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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5章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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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局長,聊兩句”。畢安叫住了正準備上車的季鐵軍。

  季鐵軍笑了笑,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畢局長,這小子吃軟不吃硬,想從他嘴里摳出點東西可不容易”。

  畢安接過煙點燃,點了點頭。“這個案子有多大的壓力你我都很清楚,上頭下了死命令,一個星期之內必須找到吳民生,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我理解你面對的壓力,吳民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各方面的壓力都不會小”。

  畢安深吸一口煙,說道:“所以還請季局長多幫襯幫襯,我能不能過去這個坎,就看你了”。

  季鐵軍笑了笑,“畢局長客氣了,我和你一樣,也同樣希望盡早破案”。

  畢安揉了揉太陽穴,認真的看著季鐵軍:“那我就不客氣了,聽說你和陸山民以前就打過交道”?

  “嗯,他就是我給弄到天京來的”,說著嘆了口氣,“早知道他是個惹禍精,我當初就不該把他綁來”。

  畢安眉頭緊鎖,從警幾十年,他最怕的就是遇到豪門案件,對付這些人比普通人要難太多,不僅僅是因為這些人能量大到能一定程度上干預偵查,最主要的原因在于這些人的眼光、見識、頭腦都比普通人強太多,做起事情來滴水不漏,很難找到證據。而且這些有錢人都養了一幫普通人養不起的律師,很多平常用的手段都很難用上。

  “所以你一直都在關注他”?

  季鐵軍聳了聳肩,“但是到目前為止一無所獲”。

  “以你對他的了解,吳公館的事情是他干的嗎”?

  “你我都是老警察了,應該知道任何主觀臆斷都不利于案件的偵查”。

  畢安點了點頭,欲言又止。過了幾秒鐘問道:“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季鐵軍面色有些為難,但還是說道:“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他與二十多年前的一樁案子有些關聯”。

  “二十多年前”?“他剛出生”!

  “你還記得二十多年前,一個外地富商在天京被滅門的慘案嗎”。

  見畢安有些茫然,季鐵軍提醒道:“姓陸”。

  “哦”,畢安恍然大悟,“當然記得,這個案子當年很轟動”。“但是這件事與吳家有什么關系”?

  “有沒有關系我不知道,總之這個案子很復雜,畢局長要有心理準備”。

  畢安深吸一口煙,“照你這么說來,這件事還真是他干的”。

  季鐵軍搖了搖頭,“你剛才不是問我怎么看嗎,我倒認為不一定是他干的”。

  畢安愣了一下,問道:“為什么”?

  “我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他沒有多大的必要綁架吳民生。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一切還是要拿證據說話。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黃九斤,抓到他才是關鍵”。

  畢安眉頭皺得更深,當他在吳公館后山看到打斗留下的痕跡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實在無法想象人力能有那么大的破壞力。

“關鍵是怎樣才能抓住他,我查過他的資料,有  一部分屬于保密檔案,他當過兵,反偵查能力很強,逃跑的路線完美的避過了所有的攝像頭”。

  季鐵軍拍了拍畢安的肩膀,“再給你提個建議,思路放寬一點,眼睛不一定只盯著這一條線,也可以多在吳家身上下點功夫,大羅山是吳家的大本營,在那里動手殺吳民生是何其艱難,更別說在重傷之下還綁走一個人”。

  吳民生只是失蹤,而不是死亡,這讓陸山民倍感震驚。

  活著吳民生對于吳崢百害而無一利,而且他對吳民生恨之入骨,絕不可能放過他。

  陸山民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這里面出了什么事。

  病房門打開,小妮子穿著寬松的病人服走了出來。

  “他們走了”?

  陸山民嗯了一聲,“黃九斤雖然活了下來,但現在成了通緝犯,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他都不能出現在陽光下”。

  小妮子狠得牙癢癢,“吳崢這個狗雜種,我早就看出來他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現在說這些沒用,他們明天還會來,今天晚上我們得好好對對口供,明天千萬不能說錯話”。

  越黑風高。

  大羅山的森林里,一個高大的身影穿梭在白天發生戰斗的地方。

  應付完警察的詢問,安頓好吳德之后,吳崢不顧身上的傷痛,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

  他心里的著急和疑惑,絲毫不比警察和陸山民少。他此刻心里比吃了一萬只蒼蠅還難受。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今天很好的扮演了黃雀的角色,沒想到后面還有一條毒蛇在后背盯著他。

  來到吳民生腳步消失的地方,這個地方離他和韓約的戰場也就一兩千米的距離。

  白天的時候,他已經在周圍搜尋過一次,但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吳民生就像空氣般突然消失了。

  這么短的距離,以他如今的境界,任何武道高手都不可能在他面前無聲無息的截走一個大活人。

  白天為了整個計劃并沒有細查。他很著急,比任何人都著急,歷經這么年的隱忍,經過如此精密的謀劃,眼看已經成功登頂,但卻突然出現一把利劍懸在了他的頭頂。

  若吳民生沒有死,那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會化為烏有。

  在吳民生消失附近一寸一寸的的勘察,連一草一木都沒放過。

  搜尋了一個多小時,他終于在一根大樹的樹杈上發現了一個細不可查的腳印。

  吳崢站在樹杈上,如夜鷹般凝視著黑彤彤的森林。目光停留在二十米開外另一顆樹上。

  縱身躍下,兩步跨上那棵樹,在那棵樹上再次發現了相同的腳印。

  怔怔的看著這個腳印,他明白了過來,這是一個境界極高的內家高手隱藏在樹上,等吳民生經過的時候將的劫走,然后在樹木見穿行,才避免了在地上留下腳印。

  但,無論多會隱藏氣機的高手,在催動內氣的時候都不可能做到一絲氣機不露。

  當然,有一個人除外。

那就是劉妮。也只有陸山民和  她才有可能知道今天的計劃。

  但是,問題的關鍵也在這里,陸山民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和自己一樣都希望吳民生死,而且手上有控制自己的把柄,沒有理由多此一舉,還會造成更大的風險。

  雖然想不通,但同時心里也稍稍緩了口氣,他倒是希望吳民生是在陸山民手里,那至少還有回旋的余地,如果是在其他人手里,那變數將更加無法控制。

  只是他心里很恨,恨陸山民卑鄙無恥。

  沿著劫走吳民生那人的腳印一路追尋,最后來到一處懸崖邊,很顯然,那人帶著吳民生跳下了懸崖。

  他沒有繼續往下搜尋,他知道即便繼續追尋下去,也不可能找到多有價值的線索。

  站在懸崖邊上,山風吹拂而過,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不管截走吳民生的是不是陸山民,一整天過去,吳民生沒有出現,就說明對方暫時不會對自己出手,只是想拿吳民生作為籌碼要挾自己。

  想到這里,吳崢煩躁的情緒漸漸消散,只要對方有利可圖,就有得談,不過是價錢的問題而已。

  黃九斤趴在床上,背上插著那把通體烏黑的三菱軍刺,鮮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流。

  周同急得團團轉,不敢送醫院,手下也沒有懂醫術的人。

  易翔鳳和祁漢也是頗為著急,但是都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易哥、祁哥,你們手下有沒有會做手術的人”?

  易翔鳳和祁漢對視了一眼,“我的手下都是一群兵痞,都是摸槍的”。

  祁漢也搖了搖頭,“天狼盟只會殺人,不會救人”。

  周同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黃九斤,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這該怎么辦”?

  祁漢一邊卷袖子一邊說道:“讓我來吧”。

  周同嚇得一把抓住祁漢的手,“你要干什么”?

  “把軍刺拔出來”。

  易翔鳳也嚇了一跳,擋在祁漢的面前,“你不會是想趁火打劫吧”。

  祁漢不悅的瞪著易翔鳳,“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他是殺過我手下,但一碼歸一碼,我要的是堂堂正正跟他打一場,趁人之危的事情我祁漢不屑做”。

  “不能拔,拔了就徹底沒救了”。

  “不拔就有救嗎,這把軍刺專門為放血而設計,只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別,除了賭一把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周同和易翔鳳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要做出這個決定實在太過艱難。

  祁漢一把推開兩人,“沒時間了,再晚大羅神仙也救不了”。說著來到床前,一把握住了三菱軍刺的刀柄。

  “愣著干嘛,趕緊準備好濕毛巾、繃帶,還有草木灰”。

  兩人心里是戰戰兢兢,趕緊將東西拿過去。

  祁漢握緊刀柄,手有些顫抖,“我數一二三,拔出之后,立即用濕毛巾和草木灰堵住傷口”。

  “一”、、、、

  “二”、、、、

  “三、、”

  “住手”!門口傳來一陣低喝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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