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必須都帶走,不然就是暴殄天物啊。”
眾人迅速達成了一致意見,把昏迷的青木丟進車里,抬起尼桑騰空而去。
寧海郊外,高速路口附近。
“小老鼠,接著跑啊,怎么不跑了。”
神七抱著膀子盯著那氣喘吁吁的西方男子,戲謔的說道。
那西方男子藍灰色的瞳孔死死的盯著神七,用英語問道:“你是誰?”
神七哪里聽的懂什么英語,不耐煩的道:“蠻夷之輩,說的什么鳥語,跟我回去……”
話音未落,一道微乎其微的破空聲響起,神七霍然扭頭看向黑暗的遠處,獰笑著道:“原來還有其他小老鼠。”
隨后,神七就在西方男子驚駭欲絕的目光中輕輕的一揮手……
疾速而來的狙擊子彈就驀然調了個頭,向后倒飛而去,噗的一聲,遠處的黑暗中隱隱傳來一聲急促而凄厲的慘叫。
“好了,那只小老鼠滅掉了,該你了。”
神七就跟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淡然的說道,伸手就去抓西方男子的脖頸。
卻不料,那西方男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一把大口徑的手槍,描也不瞄的就扣動了扳機,子彈呼嘯著直奔神七的面門而來。
“小老鼠還真是不聽話啊,這區區暗器對我沒用。”
神七不慌不忙的說道,身前突然憑空出現一道透明的靈力護罩,那子彈戛然而止,詭異的靜止在了半空。
西方男子面露絕望之色,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的太陽穴嘭的一槍,半個腦袋直接炸飛,頭蓋骨都被掀開了一半,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特么的,算你狠。”
神七郁悶的爆了句粗口,上前在男子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證實他身份的東西,悻悻然的拎起他的尸體,快速奔跑到之前那名狙擊手藏身之地,就地玩了個坑,把兩具尸體都埋了進去,這才轉身離去。
五分鐘后,地面一陣輕微的蠕動,兩個灰頭土臉的人從地底鉆了出來,一個是只有半個腦袋的中年人,一個眉心有著一個血孔的狙擊手。
中年人眼底閃爍著詭異的紅芒,渾身一陣嗶哩吧啦的電芒閃爍后,那缺失的半個腦袋竟然憑空長了出來,轉眼間恢復如初。
身旁的狙擊手也是如此,電芒閃爍后,一顆彈頭啪嗒一聲從眉心擠出掉落在地上,那眉心的血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如初。
“神州武者,果然高手如云。”
中年男子眼中的紅芒消失,帶著一抹心有余悸之色,后怕不已的呢喃道。
“長官,我們現在怎么辦?”
狙擊手似乎不具備感情的機器人似的,沒有絲毫畏懼的問道。
“那個神州高手已經走遠了,我們繼續執行任務。”
中年男子此刻已經恢復了平靜,語氣平靜的道。
“是,長官。”
狙擊手挺直身軀,行了個標準的米式軍禮,撿起狙擊槍背在身后,貓著腰向前快速跑去,轉眼間消失在黑暗當中。
中年男子看了那狙擊手的背影一眼,眼底帶著畏懼之色,向相反的方向快速離去。
本打算親自在現場指揮的他,在見識到神州武者的恐怖之后,立刻膽寒了,決定遠程遙控指揮,不然,若是再碰到神七這樣可怕的武者,恐怕他很難再逃脫死亡的命運。
畢竟他是半生化人,還有著屬于人類的七情六欲,內心也是 怕死的。
不像手下的那些全身都經過改造的生化戰士,根本沒有任何屬于人類的情緒,純粹就是戰斗機器,再可怕的敵人也不會讓他們感到有絲毫的畏懼。
石板街,依然潮濕陰暗,唯有兩盞氣死風燈帶給這狹仄的巷道一絲微弱的光明。
嘎吱!
巷口車燈閃爍,一輛出租車停靠在巷口,一白發蒼蒼的老者在一個妙齡女孩的攙扶下從出租車上走了下來。
目送著出租車遠去后,老者才轉身凝視著那狹長陰仄的巷道,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抹緬懷之色。
“爹,這是什么地方?”
女孩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這古老而陳舊的巷道。
“這里,是我一些老朋友居住的地方。”
老者含糊其辭的敷衍了一句,率先邁步向巷道里走去。
女孩見他不愿多說,也沒有繼續追問,快走兩步挽著老者的胳膊,攙扶著他繼續前行。
典當行前,老者輕車熟路的敲響古舊的門板,依然是兩短三長,依然是漫長的等待,木板門再次打開。
只是和孫耀祖登門時不同的是,這一次木板門打開后,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而是燈火通明。
如同銀行辦理業務般的大理石臺上,一根根不銹鋼鋼管直接連接到天花板,柜臺后的貨架上,擺放著琳瑯滿目的當品,有古香古色的文物古董,也有現代化的電子電器,甚至還有一些充滿異域風情的羅盤碼表……
一名同樣蒼老,身材枯瘦矮小,穿著一件老式馬褂的白發老者站在柜臺一側打開的小門前,目光深邃的看著他:“孫老鬼,好久未見。”
“是啊,算盤,五十多年沒見了,你們……都還好嗎?”
老者掙脫女孩的手,下意識的挺直了身軀,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的枯瘦老者,感慨萬千的道。
“孫老鬼,你千里迢迢的跑來,不會是來敘舊的吧?”
枯瘦老者算盤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雙看似渾濁的老眼,仿佛能夠看透人心。
“咳咳,家門不幸,出了不肖子弟,我也是沒辦法了,只能厚著臉皮來找各位老朋友幫忙了。”
老谷主老臉一紅,索性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孫老鬼,交情歸交情,但規矩你懂的。”
算盤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淡淡的說道,還有意無意的看了老谷主身邊的女孩一眼。
“當然,規矩不能壞,這個我懂。”
老谷主會意,瞥了從進了房間就一聲不吭的女孩一眼,沉聲道:“妍妍,你在這里等我,我和老朋友進去談點事情。”
“好的,爹。”
孫耀妍點了點頭,乖巧的應道。
算盤若有深意的看了孫耀妍一眼,掀起身后的布簾,露出后面沒有房門的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老谷主當仁不讓的率先走了進去,算盤緊跟其后,隨手放下布簾。
孫耀妍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快速的觀察了一番四周,見并沒有安裝電子監控設備,這才躡手躡腳的向門前走去,想要聽聽他們在談些什么。
可很快,她就訝異的打量起那布簾,眸中閃過一抹異色,沒想到,這看似普通棉布做的布簾,竟然有著隔絕神識和禁音的神奇作用,爹的這些所謂的老朋友,似乎很不簡單啊。
門內,完全不同于典當行的商鋪,里面古香古色,一碼的神州老式家 具,身在其中,令人仿佛回到了五六十年代。
一張老樹根茶海,算盤正慢條斯理的泡著茶,滾燙的開水澆入裝著青翠茶葉的茶壺,頓時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可老谷主卻沒有心思欣賞茶藝,剛剛落座就迫不及待的問道:“算盤,你家掌柜的呢?”
“掌柜的不在,孫谷主是覺得我不能當家嗎?”
算盤頭也不抬的倒著茶,語帶自嘲的揶揄道。
老谷主臉色一窒,嘿嘿干笑道:“怎么會,只是,這次我想請開府將……”
算盤的手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滾燙的茶水灑落在他長滿褶皺的老手上仍不自覺,震驚的抬起頭,下意識的壓低了音量:“孫老鬼,你瘋了?請動開府將需要付出什么代價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才想見掌柜的一面跟他面談。”
老谷主臉上帶著毅然決然之色,斬釘截鐵的說道。
算盤目光復雜的看著他,搖頭嘟囔道:“你真是瘋了,為了一個后輩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不光是后輩,還有我祖傳的傳家寶,更何況,這孽畜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了九花青玉鼎是極品靈器之事,很有可能會驚動那些人,若不能請動開府將,我藥王谷一脈這一次,很有可能會迎來滅門之禍。”
老谷主滿臉苦澀,無奈的解釋道。
“哎!”
算盤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輕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通知掌柜的,只是,一旦通知了掌柜的,這件事就沒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你可一定要考慮清楚啊。”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不會更改,就麻煩算盤老弟了。”
老谷主拱了拱手,正色說道。
“那好吧,我現在去通知掌柜的,你在這里等著吧。”
算盤見他主意一定,也不再勸說,搖著頭向內室走去。
老谷主靜靜的坐在紅木沙發上,慢慢的抿著茶,臉色平靜如初,一雙老眼深邃的宛若一汪深潭。
高速公路收費站入口處,一輛閃爍著藍紅燈光的警車停在路邊,車門半開著,三名身穿反光黃白馬甲的警員正在抽著煙閑聊著。
遠處,一陣車燈閃爍,一輛風馳電摯般駛來的豐田商務開始緩緩減速。
“目標到達,做好準備。”
一名警員不動聲色的抬起手,在耳麥中低聲說了一句。
隨后,把煙頭仍在地上,用腳踩滅后,快步上前幾步,打了個靠邊停車接受檢查的手勢。
另外兩名警員拿著聚光手電筒同時走向路邊,做好了檢查的準備。
豐田商務緩緩的向路邊停靠,就在攔車警員嘴角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時,轟的一聲,豐田商務陡然加速,如同脫韁的野馬般直挺挺的向那名攔車警員撞去。
那警員大驚失色,想要閃避已經來不及了,眼中閃過狠戾之色,雙手平伸撐住車頭,兩腳用力一蹬地面,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借助慣性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滾。
“八嘎,計劃失敗,執行三號方案,必須攔住他們。”
路邊兩名警員見被人識破埋伏,氣急敗壞的在耳麥中大喊道。
發動機的轟鳴聲驟然響起,收費站內側亮起數道明晃晃的燈光,轉瞬間就把所有車道用車輛堵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