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瑞聽到李艷陽的話頓時老臉一紅,文爺爺也臊的不行,文瑞咬咬牙,終究沒有說出話來,三十萬,老爺子家底夠,他還真拿不出,至于贏?得先有本錢。
轉身再次要走,李艷陽第二次叫住了他:“文叔,不急,等會兒!”
文瑞有點惱火,然后就見李艷陽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本來還挺正經的李艷陽拿起電話之后立馬換上一個雞賊的笑容,然后賤兮兮道:“領導新年好!”
電話另一端的寧千尋語氣不善:“你可是給我敗了兩次年了,這是第三次了!”
“嘿嘿,這證明我心里有領導么!”李艷陽說。
“印象中你不是拍馬屁的人!”寧千尋說。
“現在這不進步了么!”李艷陽說。
“滾!軍隊教你正直,什么時候教你拍馬屁了?”寧千尋罵道。
“哦,不是軍隊教的,是自學成材。”李艷陽道。
文爺爺和文瑞聽得迷糊,怎么扯到軍隊了?
寧千尋道:“說正事!”
李艷陽笑道:“領導,需要賜予力量!”
“力量?啥力量?”寧千尋說。
李艷陽清了清嗓子,很莊嚴的說:“賜予我可以支配偉大的人民警察的力量!”
文家父子倆有點懵,還有這種技能?
寧千尋皺眉:“你又要干嘛?”
李艷陽聽到又字一陣慚愧,但也只是一秒鐘,立刻變得正值無比:“嗨!您還不了解您的屬下么,和你一樣,嫉惡如仇,遇到不平之事都愿意吼那么一吼。”
寧千尋一陣頭疼,趕忙扯清關系:“我不這樣!”
“.……那我這樣…….”
“大哥,這世上不平的事多了,雞毛蒜皮的你就別管了成么?”寧千尋很苦澀。
“雞毛蒜皮我能廢這么大勁兒么?小額貸知道么?不正規的那種,就是打個小額貸的幌子放高利貸的。”李艷陽道。
“知道,很多,你能管過來么?國家有管控,不用你操心,而且那些人專坑那些不值得可憐的人,你何必呢?”寧千尋道。
李艷陽很心痛:“領導,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被這種公司坑到自殺么?你知道有多少家庭被這種公司坑垮么?你知道有多少人因此流離失所,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因此成為孤兒么?”
寧千尋被李艷陽的排比給嚇到了,這種社會事件她還真的了解不多,下意識問道:“多少?”
“.……我哪知道!”李艷陽沒好氣道。
“別人就算了,坑到我頭上了,我特么不把他端了我還是李艷陽么?我還是正義的使者,光明的化身么?”李艷陽問。
“我跟你說,擱我年輕那會,這個電話我是不需要打的,早抽丫皮,扒丫筋了!我……..”
“扒皮抽筋!”寧千尋提醒道。
“不用關注這些細枝末節!”李艷陽很生氣,我跟你找語病呢?這太傷元氣了,還得重新醞釀情緒:“反正我跟你說,我現在是想做個合法公民的,以暴制暴那種小孩子的方式我現在是堅決摒除的,你可別逼我撿起來,我跟你講,這東西上癮啊!”
“你確定能搬倒?”寧千尋問。
“廢話,分分鐘的事,你還不了解我?什么時候打過沒準備的仗啊,手上有錄音,敵營已經被我包圍,只待援軍一到,我……..”
“打住打住!我和那邊聯系一下!”寧千尋頭疼。
“好的!”李艷陽說。
掛掉電話,李艷陽剛得意一笑,發現三人看著怪物一樣看自己。
“咳咳,那個,失態失態,文爺爺見諒。”李艷陽說。
文爺爺木訥的點頭,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李艷陽。
過了約莫十多分鐘,李艷陽的電話響了,陌生號碼,連城的。
“你好。”李艷陽嚴肅道。
“您好,我是連城公安局長周安民。”對方說。
“周局好,我現在在……..”李艷陽看了看文爺爺,文爺爺報出個地址,李艷陽報了出去,道:“你現在帶人過來,警力大概需要二三十吧,速度!”
周局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因為京都來電,全力配合這位不知道什么身份的領導,就一句話不容有失,當下不再猶豫,趕忙出動。
李艷陽等人等了幾分鐘,然后就見十來輛警車呼嘯而至。
文爺爺父子被震驚的合不攏嘴,下意識看向李艷陽,有點懷疑,這是他調來的?
車子在幾人跟前停下,出來一個一身警服,一臉威嚴的中年男人:“請問哪位是李艷陽先生?”
李艷陽站了出來:“我是。”
那人微微一愣,趕忙敬禮,然后伸手:“您好,我是周安民。”
李艷陽笑著握了下手,一指小額貸公司:“時間緊迫,出來再說,現在進去,把人都抓起來,貼封條。”
周安民一愣,還有這種干法?但他知道事情很嚴重,不再猶豫:“各小組注意,封掉這個公司,里邊的人全部帶走!”
嗖嗖嗖嗖……
一群警察毫不猶豫,紛紛殺了進去,那行動有素的模樣看的文家父子一陣激動。
“您能說說情況么?”周安民道。
李艷陽道:“這家小額貸有問題,掛著小額貸的門面放高利貸,等下抓完人你們要搜一下,合同不少,我這還有點錄音,等下也給你,我已經了解清楚了,這個公司背后有人保護,有局里的,有院里的,很明顯,老板的親戚,這事我交給你了,因為我還有任務,總之務必給我挖出來,該移交法院移交法院,該移交檢察院或者紀委就照辦,結案的時候我要看匯報材料,你到時候直接發給給你分配任務的人就行了,到時候他會給我匯報,明白沒?”
李艷陽說話一套一套的,把人整的一愣一愣的。
文家父子已經說不出話來,瞠目結舌,大腦停滯。
那周安民就一個感覺,上邊要動這家!
不一會,一群人被押了出來,那羅經理被兩人壓著肩膀,然后看到了李艷陽這邊。
他剛才就知道可能是這家伙弄得,但親眼看到他在這里,還是一陣驚訝。
李艷陽也看到了羅經理,笑著擺擺手,得意道:“還是我硬吧?”
羅經理蔫了,被押上車的他知道,真特么踢到鐵板了……..很后悔當初的判斷。
“對了!”李艷陽得意之后看向周安民:“這家伙剛坑了我三十萬,轉賬記錄都有,給我弄回來,賬號他們有記載。”
李艷陽交代幾句就帶著文爺爺等人走了,懶得耽誤寶貴的時光,最主要的是他也知道,這種現象靠一個人很難杜絕,有權有勢就容易滋長蛀蟲,看到一個拔除就不錯了,他倒是不擔心誰能徇私枉法,因為那個風險太大的,除非這個局長就是蛀蟲,不過李艷陽覺得不會,因為他來的時候對那個公司都沒注意,自己發話的時候他也沒有明顯的猶豫。
四個人,剛好打一輛車,文瑞前排,李艷陽三人后排。
“艷陽,你…….咋弄來那么多人?”文爺爺驚訝道。
李艷陽笑道:“剛好認識點人,我干爹那邊的關系。”
文爺爺覺得不對勁,但也沒多說。
“對了,文叔,你平常在哪賭錢?”李艷陽道。
文瑞一愣,回頭看向李艷陽,李艷陽道:“跟師傅說,咱就去你賭錢那。”
文瑞有點迷糊:“端…….端了?”
李艷陽笑道:“老端多不好,咱去贏點錢,把晚上伙食弄出來。”
文爺爺瞪大眼睛:“艷陽,不行啊!你不能學這個啊!”
李艷陽笑道:“文爺爺,都學完了。”
文爺爺急了:“不行,不能賭錢,孩子,聽我的,多少錢都不禁賭啊!”
李艷陽笑著看著文爺爺,輕輕搖了搖頭。
文爺爺看著李艷陽的模樣微微不解,但似乎知道他有深意,便不再作聲,他知道,現在的李艷陽已經不是那個安靜看棋然后做飯的小孩子了。
在文瑞的指導下幾人來到一棟樓下,李艷陽看著的哥道:“大哥,你找地方停車,我們不下車,你把表停了吧,我大概半個小時出來,然后你把我們送回去,我給您五百塊。”
李艷陽說著拿出手機掃了一下,轉賬五百過去,那的哥自然不再猶豫,這生意合適,還舒服,不干是傻子。
“空調不關就行了。”李艷陽說著看向文爺爺:“文爺爺,我和文叔進去一會,很快。”
說著李艷陽帶著文瑞離開,陸兮則在車上安撫文爺爺,讓他放心。
文瑞看看李艷陽,李艷陽道:“走吧,您帶路。”
李艷陽本來以為這是一個賭場,但進去才發現就是幾個透明的房間,沒有那些大型的賭錢設備,大多都是撲克麻將,每個房間都有人玩,沒玩的則在休息區等著。
“你平常都玩啥?”李艷陽問。
“只踢坑。”文瑞說。
李艷陽點點頭:“那咱去踢坑。”
踢坑是東北流行的一種玩法,類似梭.哈,只有微小差別。
文瑞帶著李艷陽來到休息區,李艷陽知道,這些估計都是等著湊局的。
“喲,瑞子來啦!”
“哎呀,好幾天沒看著了!”
李艷陽發現文瑞還挺受歡迎,一想也是,經常來輸的,誰不喜歡。
文瑞笑著和眾人打招呼,一副老朋友的樣子,李艷陽也不說話,看文瑞和他們聊天。
不一會,有人道:“成了,夠手了,踢會兒?”
文瑞道:“我這朋友想玩,今天我就不玩了。”
眾人看看李艷陽,年紀不大,笑道:“成啊,走。”
六個人上了牌桌,文瑞和大家也熟悉,就在一旁看著。
李艷陽知道,文瑞總輸肯定是有貓膩,但看看牌,發現沒有明顯問題,心想也是,文瑞四五十歲的人了,如果牌有問題都看不出來就太差勁了。
隨便的玩了一會兒,李艷陽倒也謹慎,但還是輸了一些,因為這個賭場不換牌,始終是一幅撲克,所以他沒法藏牌。
沒法作弊,只能依靠技術,但他發現無論自己怎么算計,對面那個姓吳的總能避開他。
詐詐不住,真大的時候人家又不去了。
玩了十幾把,李艷陽發現了,這家伙是真厲害,不僅贏自己厲害,其他人也很少能抓住他。
當然,也不是沒有,但那都是鍋里錢不多的時候,但凡激烈的時候,他十把能拿八把。
李艷陽始終覺得技術是一方面,運氣也很重要,但這家伙給人的感覺是技術和運氣都很好。
牌是大家洗,每次也都切牌,這也沒問題。
至于打合牌也沒有,李艷陽看的出,每個人都自稱一派,輸給他的時候也很懊惱。
雖然這種玩法不像結伴打牌能配合,但也是能合伙的,因為這東西可以提價,每人有一次機會,這時候牌好有人幫著提價打助攻就能讓自己人輸少贏多,專業術語就叫助踢。
這個現象也沒有!
李艷陽很疑惑,但時間長了他終于發現了問題,就是這個家伙眼珠子總是亂轉,總是盯著別人的牌,抓牌的時候也盯著牌堆。
這東西一人就五張牌,看自己的牌,看別人面上的牌分析無可厚非,但這家伙還看別人扣著的底牌!
有問題!
李艷陽故作隨意的掃了對方眼睛一眼,然后隨意的撫摸了一下額頭,偷偷打開天眼,他看清楚了,這家伙眼睛里有東西!
隱形眼鏡!
李艷陽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隱形眼鏡,而是配合撲克牌用的!
既然如此,那牌也有問題,于是李艷陽看向扣著的撲克牌,他發現看到了!
他能從背面看到上邊的印記,花色,字都能看清!
李艷陽笑了,這就好辦了,你有我也有,也不去拆穿你,贏別人就成了。
有了這個發現,李艷陽就很輕松了,他和那家伙一樣能看到彼此的底牌,這就相當于名牌了,就看誰運氣好了,畢竟這是一輪發一張牌,不到最后一張誰也不知道誰大。
而牌堆,他們也只能看到最上邊的一個,至于下邊抓什么只能等上邊的抓走了才知道。
文瑞不知道李艷陽的發現,一開始他還以為李艷陽有兩下子,但見他一直輸心想也不過如此,但沒過一會,他就發現這家伙每次幾乎出手必殺,登時打起精神。
這越看越驚訝,他和其他幾個上桌的一樣,都覺得老吳今天牌好運氣好,沒想到李艷陽也突然轉運了。
結果就是錢不斷地往李艷陽和老吳那走。
眾人很快又發現個問題,李艷陽和老吳幾乎從來不開牌,時而跟到最后,在最后一口叫價的時候離開。
他們不知道,倆人知道對方底牌,已經在最后一手分出勝負,也就不上了。
這東西是能判斷牌路的,因為這個東西只用撲克里的九到A,有三條才算成牌,否則都是比大小,所以成牌的時候很常見。
很多次,文瑞發現最后一手的時候李艷陽成了卻棄牌了,雖然看著老吳也像成了的樣子,但他還是想不明白李艷陽怎么如此果斷,有時候看著像,但也可能是詐啊,就這么棄了太可惜了!
但他當場也沒提醒,畢竟錢還在贏著呢。
終于,李艷陽和老吳把其他幾人贏光了,這才散掉。
離開的時候,李艷陽趁人不注意偷了幾張牌,他知道,這東西明著想帶出去是不可能的,賭場用這種撲克就不敢被人拿出去鑒定,估計拿到眼鏡的也都是和賭場關系好的人。
回到車上,文爺爺擔心道:“怎么樣?”
“贏了!”文瑞不待李艷陽說話,激動道:“贏了五千多!”
“啥?這么會兒贏了五千多?”文爺爺有點驚訝。
文瑞似乎忘了被人拿住的郁悶,欣喜著點點頭:“艷陽,你就留在連城吧,我跟你說,啥東西都沒這個來錢快!”
文爺爺一瞪眼:“王八犢子!你特么以為都像你啊,還能把賭當職業?你能天天贏啊?”
被老爺子罵了一通,文瑞不說話了,他也習慣了,只是看看李艷陽,眼中跳動,仿佛在說你可以的,你技術不錯,真能靠這個吃飯!
在他心里,賭牌當職業的人大有人在,多美妙的職業啊,既舒服還來錢快!
只是他有點苦惱,自己好像運氣太差了,因為他覺得自己技術也不錯,斷牌也蠻準,但不明白為啥老輸。
李艷陽看到文瑞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整天玩這個我怕被人剁咯。”
文瑞一愣,道:“你放心,那老板厲害,那里邊沒有烏七八糟的事兒。”
李艷陽笑道:“我也就是今天心情好,沒有輸錢,否則我非把那個姓吳的剁了。”
文瑞一愣,疑惑不解,然后就見李艷陽拿出五張撲克。
文瑞驚訝道:“你咋拿出來的?”
李艷陽笑著搖搖頭,把撲克背向文瑞,道:“那些不重要。”說著他指了一張,問:“你現在先告訴我這張是啥。”
文瑞皺眉,看著背對自己的撲克,疑惑道:“那我哪知道?”
李艷陽笑著收起撲克:“這你都看不出來你還想職業賭牌?家里有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