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乒乒乓乓響個不停,易翔鳳額頭密布汗珠,陸山民像只打不死的小強,盡管他的力量和戰斗中的應變能力還不如他,但抗擊打能力已經絲毫不比他弱,在內家功法的加持下,反應能力還在自己之上。若不是憑著強大的力量優勢,恐怕先倒下的那個將是自己。
直到再一次把陸山民打倒在地,易翔鳳擺了擺手,氣喘如牛。
“不打了,你就是個變態”,說著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陸山民滿頭大汗,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過了片刻起身坐在了沙發一側。
“不動用內家拳的情況下,僅憑外家拳能否打倒薛涼”。
易翔鳳半躺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煙。
“你能不能打倒他不知道,但他肯定打不倒你”。
“那就是說倒下的一定是他”。
“你要是用內家拳,輕而易舉就能打敗他,何必非要用外家拳死磕”。
陸山民笑了笑,“你不覺得用外家拳打人更威風嗎”?
易翔鳳撇了撇嘴,“你小子就是個倔脾氣,鉆牛角尖”。
陸山民眼中盛著興奮的光芒,“我真有些等不及了”。
易翔鳳彈了彈煙灰,“別大意,那小子畢竟是搬山境中期的巔峰,你和他差了半個境界而且戰斗技巧還在你之上,你若執意不用內家拳,勝負還不一定”。
“不一定就夠了,這世上哪有什么萬全之策,不過是靠著勇氣和意志力硬撐到底”。
易翔鳳皺了皺眉,“聽說你只有個小學畢業證,怎么嘴里老是吐出幾句掉書袋的話”。
陸山民笑了笑,“也許我比大多數小學生讀的書多,經歷的事也多”。
易翔鳳看著茶幾上的請帖,那是夏知秋派人送來的生日宴會邀請帖。
“這女人倒也夠意思,才見一面就邀請你去參加這種私人宴會”。
陸山民笑了笑,“這女人心思深得很,誰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易翔鳳指了指請帖,“上面明說了要帶一個異性伴侶,你不會打算讓我男扮女裝吧”。
陸山民看了一眼易翔鳳魁梧的身軀,差點把午飯給吐了出來。
不過易翔鳳說到了點子上,晚上就是宴會,現在還有幾個小時,讓他到哪里去找個女伴。
易翔鳳看著焦頭爛額的陸山民,朝對面努了努嘴。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那個暴力狂”!陸山民連連搖頭,“我寧愿找個人妖也不找她”。
易翔鳳呵呵一笑,“你到底是不敢,還是不敢呢”?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
“那就是人家愿不愿的問題”。易翔鳳接話道。
“去吧,不過是被她揉膩了一番,你們既然是合作伙伴,就不能貌合神離。男人嘛,要大度,主動低個頭。說不定這次過后,你們關系會改善很多”。
說著起身朝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別忘了你是我的保鏢”。陸山民喊道。
易翔鳳拍了拍屁股,一臉憋屈的說道:“自從當了你保鏢我就再也沒有過自由,你有定力保持童子之身,我可是吃葷的,你就當給我放 個假,讓我出去放松放松,再憋下去會憋壞的”。
陸山民皺了皺眉,“這才是你攛掇我去找海東青的目的吧”!
易翔鳳朝陸山民揮了揮手,“有你們兩個雙劍合璧,沒人能冷不丁的干掉你。晚上玩兒得愉快”!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陸山民愁眉苦臉的看著那張請帖,他到真不是不敢,是擔心海東青不會答應,以她那暴脾氣,要是當場翻臉再打自己一頓,他沒有信心保證自己不暴走。到時候兩人好不容易稍微 緩和的關系將再次破裂。與這樣的人,還是個女人合作,實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但放眼江州,除了她,還真找不到一個女人做他的女伴。
正焦頭爛額之際,房門響起哆哆的敲門聲。
打開房門,白斗狼打量了一番陸山民,笑道:“昨晚的傷不嚴重吧”。
陸山民皺了皺眉,“白哥不會專程來取笑我吧”,說著讓開身,“進來坐吧”。
白斗狼笑著搖了搖頭,“不必了,青姐讓我來問問你晚上有什么安排,要是沒有的話過去一起吃個晚飯”。
陸山民揉了揉耳朵,“我沒聽錯吧,海東青請我吃飯”?
白斗狼聳了聳肩,“青姐只是性情孤傲,內心并不是冷血無情之人。昨晚的事情只是想出口氣,并不是真的對你有多大意見。其實她也清楚昨晚下手有些重,不過她能主動讓我來請你過去一起吃晚飯已經很難得了,你可千萬不能拒絕”。
陸山民松了口氣,看來今晚請她當女伴并不是完全沒希望。
“我現在就過去找她”。
這下輪到白斗狼驚訝,作為一個男人,要是被一個女人三番兩次的暴虐,任誰心里那個坎兒也難以一時過去。他以前大概了解陸山民的性格,也算是個倔脾氣。
白斗狼贊賞的點了點頭,感嘆道:“男子漢大丈夫理當心胸豁達,這一點我不如你”。
陸山民沒有理會白斗狼的感慨,關上門,拉上白斗狼就朝對面的小洋樓走去。
走進院子,海東青正在練習七星步和無極拳,她的動作很慢,看上去和公園里的大爺大媽打的太極拳差不多。但陸山民知道,這看似花架子的套路,配上充盈的內氣和內家高手的感知反應,一旦快起來,殺人無形。
白斗狼很自覺的離開,留下陸山民一個人站在那里觀看。
陸山民看得出神,同樣的步法和拳法,不同人使出來卻是天差地別。到了他這個境界,已經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最強的武術,只有最強的人。
海東青以前一直練習的是盛天的松溪太極十八拍,照理說內氣運行和拳法已經固化,即便能打破桎梏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海東青跟著道一僅僅練習無極拳幾個月,現在竟然比他這個練習了十幾二十年太極游的人運用得更加純熟。
陸山民不得不承認,海東青生來就是練習內家拳的奇才,自己的天賦遠遠不如她。
海東青呼出一口氣收勢力站立,冷冷道:“現在還沒到晚飯 時間”。
陸山民心里暗嘆,海東青這人時時刻刻處處端著架子,哪怕心里有意認錯,也要裝作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活得比他還累。
心里默念著李大發村長常說的話,‘馬嘴村的男人要有鷂子山一樣的氣度和胸襟’。
“夏知秋今晚在豪園舉辦生日宴會”。
海東青保持原有姿勢,仿佛沒有聽到陸山民的話一般。
陸山民接著說道:“這女人在江州勢力很大,與不少達官貴人有交集,與她交好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
海東青眉頭輕挑一下,“她沒那么好心”!
陸山民看了看海東青,這位海家的掌門人能把海家在大廈將傾之際力挽狂瀾不倒,看來不僅僅是靠心狠手辣,確實也是智慧超群。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所以我想邀請你一起去,我們之間的關系也是時候正大光明擺出來給江州人看看了。讓那些墻頭草們對我更加有信心”。
海東青皺了皺眉,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怒氣,這句話本沒有錯,但在她聽起來卻有股怪味,就像是在說兩人有私情,現在要公之于眾一般。對于她這樣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女人來說,這種近乎調戲的話語讓她感到受到了侮辱。
陸山民看見海東青的臉色變化,下意識后退一步,他這樣的直男癌自然想不通海東青為什么又生氣了。只認為這女人的情緒太善變,莫名其妙的生氣發怒,讓人防不勝防。若不是答應了盛天要與她全力合作,是真不想與這樣的人接觸。
不過他現在沒有過多的心思考慮這些問題,看樣子海東青鐵定會拒絕,還有幾個小時時間,他得好好想想去哪里找個女伴。
陸山民靜靜看著海東青,沒有再說話,對于她無緣無故的發怒,心里也頗為不滿。心里暗暗想到,偌大一個江州,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女伴。
正當他準備說不去就算了,海東青轉頭看著他,雖然隔著墨鏡,但感知不到冷意。:“什么時候”?
陸山民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女人。
“晚上六點半”。
海東青轉身朝屋子里走去,淡淡道:“把車停在小區門口,六點鐘等我”。
“等等”!陸山民喊了一聲。
海東青停頓了一下,“還有什么事”?
“哦、易翔鳳不再,我不會開車”。
海東青回頭看了陸山民一眼,臉上再次浮現出不悅之色。
“這種場合,你不會打算讓女人開車送你去吧”!!
陸山民皺了皺眉,以前在東海,不管什么場合都是曾雅倩開車,并不覺有什么不妥。不解的問道:“這有什么不可以嗎”?
海東青愣了一下,以前只有她讓別人無語,現在竟然遇到一個比她還無語的人。這就好比雞同鴨講,完全不再一個頻道上。
“出山三年多,一點沒長進”。說完冷哼一聲,砰的一聲重重的關上了門。留下陸山民呆呆的站在院子里,心里一陣莫名和郁悶。‘我又說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