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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 預謀與非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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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到令人欣喜的增強之后,一些疑問一直徘徊在查理心頭,自己到底身具什么樣的血脈?為什么它們能夠吞噬魔鬼領主在瓦格蘭位面投影的能量?

  以查理對于帕維爾家族的了解,大地雷霆血脈是一種偏向于自然與秩序的血脈,與陰暗混亂能量劇烈沖突,不能吞噬暗影之力,更不可能在血脈中生出暗影之力的分支,那么,自己的血脈只可能源自母親。

  究竟是什么樣的血脈?竟然能夠壓制大地雷霆血脈而顯性遺傳給查理。

  想到這,查理忽然對威廉姆森家族產生濃厚的興趣,這個被世人所忽視的古老家族,或許真的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下次回家,或許該探一探家族的奧秘。

  然后,查理回過神來,才發覺所有人除了他之外,全部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查理連忙查看眾人的狀況,發現他們的身體狀態正常,只是陷入昏迷,才放下心,他花了不少時間將眾人一一喚醒。

  醒來的人均心有余悸,很多人以為這一睡也許就永遠“睡”下去了,沒想到還有讓自己心悸和反省的機會。

  “查理,那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把所有人都控制住了,為什么他能直接闖入我的意識中?甚至竊取我頭腦中的秘密?”佩蒂忍不住瑟瑟發抖,對于這種強大無比的存在感到震驚。

  “他是魅魔的主人,當然更擅長精神層面的攻擊。”查理隨口解釋。

  “那它為什么沒有將我們全部殺死呢?”佩蒂追問道。

  對于這個疑問,答案不言自明,當然是查理擊敗了對手,只是這個結論多少讓他們感到匪夷所思,畢竟那股龐大到令人顫栗的意志,讓他們根本生不出對抗之心,更別提和它斗爭,并贏得勝利。

  麥克換了一種問法:“查理,你是怎么擊敗它的?”

  查理搖頭道:“我沒有擊敗它,它只是一個魔鬼領主的位面投影,實力尚不及真正領主的百分之一,因為獻祭的血肉不夠,致使位面投影很不穩定,它攻擊我,卻因為能量不足,而自行崩潰,我也感到無比慶幸。”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不由得嘆息幾口氣,紛紛表示那真是蒙受幸運女神的眷顧。

  “什么?!桑金鎮的鎮民都被拿去獻祭了?”麥克驚呼一聲,他捕捉到更細節的東西。

  查理點點頭。

  其實,當眾人見到鎮詭異的空曠之后,就有了一些不詳的預感,又見識到那個魅魔的手段,和海量的不死生物打了一場艱苦的消耗戰,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只是當這個消息被證實,尤其得知他們一千多條生命被獻祭給魔鬼,仍然感到脊背陣陣發涼。

  眾人在地下二層搜索一番,并沒有找到召喚阿茲卡爾的祭壇,倒是在慢慢腐爛的不死生物尸堆中,找到了那個女孩。

  她正抱著一個臟兮兮的洋娃娃,蜷縮在角落,安詳地睡去了,身體表面上看不到任何傷痕,只是手指試探過去,她已經停止了呼吸。

  眾人臉上流露出惋惜的表情,雖然正是她將所有人帶下來,帶進這個陷阱,但是,當眾人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她的不正常,心里隱隱有所防備,下來調查,也是整個團隊一致的決定,而且在見識到魅魔的手段之后,基本可以明確她的處境和遭遇。

  佩蒂忍不住嘆道:“真的殘忍!這才是五六歲的孩吧!難道他們的心腸是石頭做的?!”

  眾人默默不語。

  青瞳道:“如果她活著,怎么面對一個鎮的覆滅?怎么面對所有親人的死亡?也許,死對她來,才是一種解脫吧!”

  查理揮刀橫掃,將女孩身邊的不死生物的尸骸掃到一旁,圣焰點燃了這些尸骸,將它們灼燒成灰燼,而青瞳也開始吟唱超度亡魂的曲子。

  一群人默默為她進行了一個簡單的超度儀式,祭奠這個可憐的靈魂。

  最后,一行人下到地下三層,才找到一個用石塊搭建起來的簡陋祭壇,祭壇中央是一個干涸的池子,在池底可以見到深褐色的淤泥,正散發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再看四周的角落,在陰暗的地方密密麻麻堆砌著一些干枯扭曲的人體,透過圣焰的光芒,可以看到那些殘肢蒼老得可怕,一層干枯褶皺的皮蒙在骨頭上,從傷口斷面看不到任何血絲,仿佛體內的水分都被抽干了一樣。

  佩蒂忍不住別過了頭,切齒道:“這是最邪惡!最不人道的手段!血肉剝離,那一池黑褐色的東西應該就是殘留的血肉精華吧!”

  到底是閱歷豐富的高階魔法師,對于一些罕見的邪惡法術也有一些了解。

  幾個學徒終于忍不住翻騰的胃氣,哇啦啦吐出來。

  麥克沉聲道:“佩蒂,用魔法道具將它們記錄下來,這是第一手的珍貴資料,相信學院對此很感興趣。”

  佩蒂應了一聲。

  “記錄完畢,放把火把這里所有的東西燒了吧!以免滋生邪惡。”末了,麥克又吩咐一句。

  就在眾人忙碌收拾東西時,查理將麥克拉到一旁。

  “老師,一路過來的狀況你應該有所體會,我敢斷定今天又是一個災難日,許多學徒甚至老師都葬身荒原,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很好奇,為什么當學院出現狀況最先付出代價的反而是學徒?!

  我就想知道學院高層此刻的心態和想法,都到這個節骨眼了,為什么法尊殿下還不出手?以他們的實力對付這些游蕩在平原上的生物,應該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吧?”查理道出心中的疑惑。

  麥克眉頭緊皺,沉吟半天,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將查理帶上二層的角落,對他道:“這牽涉到比較高等級的機密,本來不能透露給你知道,不過以你的表現,估計很快能進入這個圈子吧!”

  到這,麥克微微一嘆,沉重而壓抑。

  “其實,這次魔鬼的入侵并非瓦格蘭大陸遭受的第一次入侵,在這之前,發生過很多次,一些影響甚廣的入侵甚至被寫入了歷史,比如星獸的隕落。

  教科書將它美化成為瓦格蘭大陸的隱藏生物,實際上那是錯的,星獸就是天外來客。

  只不過入侵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無意的闖入;一種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入侵,前者具備一定的偶然性,后者則多以掠奪或毀滅為目的。

  雖然前后兩者造成的破壞可能差不多,但是后者比前者要更讓人覺得可怕。

  你可能已經猜到了,沒錯!這一次的魔鬼入侵就屬于后者,也是迄今為止,第一起有預謀的位面入侵,正因如此,所有法尊殿下們才聚集到一起,商討對策,而且很可能他們已經在和本次入侵者背后的指揮者交手了。

  你也見識過魔鬼領主的強大,對于這種可以跨越位面展示力量的強者,我們都無能為力,所以,法尊殿下雖然沒有出現在戰場,但是他們此刻的兇險恐怕不亞于我們吧!”

  查理默默點頭表示理解,又問:“你的意思是在此之前,已經發生過很多起的入侵事件,對嗎?”

  麥克頷首道:“是的,其實這是外勤部最主要的任務,事實上,魔樞東北方幾個被封閉的戰場就是與入侵者作戰的戰場。”

  “你是,除了魔鬼的入侵之外,還有其他的入侵者?”

  “一些沒有什么靈智的元素生命,不過它們能從元素池里不斷生出來,又能為學院提供高品質的元素結晶,所以一直沒有將它們鏟除。”

  如果位面入侵是一種常態,那么是不是也意味著查理所在宇宙熱鬧非凡。

  查理沉聲道:“位面入侵已經常見到這種程度,而絕大多數的人還蒙在鼓里,這可不是一個好的狀態,如果少數人控制不住局面,那就是位面淪陷的代價了。”

  麥克回道:“是的!問題很直觀,看起來也很簡單,可當它摻雜了政治、宗教和利益,就復雜了,每個組織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些人都會替自己考慮。

  所以,如果在世俗世界找不到幫手,我們就只能自己去做,至于損失的東西,我們從其他領域收回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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