震池淡淡道:“你們陸家幾代人與我們的恩怨大概就是這些了”。

  “但是”!吳民生搶過話說道:“接下來才是我們冒死前來找你的原因”。

  吳民生深吸一口氣,“我們所有人都被算計了”。

  “陸晨龍再厲害,也不可能那么快在天京立住腳。他再厲害,也不可能抗得住我們幾家一波一波的打擊。當時我們沒往其他方向想,只以為他是運氣好。也以為引發的那一場高層辯論是一次巧合。但多年以后,特別是你出現在天京之后,一系列事件讓我們漸漸發現他不是運氣好,一切的發生也不是巧合。影子一藏在暗處控制著局面,他們下了一盤時間跨度幾十年的大棋,你們父子都成為了他們的棋子,目的就是吞并我們幾大家族的財富”。

  吳民生抬頭看著陸山民,“還有你的母親,在我吸納她進吳家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影子的人,她是影子刻意安排雙面間諜”。

  “我們幾家與陸家本來有好幾次機會化解掉仇怨,是他們一次又一次挑起我們之間的斗爭,硬生生將我們逼成了不死不休、不共戴天的仇人”。

  呂震池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原本的計劃是一邊暗中支持陸晨龍,讓他成長起來,一邊逐步制造我們雙方的仇恨,在陸晨龍成長到一定程度,能夠有與我們一戰之力的時候,再以你母親的死作為引爆點,讓陸晨龍不顧一切的瘋狂發起報復,最后再在暗中漁翁得利”。

  呂震池說著頓了頓,“其實你母親的結局早已注定,即便那一次不死在我們手里,也早晚會被他們安排死在我們手里,甚至我還懷疑過你母親生產那晚的遇襲本就與他們脫不了干系,只是這種想法沒有任何證據作為支撐”。

  吳民生點了點頭,“實在不敢想象,以陸晨龍當年在天京的名氣和實力,再加上他手下那一幫天不怕地不怕的武道高手,真讓他們的計劃得逞,當年四大家族不死也得丟下半條命。”

  “不過可惜的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們謀劃得再好,都沒有想到陸晨龍會因為陳素的死心灰意冷,沒想到在陳素死后他不但沒有瘋狂的報復,反而萌生了輕生的念頭”。

  吳民生笑了笑,“別說他們沒想到,就連我們也沒想到,他這樣的男人竟然會有這樣的選擇”。

  呂震池接著說道:“所以,他們又有了一個基于前一個計劃的后續計劃”。

  呂震池說著頓了頓,雙眼緊盯著陸山民,“那就是你”。

  吳民生無奈的笑了笑,“所以為什么一開場我就說,有些仇恨結得莫名其妙,本來只是一個小摩擦,甚至這個小摩擦都快消除了,但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不死不休的生死大仇”。

  陸山民冷冷道:“你以為這樣說就能消除你們所欠下的債嗎”?

  吳民生搖了搖頭,“我們從未否認過做的事,我之所以這么說只是想讓你知道真相,同時也讓你知道你真正的仇人是誰”。

  呂震池補充說道:“準確的說是我們共同的仇人”。

  海東青這個時候開口問道:“你們可還記得海中天這個人”?

  三人同時看向海東青,田岳開口回答道:“當然記得,他當年到天京第一個找的就是田家,之后連續十多年,每年他都會有一段時間到天京調查陸晨龍的事”。

  “你們怕他查到你們頭上,所以殺了他”!!!

  吳民生搖了搖頭,“當年陸晨龍的名氣很大,他死之后調查他死亡事件的人很多,從政府到媒體到民間,持續幾年都沒間斷過。再那樣一種情況下,誰要是殺調查的人,不就等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所以我們幾家雖然很想弄死他,但經過反復衡量之后,最終也沒動手”。

  呂震池也說道:“最后那場截殺,現場參與的人都死光了,最后逃回來那人也被我們秘密、處決了。就連當時官方都查不到的案子,你父親又怎么可能查得到。雖然我們也有些擔心,但那個時候那么多調查陸晨龍案件的人,難道我們都要全部殺了嗎”?

  海東青之前在大羅山已經從陸晨龍口中得知是影子干的,之所以還是要問,就是要確定這幾家手上有沒有沾上她父母的血。

  田岳這個時候也開口說道:“我記得六七年前你也來過田家,一進門,二話不說就一腳把田衡踹翻在地,那個時候我就明確告訴過你,海中天的死與我們沒有關系。我們能承認與陸家的恩怨,就沒必要否認與海家的恩怨”。

  。“還有一個人”?陸山民嗓音陡然提高八度,剛才褪去的殺意再次迸發,比之前更加濃烈。

  呂震池手里拿著的煙盒被陸山民這一聲冷和震落在地,發出‘啪’的一聲清脆聲音。

  三人沒有說話,不約而同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后三人不約而同露出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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