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去戳到了白修遠的痛處,他猛然回頭,臉色鐵青,雙眼放著寒光,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秦策,冷聲問:“你說誰有病???”白文安和小雨也轉過身,二人目光定格在秦策臉上,只想看他如何收場。
秦策壓根沒搭理白修遠,徑直走到白文安眼前,指著白文安一字一頓的說:“我!說!你!有!病!”
“你說什么?”白文安簡直不敢相信,心頭更是一顫。
“媽的你再說一遍??”白修遠本來就瞧不上秦策,這會心里的火更是壓不住了,在他心中爺爺的地位沒有人可以代替,當著面兒指著他爺爺罵,這不是找死嗎!他可不會介意手上多一條人命。
說話間,白修遠已經抓過秦策的衣領,舉拳就要打。
“修遠,住手!”白文安喊了一句。
白修遠咬著牙一把推搡開秦策,但是殺人的眼神卻從未離開過秦策的臉。
一旁的小雨心砰砰的跳個不停,真兒真兒是替秦策捏把汗,她第一次遇見敢和白文安這么說話的人,而且還說的這么的理直氣壯,心想這么帥個小哥哥,別是個傻子吧!
秦策整了整衣領,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修遠,剛剛明顯從白修遠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意,心說今兒你沒動手,算你走運,要不老子就地把你埋了。
“小伙子,你是說……我有病?”白文安指著自己再次確認。
“對,你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秦策非常嚴肅的回應,完全無視白修遠。
“別給臉不要臉,你他嗎信不信,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白修遠拳頭握的咔咔響,漲紅著臉,現在腦子里除了想打死秦策,沒合計別的。
“修遠,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白文安轉頭看了一眼白修遠,那眼神,不怒自威。
“爺爺,我...是他...”“閉嘴!”白修遠憋屈的緩緩將頭低下,手背上青筋爆出,搞不明白爺爺為何會為一個不相關的外人來訓斥自己,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啥也不是的窮酸小子,氣呼呼的瞪著秦策,心里早把他掐死一萬遍了。
白文安重新將秦策打量一番,但愣是沒看出秦策有什么與眾不同之處。
難道真的老眼昏花了?白文安心中五味雜陳,欲言又止,生怕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那豈不成了一場可笑的鬧劇。
白修遠看著爺爺這樣,差點氣死了,老白家家大業大,還怵這么個玩意兒是怎么著!
見白文安不說話只是盯著他看,秦策明白,這老頭一定是想確定什么,隨后說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心口痛,腳跟輕浮,渾身發熱,而且經常抽搐?”
震驚!激動!
聽到這些,白文安左臉猛的抽搐了幾下,心臟加速跳個不停,他做夢都不曾想到,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居然能把自己的病癥說的一字不差,就像是切身體會一般。
不只是白文安,就連白修遠都愣住了,原本緊握的雙拳瞬間松散了,沒人比他更了解爺爺的病,那種眼看著親人要死掉的心情,白修遠是深有體會的,于是厚著臉皮問秦策:“你能治?”
這個問題更是白文安迫切想問的,一眼不眨的盯著秦策,目光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又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有病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為了這個病可以說是輾轉了各大著名醫院,光是專家都尋了不下百名,就連傳奇人物江北辰都見過,可得到的結論仍舊是等死二字。
這種在死亡線上來回拉扯的感覺讓白文安心力交瘁。
醫院判定他最多只剩三個月活頭了,本來已經過上了想吃啥吃點啥的日子,聽到秦策這么一說,白文安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還沒活夠,還不想死。
“我現在治不了!”秦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再次擊中白文安的心臟,希望轉眼間就化為泡影,想想也是,真是太高估眼前這年輕人了,連江北辰都沒辦法,他一個毛頭小子怎么可能,能看出病來已經很了不起了,看來自己真的是老了,怕了。
想到這里白文安搖頭苦笑一聲,轉身就要走。“不過……”
秦策這話一說,白修遠瞪著大眼睛追問“不過什么?”
“我可以為你續命三年,三年內我會想辦法將你的病徹底根除。”
如果前一秒是地獄,那這一秒便是天堂,白文安聽到后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轉身奔到秦策身邊,激動的抓著秦策胳膊“你真的可以為我續命三年?我的病真的還有救?”
秦策點了點頭,挑眉說道:“我治病很貴,先給錢,后看病。”
“沒問題!錢絕對不是問題,只要你能把我爺爺的病治好,多少錢都行!哥們兒,那個,剛才是我不對,有眼不識泰山,給你添堵了,要不你打我兩拳解解氣。”白修遠再也沒有剛剛的囂張氣焰了,一想到爺爺還有救,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那倒不必了。”秦策看白修遠臊紅著臉,真心不覺得他能接得住自己兩拳。
“我可以幫你治病,不過我需要知道,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
這個病以秦策現在的修為確實不能根除,若到了元嬰期這就不算病了,如果秦策沒猜錯的話,這老頭怕是中了紅煉的毒。紅煉是一種巫木,在海天大陸的永夜林隨處可見,雖算不上什么天靈地寶,但卻是靈元丹的主要成分之一。
要知道一顆靈元丹就可以讓自己突破元嬰甚至更高,秦策非常想知道這種生長在海天大陸的植被怎么會出現在地球上,這對他至關重要。“哎,這事說起來可就話長了,我年輕時和家人去了趟靈游山,在山腳下我們遭到了劫匪的攻擊,當時我們拼命反抗。”
“可是劫匪實在太多了,沒辦法我們只能分散逃亡,我跳下了山腳下的竹林江,不知道在江里飄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江水沖到了岸上。”“接著我就進了一片密林,可能是天黑的緣故,我迷失了方向,不知道怎么就走進了一處山洞,那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山洞,里面長滿了紅色的樹木,而且還有一棵紫色的果樹。”
“當時我很餓,抓起兩個果子就吃了,然后依偎在紅色的大樹下睡著了,等天亮后我就離開了那里,從那以后,就有了這個病,年輕時沒當回事,直到近幾年我才發現我的身體越來越糟糕,甚至.....哎,陳年往事了!”
白文安不斷感嘆著,目光有些暗淡,似乎有些事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白家當年哥兄弟十個,就是因為這事,只活下來四人,而且自己的父親也死在那場廝殺中。
關于別人的家事秦策一點興趣沒有,讓他奇怪的是中了紅赤毒的人應該活不到這么大歲數,可是這老頭為什么到現在才發作?紫色的果子,莫非是紫焰果?對,一定是紫焰果,只有它能延緩紅赤的毒素!
秦策想到這些覺得興奮又肝疼,那紫焰果十年開花,十年結果,每一顆都價值連城,尤其是用它煉制出來的紫焰丹,更是難得的上品丹藥,這老頭一下子吃了兩個,簡直是暴殄天物啊!“100萬,我為你續命三年,三年內我會幫你解除所有的毒素,另外把你當年去過的地方給我畫出來。”對于紅赤和紫焰果秦策是志在必得,也許它早就沒有了,但是萬一呢?不管幾率有多大,秦策有時間一定要去看看。
“一切聽從前輩安排,修遠取錢去,再買一副靈游山地圖。”白文安的話音剛落,白修遠就飛速的奔向遠處。
此刻的白文安再也沒有了剛才的不可一世,甚至連稱呼都發生了改變。想到之前對秦策的冷漠,真恨不得猛抽自己兩巴掌。
自古以來能者為先,前輩這個稱呼秦策也沒有拒絕,一旁的小雨對秦策越發的好奇,剛剛還覺得他是個傻子,現在卻覺得自己眼界大開,故而走到秦策面前試探性的問道:“你是古武者嗎?”
“不是,但我應該不比他們差!”秦策搖了搖頭肯定的回應道。
他現在都沒搞明白古武者是什么,不過他相信古武者能做到的他秦策也一定能做到。小雨有些失落,白文安反倒多了幾分欣賞,他只知道古武者有很強的能力,曾花重金尋找過,可都搜尋未果,所以他才放棄了生的希望。
眼前的年輕人不是古武者,又不比古武差,莫非他是隱世大能?想到這里白文安對秦策更是起了私心。
十分鐘后一輛奔馳越野停在了三人面前,白修遠一手拿著銀行卡,一手拿著一卷地圖,地圖給了爺爺,銀行卡恭恭敬敬的給了秦策,“密碼是銀行卡后六位。”
秦策懶得去銀行查卡,換命的錢,差不了。
“坐下吧!”秦策指著腳下的石臺,低聲說道。
白文安順從的照做,接著秦策從口袋中掏出一包銀針,將十二根銀針全部抽出,運行元氣后直接扎入白文安的后背,秦策的運針速度特別快,甚至留下了道道殘影。
一旁的白修遠和小雨看的是目瞪口呆,白修遠慶幸剛才沒有和秦策交手,像他這種速度,自己一定會死的相當難看吧。
秦策為白文安治療已經過了20分鐘,他的臉色也越發的蒼白,汗流成河,“確實有些吃力,好在醫術還在。”心里呢喃了一句,再次加大自己的元氣。
又是十分鐘過去了,秦策收回了所有銀針,消耗的元氣太多,他的身體有些發飄,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好了,你的病三年之內都不會復發!等我找到兩味藥材后,再幫你清除體內的毒素。”
白文安起身動了動,還真的輕快多了,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是他相信秦策一定會治好自己,隨后實打實的給秦策鞠了一躬,“前輩,以后有用著我白文安的地方盡管開口,我白家所有人都聽前輩調遣!”說完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和一個很復古的戒指交到秦策手中。
秦策覺得戒指很好看就戴上了,不過再好看也比不上白文安剛才給他畫上圈兒的那張地圖好看。
“爺爺,這位前輩太強了!”白修遠看著秦策風一樣的背影小聲嘀咕。
白文安重重的點了點頭,剛剛秦策為自己施針時,他明顯感覺到一股股氣流在體內涌動,能運氣施針的人,不是大能那是什么。
隨后對白修遠說:“豈止是不簡單,我白家以后能不能在八大家族中脫穎而出,說不定還得仰仗他呢,通知下去,白家任何人見到戴那枚戒指的年輕人必須以上賓對待,誰要敢怠慢前輩,別怪我讓他腦袋搬家!”
“是!爺爺。”話落三人也上了奔馳車離開了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