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一些,看清了對方的面孔,蒼白的面孔上用烙鐵刻印出了印記,那印記對于賽博坦本人來說并不陌生,是瀆神者,教廷認為的叛徒,只有這樣的人臉上才會有這樣的印記。
那些倒下的人臉上同樣擁有這樣的印記,教廷絕不會派遣一些瀆神者來這里尋找自己,那么他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難道是被教廷流放到了這里你?
帶著疑問賽博坦上前,皺眉詢問。“你們是瀆神者?”
克魯伊夫點頭。“沒錯,瀆神者,看起來你是教廷的人?”要想打聽對方的信息,必須裝作一無所知,說出對方的身份會讓對方勃然大怒,激起對方的殺機。“那么現在你要代替教廷處決我們?”
賽博坦觀察著對方,這些人是瀆神者,跟他擁有同樣的遭遇,知曉教廷的真正面目之后,邪惡教廷判定瀆神者缺乏公正,不值得采信,所以他反倒對這些人充滿了好感,走上前站在唯一還坐著的獨身者面前。“不,我跟你們擁有同樣的遭遇。”
克魯伊夫裝作相當震驚。“你也是瀆神者?”
“不,我們都不是瀆神者,只不過是邪惡教廷的敵人。”賽博坦坐下去,拿出一些蟲子吐出來的唾液送到對方面前。“吞下去,會對你有幫助。”
克魯伊夫并沒有放下警惕,豐富的經歷讓他不會輕易信任任何人,而且對方遞過來的東西有點奇怪。“這是什么?”
“一種蟲子的唾液,能夠避免被濃霧中毒氣傷害,如果你無法信任我,那么你只能死在這里。”賽博坦將這種唾液放在對方面前。
沒有別的選擇,繼續待下去只有死亡,克魯伊夫拿起了這種蟲子唾液吞食了一點,賽博坦拿起唾液檢查別人,其余那些家伙已經接近死亡,就算服下唾液也不管用,將唾液收了起來,回到了唯一能活著的人面前。“你們是被流放到這里?”
“沒錯,我們是被教廷流放到這里的瀆神者。”克魯伊夫回應,現在他感覺自己逐漸模糊的意識開始恢復,思維變得清晰起來,體內的不適也消失了,看起來對方并沒有欺騙自己,他站起身來。“看起來你沒有騙我。”
賽博坦注視著這名瀆神者,想要繼續確認。“教廷從來沒有向黑鐵大陸流放過瀆神者。”
克魯伊夫苦笑。“但現在他們改變了規則,因為大牢不夠用,他們只好將我們這些關押已久的人流放到這里來,避免占據太多的資源。”
這位自稱被流放而來的圣騎士滿臉的胡須像是雜草一樣,不修邊幅,的確像是坐牢很久的瀆神者,賽博坦轉頭打算離開。
克魯伊夫追了上去。“你的臉上沒有像我們一樣的烙印,為什么?”
“他們并沒有逮住我。”賽博坦解釋。“你不該跟著我,我沒有打算收留你。”
“這里到處都是危險的事物,那些獸人,還有一些野獸,我沒有什么好去處。”克魯伊夫跟在身后,嘟囔道:“看在我們都是瀆神者的份上帶著我,你的經驗足夠豐富。”
賽博坦沒有拒絕,將這名瀆神者留在這里,要么會被蟲子當成晚餐俘虜,要么會被獸人抓住,對方的確活不下去。“如果你想跟著我,必須告訴我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被教廷判定給瀆神者。”
克魯伊夫沒有撒謊,將自己的經歷告訴了對方。“不知道這樣的瀆神者是否能夠成為你的伙伴?”
一名被冤枉的正直圣騎士,賽博坦將幾枚水果交給對方。“如果你沒有撒謊的話,我倒是可以讓你暫時待在我身邊。”
克魯伊夫吃著那些稀有的野果子。“如此曲折的經歷,想要編造的話我得好好構思一下,可不會如此輕松。”
留下這名同為教廷瀆神者的克魯伊夫,還有另外一個相當重要的原因,蟲子無法聽懂他的語言,而他也無法聽懂蟲子的語言,寂寞和孤獨對于人來說比任何感覺都要難以忍耐,而賽琳娜只會一些簡單的交流,這樣至少有一個能夠交流的活物。
回到了巢穴中,克魯伊夫見到了那些蟲子,巨大的蟲子足夠吞下一名活人,而且蟲子在這座大山中建立了一座王國,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令人震撼的景象。
“難以置信,這些蟲子建立了自己的王國。”克魯伊夫感嘆。
“是這樣,如果你見到過毒蝎的巢穴,一定會更吃驚。”比起這里,毒蝎的地下王國比起這里還要更夸張。
進入自己的房間,賽博坦將那些水果放下,匆匆趕到了才被驚醒過來的賽琳娜面前,撫摸著賽琳娜的面頰。“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會為你舉辦盛大的生日宴會。”
克魯伊夫沒想到圣騎士這里竟然還有小女孩,走到近前看到小女孩的狀態,他能夠察覺到一些異樣。“你的女兒?她看起來有點問題。”
賽博坦將自己的經歷告訴了對方。“現在你得幫我制造一枚蛋糕,就用那些水果,那些蟲子可不懂這些東西,當然希望你在牢里的日子還能夠記得蛋糕的模樣。”
克魯伊夫聳了聳肩。“當然,我的廚藝相當不錯。”他走到了賽琳娜面前,同樣撫摸女孩的面頰。“生日快樂,賽琳娜。”
生日蛋糕在那些蟲子簡單工具的幫助下,做了出來,由于無法保證低溫,蛋糕很容易融化,兩人用一些洞穴內隨處可見的寶石點綴生日蛋糕。
賽琳娜相當開心,而且蟲子洞內沒有提供過水果,這種甜食對于女孩來說簡直是最好的禮物。
而賽博坦和克魯伊夫分別吃了一塊,克魯伊夫問道:“你打算永遠躲在這里?”
“不,等我治好了賽琳娜,我會回到永恒大陸,毀滅邪惡的教廷,傳播真正的信仰。”賽博坦堅定回應。
圣騎士的回應讓克魯伊夫大吃一驚。“教廷相當強大,比表面上看到的更強大,安瑞達有不少的幫手。”
“但信仰和正義站在我這邊,足夠了。”賽博坦低頭收拾賽琳娜吃剩下的殘漬,這些糖汁會吸引幼蟲爬進來。
克魯伊夫沉默了,圣騎士的決心比他想象的還要堅定,而且他確信安瑞達所說的都是假的,反倒這名圣騎士自己說的才是實情。
當賽博坦收拾完了殘渣,回到房間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克魯伊夫正在用一柄匕首做什么。“你在做什么?”他變得警惕起來,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賽琳娜。
克魯伊夫收起了匕首,拿起來一串項鏈,五顏六色的寶石被穿在一根線上。“賽琳娜總得有生日禮物,我用匕首將那些天然寶石改變了模樣。”他將項鏈遞給了一旁相當開心的賽琳娜。
賽琳娜帶上漂亮的項鏈,上前親吻了克魯伊夫的面頰,但親完之后立刻變得不開心。
“你應該收拾一下你的胡子。”賽博坦打趣,賽琳娜剛才被對方的胡子扎到了。
“是應該收拾一下,不過我得休息一下,長途旅行讓人相當疲憊。”克魯伊夫拿了一些獸皮放在地上躺下。
賽博坦同樣躺在了賽琳娜旁邊,注視著地面上的克魯伊夫,他不是壞人,至少今晚的表現不像是個壞人,卑鄙的教廷總是會讓善良的人受傷害。
特魯多城外 “我們該怎么辦?”泰勒躲在遠處觀望巨大的城墻,想要爬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城墻上站滿了獸人士兵,先前兩人已經圍繞著整座特魯多城轉了整整一圈。
“去城門那里,讓他們開門。”唐寧決定這么做。
“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嗎”泰勒有些擔憂。
“如果有的話我絕不會這么做。”唐寧走向城門,想要見到阿魯維克必須得這么做,至于具體的計劃當然是靠身旁的女孩。
泰勒跟了上去。
城墻上的獸人看到了城下的兩名人類,站在城頭上的千夫長命令獸人士兵開始準備擊殺黃皮猴子。
“將軍,快看他手上那是什么?”有人向千夫長報告。
獸人千夫長注視著黃皮猴子手上的物品,是一串項鏈,那串項鏈對于格魯克氏族的獸人來說并不陌生,尤其是作為千夫長的這名獸人將軍,雖然愚蠢,但能夠明白這條項鏈的重要性。
城門大開,有獸人小隊出來將兩人圍住,并下令捉住了唐寧和泰勒,帶入了特魯多城內,然后關在了大牢中。
那些獸人從唐寧手中奪走了項鏈,泰勒坐在大牢中望著離去的獸人。“這么做會激怒他們,那條項鏈來自于鮮血氏族,格魯克氏族是鮮血氏族的敵人,雖然現在這位舊首領被新首領取代,并不是一伙,但我想他們更恨鮮血氏族。”
事實的確是這樣,唐寧必須要賭一把,當鮮血氏族出現在黑鐵大陸上的時候,阿魯維克這位舊領袖被奎因取代,這意味著發生這件事情的原因與鮮血氏族有關,阿魯維克應該是因為拒絕了神秘組織內真正的獸人統治者吉魯的命令,才會被吉魯撤換。
新領袖奎因立刻對鮮血氏族發動了進攻,這意味著新領袖接受了吉魯的命令,所以能夠得出吉魯的命令是立刻對鮮血氏族發動攻擊。
阿魯維克既然拒絕了這樣的命令,意味著這位睿智的舊領袖在對待鮮血氏族的態度上并沒有那么的堅決,只要將代表鮮血氏族權力的項鏈交給那名舊領袖,就有機會見到對方。
“沒關系,你一定會說服對方站在我們這邊,你有這樣的能力,例如安東努奇,帕格納,還有獸族的那名小部落酋長。”唐寧坐在地上,打趣道。
泰勒聽出了一些嘲弄的意思,聳了聳肩。“你說得對,到時候我一定會讓那位舊領袖將你留在大牢里面受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