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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0 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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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才找了兩間高干病房,他就發現了沈牧晴的身影。

  只是讓他奇怪的是葉淑蘭娘兩竟然都不在,沈牧晴也沒有睡覺,還躺在床上在看電視。

  丁寧有些惱火,這丫頭真是不知死活,就她身上的毛病,最忌諱的就是熬夜,從中醫的角度來說,白天屬陽,應當多動,多動可以養陽;夜晚屬陰,應當睡覺,睡眠可以養陰。

  博大精深的神州文化中有一個詞語叫做“煎熬”,“熬”就是反復煎煮,同樣,熬夜對身體也是一種反復“煎煮”。

  “煎煮”著人體的精、氣、神,精、氣、神在這個過程中逐漸變少。

  就如同點燃油燈,熬著燈油一樣,燈油慢慢變少,燈的亮度逐漸減弱,燈油熬完了,燈也該滅了,人死如燈滅就是這個意思。

  熬夜會導致人體陰陽失調,形成陰虛火旺的體質,且正氣就如燈油一樣減少,就會生病。

  沈牧晴本就身弱體虛,陰陽失衡,不光陽氣不足,陰氣也虛,特別是她的心臟還有嚴重問題。

  熬夜會導致她各個臟腑不能得到很好的休息,毒素不能經過肝臟和大腸進行分解和排出,進而積聚在體內,導致她氣血不暢。

  視其外應,已知其內,身體內部的各臟器會因為陰陽失調而致陰虛火旺、氣血不暢,心血管疾病的發生幾率逐漸增加。

  所以丁寧推開門走進去時,一張臉拉的比馬臉都長,劈頭蓋臉的罵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這都幾點了,還不睡覺。”

  沈牧晴有些吃驚的看著他,可隨即心中生出一股暖意,坐起身來嫣然一笑:“我在等你啊。”

  丁寧瞬間石化,心臟不爭氣的砰砰亂跳,一種叫做怦然心動的感覺油然而生。

  中午他光顧著救人了,根本沒有留意她的長相,可此刻,他終于看清了她的樣貌,他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

  她慵懶的斜靠在枕頭上,如云般的烏黑秀發如同瀑布般披散在枕頭上,充滿著柔弱的風情。

  一張精致到無可挑剔的瓜子臉上眉若遠山、目似秋水、瑤鼻櫻唇、齒若皓貝。

  偏大一號的病號服根本遮掩不住她曼妙的身材,橫看成嶺側成峰,就是她的真實寫照。

  最讓他感到口干舌燥的是,應該是因為怕碰到那仍留在胸口的銀針,她連病號服的扣子都沒有扣。

  坐起身子讓她虛蓋的薄被滑落,病服間的空隙露出大片誘人的雪白……

  這對他這個血氣方剛的小處男來說,無疑是極其具有視覺沖擊力的,他只覺鼻腔一熱,很丟人的血流成河。

  沈牧晴這才發現自己此刻春光外泄,頓時羞的滿臉通紅,慌忙扯著薄被遮掩春光。

  丁寧的鼻血流的更洶涌了,面紅耳赤的仰起頭止血,尷尬的說:“那個……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不是說醫生眼里沒有性別嗎?你就拿我當男病人好了。”

  沈牧晴低著頭,臉上紅的能滴出血來,聲如蚊吶的說道。

  幸好丁寧異能覺醒后,五感六識遠超常人,否則都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你要是男人,那世界上的男人還怎么活,丁寧心里暗自腹誹道。

  定了定神,不勝其煩的給自己來了個截脈手,把讓他丟人的罪惡源泉封住,鼻血立刻奇跡般的止住了。

  沈牧晴看著這一幕,美眸中異彩漣漣,她更堅定的相信自己的直覺,丁寧不同尋常,一定能夠治好自己的病。

  丁寧跑進衛生間洗了把臉,讓體內那股子邪火消散,才訕訕的走了出來:

  “那個,姑娘,我來就是告訴你,銀針要留針六個時辰,也就是十二個小時,否則,你的病情還會發作。”

  沈牧晴溫順的點了點頭,“丁醫生,我叫沈牧晴,你喊我牧晴就行了。”

  丁寧手足無措的撓了撓后腦勺:“我還是叫你沈姑娘吧。”

  沈牧晴不以為然的道,“隨你高興吧。”

  “對了,沈姑娘,你剛才說在等我?你知道我要來?”

  丁寧突然想起沈牧晴之前所說的話,好奇的問道。

  “是啊,你的銀針還在我身上,我們都不敢拔,所以我猜測你肯定會來找我的。”

  沈牧晴靦腆的笑了笑,隨即充滿歉意的說:“對不起,我哥哥太魯莽了,請你別怪他好嗎?我代他給你道歉。”

  “他是他,你是你,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根本無須道歉,而他是個男人,要對他所做的任何事情負責,難道說一聲對不起對他來說就那么難嗎?抱歉,你的道歉我不能接受。”

  丁寧神色認真的說道,在做人的態度方面,他十分堅持甚至是有些偏執,主要是受到老爹的影響太大。

  男人,就應該頂天立地,錯了就必須要有承認錯誤的擔當和勇氣。

  沈牧晴有些為難的看著他:“我哥那個人隨我爸,脾氣死倔,從來不會道歉……”

  “沒關系,我的脾氣也很倔,但這是我做人的原則,從來不會去違背,我相信他最終會跟我道歉的。”

  心情平復后,丁寧很快又進入了一個醫生的角色,沒有因為沈牧晴的絕色容顏而再次失態,苦口婆心的侃侃而談熬夜的弊端。

  繞開讓沈牧陽道歉的這個話題后,丁寧驚訝的發現沈牧晴竟然極為健談,知識面極其寬廣,無論涉及到什么行業她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這不是個花瓶,而是個冰雪聰明的大才女,這讓他本來是打算過來說一聲起針時間就走的,結果這一聊天,竟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而沈牧晴心中卻比他更為震驚,她從小就天資聰穎,接受的也是精英式教育,再加上病魔纏身,她唯一的愛好就是宅在家里讀書,眼界和知識面寬廣再正常不過。

  可丁寧一看就是草根出身,不可能接受精英式教育,本以為他只是醫術精湛。

  卻沒有想到他涉獵的知識面很寬廣,天文、地理、政治、歷史、人物、風情、風水、習俗無所不知,就連西方歷史文化他也是信手拈來。

  無論聊到什么話題,他都有著精辟的言論和獨道的見解,幽默、睿智而直指事物的本質,讓她的耳目為之一新。

  她不得不承認,丁寧的思維雖然有些天馬行空,但卻有著很強的邏輯性和說服力,證明他是經過認真思考的,絕不是信口開河不懂裝懂。

  若不是哥哥沈牧陽調查過他的出身來歷,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某個世家公子裝作草根來刻意接近自己了。

  丁寧的博學多才讓沈牧晴的眼睛越來越亮,美眸中閃爍著異彩,要是平時她早就倦了,可此刻她卻沒有絲毫的困意,反而越來越精神。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有共同語言的人,恨不得時間就此停駐,永遠交談下去。

  兩人相談甚歡,在很多方面都有著共同的認知和看法,用情投意合來形容不貼切,但要說是志同道合卻很合適。

  但無論他們聊到什么,都會下意識的避開沈牧晴的病情,仿佛那是一個不可觸碰的雷區。

  他們都知道,一旦踩到雷區,事情就會回到原點,他們愉快的交流恐怕也會嘎然而止,這是他們都不希望看到的,所以很默契的沒有人提起。

  半夜三更,十三樓的高干病房中時不時的傳來少女陣陣輕快的笑聲。

  “噢,買噶的,這怎么可能?”

  院委會會議室里,麥約翰拿著最新的檢查報告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

  假洋鬼子都被鎮住了,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紛紛湊上前去觀看。

  “天啊,這怎么可能?心臟擴大的部分不但恢復了正常,病灶還被控制住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奇跡,這簡直就是醫學史上的奇跡啊。”

  “這真的是一個年輕人做到的?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是不是拿錯報告了?”

  “我的天啊,這要是真的,這個年輕人就太了不起了。”

  看到最新報告的名醫們一個接一個的發出驚嘆聲,有質疑的,有驚呼的,有敬佩的,有懷疑作假的,有懷疑搞錯的……

  但毫無疑問,這些名醫都有著他們的專業素養,從最新報告上看得出七根銀針確實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這讓沈牧陽覺得揚眉吐氣,對丁寧莫名的生出了些許好感,能把這些眼高過頂的所謂名醫鎮住,這家伙還是有點本事的嘛。

  葉淑蘭看到名醫們的反應,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本想匯聚名醫為女兒會診,擬定一個合理的手術方案。

  可沒有想到,事情最終還是繞不過那個不卑不亢視尊嚴為生命的年輕人。

  這讓她有些沮喪的同時,又有些振奮,連這些醫學界的泰斗都對丁寧如此推崇,豈不是說,丁寧真的有可能治好女兒的病?

  如果是這樣,她就必須要改變策略,把姿態放低,真心誠意的去請他出手了。

  面子確實很重要,但在脆弱的生命面前,特別是寶貝女兒的生命面前,一切都可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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