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點燃一根煙,問道:子冉,什么事情這么高興?
納蘭子冉仰躺在沙發上,好消息,爺爺派龐勝義到東海收集陸山民的信息,被陸山民給殺了。
左丘眉頭微微一皺,納蘭家損失一員大將,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納蘭子冉向左丘要了一根煙,笑道:丘師兄有所不知,據可靠消息,龐勝義是被子建出賣,才落入了陸山民的埋伏之中。
說著呵呵一笑,這一次子建縱使是孫猴子也翻不了身,我終于沒有后顧之憂了。
左丘怔怔的看著納蘭子冉,故作驚訝的說道:納蘭子建瘋了嗎,竟會干出這樣的事情。
納蘭子冉神色漸漸變得嚴肅,所以說納蘭家不能讓子建掌權,以他時不時發神經亂來的作態,早晚會把納蘭家拖入無盡深淵。
說著又嘆了口氣,臉上瞬間布滿擔憂。爺爺這一次被氣得不輕,聽說都氣得吐了血。
子建真是太不孝了,枉爺爺那么疼愛他,爺爺都九十多了,還能活多久,這次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就是納蘭家的罪人。
左丘低頭不語,眉頭緊鎖。
納蘭子冉瞇著眼睛看著左丘,丘師兄,你怎么了?
左丘深吸一口氣,子冉,這并不是什么好事。納蘭家大部分人是支持子建上位的,你之所以能夠上位全靠老爺子力排眾議,現在你的根基并不穩,要是這個時候老爺子出了事、、、。
納蘭子冉眼中的笑意凝固住了,剛才只顧興奮,竟忘了這一層,納蘭子建勾結陸山民殺龐勝義的事情也就納蘭家幾個核心人物知道,家族的其他人和其他大股東是不知道的,這種家丑也是不能讓他們知道的。在他們心里,依然是支持著納蘭子建,老爺子再活幾年還沒什么問題,要是突然去了,他的位置并不見得坐得穩。
要不我們把子建的事情公布出去?
左丘搖了搖頭,別說老爺子不讓這種事情傳出去,就算讓你傳出去又如何,證據呢?沒有證據反倒讓人覺得你沒有容人之量,說你故意栽贓嫁禍排除異己,戰端一開,勝負難料。
納蘭子冉倒吸一口涼氣,丘師兄,那該如何是好。
左丘眼睛突然睜大,沉聲說道:子冉,恐怕我們得改變策略了。
什么策略?納蘭子冉趕緊問道。
你馬上回沈陽,守在老爺子身邊。
那這里怎么辦?
這里不用管,記住,一定要在老爺子咽氣前坐上納蘭振山的位置,否則遲則生變。
老神棍,我什么時候能踏入易髓境后期后階?
你以前相當于身懷寶藏不知道該怎么花,這幾年之所以進步這么快除了天賦異稟之外,更多是得益于二十幾年的積蓄,現在積蓄 花光了,想再進一步就難了。
道一摸著胡須沉吟了片刻,理論上如果快的話,十年吧。
陸山民眉頭微皺,道一這番話不說他自己也能感覺得到,之所以問,是想得到個確切的答案。
那搬山境后期后階呢?
不管是外家還是內家,到了后面都和心境關系很大,理論上突破了易髓境后期后階的時候,搬山境后期后階也沒什么問題。
老神棍,海東青和小妮子都已經踏入易髓境后期后階了,我和她們差距真有這么大。
道一翻了白眼,沒聽說過人比人氣死人這句話嗎?
說著頓了頓,你也別太灰心,雖然理論上如此,但奇跡之所以是奇跡,就在于能打破傳統理論。
陸山民淡淡道:這一路走來我的運氣一直很好,哪有運氣一直好的道理。
道一嘿嘿一笑,哪有什么好運氣,人的潛能是無限的,你這樣天天處在生死邊緣的人比常人多了何止一倍的磨礪機會,只要不死,奇跡的出現就是必然。
陸山民沒有過多的失望,問道:你覺得我現在的實力遇上易髓境后期巔峰有幾成勝算。
道一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陸山民,你還想要勝算,不要以為這次殺了個龐勝義就牛逼了,這次要不是小妮子打了個措手不及,你已經死了。
陸山民嘆了口氣,還是差一點點啊。
經過貧道這兩個多月的指點,你現在算是徹底鞏固了境界,將內氣完全灌入肌肉爆發力中大概能堅持一刻鐘左右,在這一刻鐘時間里,你能勉強抵抗得住易髓境后期巔峰或者是搬山境后期巔峰,所以以后遇到后期巔峰的高手,還是抓緊時間跑吧,否則過了這個時間,你跑都跑不了。
道一接著說道:也差不多了,你現在的實力,只要不在郊外落單,不陷入對方提前預設的埋伏之中,自己小心一點,還是足夠自保的了。
陸山民點了點頭,平陽縣雖然是個小縣城,在城里應該足夠自保了。
道一瞇著眼睛看著陸山民,不打算帶小妮子一起去?
陸山民搖了搖頭,影子和另外一方勢力雖然現在不太可能對我們下手,但世事變幻無常,要是事態突然有變,我擔心你一個人在東海照看不過來。
道一皺了皺眉,東海也有他們的人?
陸山民點了點頭,一個像影子一樣無影無形,一個比影子藏得更深,我這顆棋子的大本營怎么可能沒有眼睛盯著。
道一沉默不語,良久之后說道:金家也是前清時期的大族,當年的勢力并不見得比納蘭家弱,雖然沒落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隱姓埋名這么多年,你突然找上門去,我勸你還是小心點。
陸山民呵呵一笑,放心吧,打不過我還跑不過嗎,別忘了我除了是頂尖高手之外,還是個嗅覺靈敏的獵人,從來都是我打獵,想捕獵我沒那么容易。
道一癟了癟嘴,在貧道面前自稱頂尖高手,你還真是不要臉 什么時候走?
明天吧,這段時間要不是跟著你鞏固境界,早去了。
不去拜訪一下闞吉林和葉以琛。
陸山民皺了皺眉,你對闞吉林有什么看法?
道一癟了癟嘴,貧道向來不去想世俗中的無聊事情。
陸山民笑了笑,當初在直港大道他就來找過我,當時我就很不解他這樣的大人物怎么會盯上我,雖然他做了解釋,但也只能騙騙當年的我。后來蔣琬的出現也很突兀,想想也不應該是偶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懷疑他是影子?
陸山民皺著眉頭想了想,誰知道呢,或許是影子,或許是另外想找影子的勢力。現在我是草木皆兵,除了集團的老人,看誰都像影子。
所以,現在還是不去拜訪他的好。
說著頓了頓,至于葉以琛,因為葉梓萱的事情,他對我一直懷有敵意,就更不用去找臉色看了。左丘傳來消息說葉以琛當年因為他的婚姻問題和納蘭家結下梁子,想來這才是他上次出手的原因。有這個基礎,只要阮玉他們負責和他聯絡就足夠了,我去了反而弄巧成拙。
道一點了點頭,說到這個葉梓萱,小妮子對她的印象不錯。
陸山民看了一眼道一,皺了皺眉,沒再說話。
道一淡淡道:這事兒與小狗無關,早在小狗在我們面前說葉梓萱好話之前,小妮子就認識了葉梓萱。
陸山民笑了笑,轉身說道:老神棍,沒事的時候多和小妮子談談心,她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兒,一輩子沒見過幾個男人,一天到晚能看到的也就只有我。
道一眉頭緊鎖,你看出來?
我又不傻。
道一無奈的嘆了口氣,造孽啊。
陸山民臉上帶著淡淡的歉意,說道:你也別太擔心,小妮子只是感情經歷太少,把某些感情弄混了,等她再大一點就明白了。
道一拍了拍額頭,有些事情跟年齡大小沒關系,貧道八十好幾了,也沒拎清楚。
陸山民呵呵一笑,小妮子不一樣,她比你聰明。
道一不服氣的吹了吹胡子,憋了半天,突然發現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他娘的,你和陸老頭兒一樣,罵人都讓人無法反駁。
說著跺了跺腳,臉上泛起一絲擔憂,其實你沒必要親自去。
陸山民搖了搖頭,親自去才能顯得有誠意,更何況我這顆棋子呆在老窩不動,這盤棋什么時候才能下完呢。
說著望向樓下來往的車流,只有我動起來,他們才能動起來。
你真不怕死?
陸山民眉頭微皺,只有傻逼才不怕死,但相比于死,我更不想頭頂一直罩著一片烏云,爺爺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求得‘心安’,以前我不太明白,漸漸的有些明白,現在,是深有體會,我想納蘭子建也特別討厭這種心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