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兒一邊細嚼慢咽,一邊癡癡的傻笑,葉一辰嘆了口氣。手機端 女兒小時候的點點滴滴還歷歷在目,轉眼間已經變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從來不化妝的她畫了淡淡的眼線,臉還涂抹了腮紅。女兒很漂亮,繼承了她媽媽的盛世容顏,一娉一笑都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感到憐惜。
他這一生,沒有太大的野心。年輕的時候只想著畢業后找份穩當的工作孝敬父母;遇到老婆之后只想給她一輩子的幸福;女兒出生之后,只想她能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成長,生怕她受委屈,生怕她生病,生怕她跌倒摔倒。
女兒終于長大了,她很漂亮,很聰明,很善良。作為一個父親,應該感到很欣慰,但最近,又有了新的煩惱。
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他實在不希望女兒這么快長大。長大之后她將投入到另外一個陌生男人的懷抱,對于一個父親來說,這是一件無煎熬的事情。
朱春瑩一邊給葉梓萱夾菜,一邊抿嘴笑道:“別光顧著傻笑,飯都涼了”。
葉梓萱笑小口扒了一口米飯,咧嘴笑道:“謝謝媽媽”。
葉一辰皺了皺眉,故作無意的問道:“今天又要出去”?
“嗯,我要去給我的學生補課”。
葉一辰小口抿了一口白酒,一臉的幽怨:“爸爸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周末,也不知道在家陪陪我”。
葉梓萱放下筷子,拉著葉一辰的衣袖,嬌滴滴的說道:“我的好爸爸,我晚回來陪你吃飯好不好”。
葉一辰無奈的搖了搖頭,每次女兒一撒嬌,總會敗下陣來,無一例外。
“哎,爸爸的地位越來越低啰”。
“嘿嘿,子曰‘以誠立身’,爸爸也不希望我是個不守信用的人”。
葉一辰笑了笑,“去、去,晚早點回來,爸爸親自下廚,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呵呵呵呵,我知道爸爸對我最好了”。
葉梓萱看了看墻壁 的古董大鐘,呀了一聲,慌忙站起身來。
“都快一點鐘了”,說著趕緊拿起挎包往外走,“爸爸媽媽,我先走了”。
葉一辰喊道:“你吃飽了沒有”。
“吃飽了”,葉梓萱慌張的聲音從院子里傳進來。
朱春瑩抿嘴笑了笑,給葉一辰夾了一塊肉。
“吃飯”。
葉一辰無奈的嘆了口氣,“一眨眼長大了”。
朱春瑩淡淡一笑,“小的時候操心她能不能健健康康長大,長大了你又開始操心”。
葉一辰對著老婆溫柔一笑,“你一點不操心”?
朱春瑩撇了撇嘴,“兒孫自有兒孫福,操心有什么用”。
“我們的女兒這么漂亮,這么的優秀,我是擔心她被騙啊”。
朱春瑩噗嗤一笑,“放心,梓萱天生慧質蘭心,對人有一種玄之又玄的直覺,好人壞人一眼能看出來”。
葉一辰放下筷子,“那可不一定,都說戀愛的女孩兒智商為零,萬一被人蒙蔽了心智怎么辦”。
“你呀,在你眼里看全世界的男孩子都是騙子,生怕把你的寶貝女兒給騙走了”。
“那當然,這可關系梓萱一輩子的幸福,我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要是遇到個混蛋欺負我們梓萱,我找誰哭去”。
朱春瑩緩緩的給酒杯斟酒,“子建次到東海來去考察過那小子,說是很不錯”。
葉一辰皺了皺眉,“那臭小子一天到晚沒個正行,他的話能信”。
朱春瑩呵呵一笑,“你別忘了,我爸可是說過,他的所有孫子都不成器,唯有兩個外孫,說梓萱是慧質蘭心,子建是驚世大才。你不相信子建說的話,難道還不信你岳父說的話”。
“可是,那小子一個小學畢業的山里人,太委屈梓萱了”。
朱春瑩啐了一口,“我說你是醋壇子打翻了故意挑刺,想當年你只是個東海小攤販的兒子,我可是京城名門望族的千金,父母的心尖肉,哥哥姐姐最疼愛的小妹妹,還不是嫁給了你”。
葉一辰反 詰道:“那怎么能一樣,我好歹也是天京大學的高材生,那小子什么水平。”
“天月亮圓又圓,地姑娘俏臉盤,莫笑你有星陪襯,臉芝麻一樣甜。狗屁不通,這能叫詩嗎”。
朱春瑩歪著腦袋想了想,“我覺得寫得不錯啊,天圓月當空,臉長著幾顆青春痘的漂亮女孩兒,雙手托著腮幫,癡癡的看著圓月和繁星。繁星圍繞這月亮很美,青春痘點綴在女孩兒的臉更美。多么詩情畫意”。
葉一辰不屑的說道,“這樣的蹩腳詩,我隨手能寫一打”。
朱春瑩愛戀的看著老公,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未名湖畔,心愛的男人意氣風發,她依偎在葉一辰的懷里,那是這個世界最溫暖的懷抱,她暗暗祈禱,要在這個懷抱躺一輩子。她的愿望實現了,這二十多年來,夫妻二人相濡以沫,一家三口幸福美滿,她成為了這個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朱春瑩握住葉一辰的手,“華蓋玉如梭,鳳舞挽霞帔,彩石當空練,至死方可離。一辰,當年正是你這首詩,深深的打動了我,才有我們如今的幸福”。
葉一辰抓住朱春瑩的手,憐惜的看著朱春瑩:“我這輩子最大的收獲是你”。
朱春瑩滿臉洋溢著幸福,“選男人,最重要的是品行,家世、金錢、學歷都不重要,更何況陸山民雖然學歷低見識淺,但是至少很有進心,知道自我學習自我提升,單憑這一點難能可貴”。
葉一辰點了點頭,“那到也是,我們家又不缺錢,足夠梓萱過一輩子,哪怕他分錢不會掙也沒關系,只要對梓萱好,一切都無所謂”。
朱春瑩端起酒杯,笑道,“別想這么多了,以后到底怎么回事,誰都不知道”。
葉一辰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正色道,“對了,千萬別告訴梓萱我偷看她日記本的事情”。
朱春瑩噗嗤一笑,“你呀,這輩子注定要為我們兩個女人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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