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已決?不比再勸?
易居明差點把牙齒咬碎。()
“你不敢?怕了?”易居明出言相激。
“怕?”李艷陽笑著搖搖頭:“沒輸過,更沒怕過!不過我這人真的尊老,贏了你,到時候人家都說是你讓著小輩,然后我還落得個不知好歹的名聲,多不好!”
“放心,不用你讓,你也贏不了!”易居明說。
“不行,你讓不讓我都得贏,不能比!”李艷陽說。
易居明差點瘋掉:“你哪來的自信?”
“你給的啊!”
易居明差點昏過去。
李艷陽又道:“雖然不知道居明先生手段如何,但我自己的斤兩我還是知道的,況且您看過電視劇么?”
易居明臉色鐵青:“什么電視劇?”
李艷陽道:“比如武俠,就經常有這樣的,輸了一陣,然后嚷嚷你這不是真本事,有能耐咱們換一樣再來!”
易居明瞪大眼睛。
李艷陽繼續道:“你知道結果都是怎樣么?”
易居明咬牙道:“自取其辱!”
李艷陽一愣,然后笑了,點點頭:“沒錯,自取其辱,事實證明,換了一樣還是對方的強項,輸的慘不忍睹!”
“我就是自取其辱,求你辱我!”易居明說。
眾人又是一愣,居明先生瘋了!魔怔了!
那一刻,他們突然有點心疼,李青龍啊,你就答應吧,你看看居明先生多可憐啊 李艷陽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搖搖頭:“算了。”
易居明身懷絕技,降龍十八掌練到了亢龍有悔,乾坤大挪移練到了第七層,少林七十二絕技信手拈來,但特么在牛掰他也打不死一個棉花。
“呵呵呵哈哈哈黃口小兒,只知逞口舌之快!”易居明癲狂一笑,說罷一句話,拂袖而去。
飯還沒吃完,酒還有半杯,易居明走了。
眾人知道,他飽了,氣飽了!
看到易居明的樣子,鬼道心里是很爽的,不過這次沒有出言譏諷,因為他覺得李艷陽太狠了!
“真要退出?”肅寧又問一句。
李艷陽點點頭。
“為啥,你可別說你怕他!”鬼道說。
李艷陽笑道:“當然不是怕,就算輸了也沒什么,輸給易居明還算丟人么?贏了就更牛了,這我還是知道的。”
尹萬千聞言道:“是啊,那為什么不比?”
李艷陽搖搖頭:“再比下去就變味了。”
眾人沒聽懂李艷陽的一句話,但尹萬千突然一陣恍然,是啊,往年雖然大家也較勁,但從來沒有像今年這樣,還沒開始就出現火藥味,而隨著李艷陽兩戰全部勝出,似乎這股火藥味越來越明顯。
“還挺識大體!”寧千尋罕見的稱贊了李艷陽一句。
李艷陽笑沒說話,其實倒也不全因為變味,當然,這是重要原因之一。
“嘿,其他的不比也罷,不過最后一戰,布陣,你也玩玩!”鬼道說。
李艷陽訝異道:“這不是你們四個比的么?”
布陣這一戰肅寧根本沒給他報名,因為他說過,這一戰其實就是四大宗師把研究出的新陣法擺一下,也算是一個分享。
如果說其他比拼是看看人才的進步,這最后一戰則代表著整個華夏玄學的突破。
四大宗師是金字塔的頂端,所以當他們有進步,當他們有所突破,那就是整個玄學界的突破。
每一次玄學大會,四大宗師都會把他們新的想法拿出來展示分享,當然未必都是新的陣法,也可能是歷史傳承陣法的改良,或者是用在不同地方,發揮新的作用。
這一戰其實名義上也是所有人都可以上,但哪有人敢上啊,和四大宗師斗法無異于班門弄斧,忒不知天高地厚。
當然,玄學一道源遠流長,四大宗師也不能涵蓋所有,只是別人就算真有重大突破,研制出一個堪與四大宗師爭鋒的陣法,也很少有人會真的拿出來分享,那可是寶藏啊,悶頭發大財的好事,告訴別人不是傻么!
所以久而久之,這最后一戰就成了四大宗師舞臺。
是以聽到鬼道竟然提議李青龍參加最后一戰,眾人又是一陣詫異,這四大宗師對李青龍是不是太偏愛了,這都讓他上去比劃?他們哪里知道,李艷陽擺出的陣,他們四個都服氣!
李艷陽有點驚訝,道:“四位前輩斗法,我就不去攪合了吧,再說我見過的陣法都不多,會擺的更沒有幾個,實在沒什么拿得出手的。”
李艷陽說的含蓄,但鬼道自然聽出其中提醒意味,笑道:“那我不管,你隨便擺就是了,反正你也不怎么樣,就當玩玩。”
李艷陽聞言一陣無語,剛要拒絕,鬼道眉毛一豎:“別扯沒用的,難道還讓我們四個求你辱我們?”
李艷陽無奈一笑,只好點頭答應,再說下去,非得讓人聽出端倪不可,于是道:“那好吧,就班門弄斧咯,不過我回去想想,要是擺出來丟人,你們可別笑話!”
四大宗師聞言一笑,這家伙明顯要敷衍了,當然,他們也不指望李艷陽真的把七星續命陣擺出來。
晚宴結束,李艷陽又在兩個徒弟的擁護中離開。
“師父,為啥不和易居明比啊?你還能輸不成?”楊沐忍不住問道。
李艷陽搖搖頭:“麻煩。”
楊沐沒聽懂,賈天才雖然也不明白,但沒多問。
隨后幾天,李艷陽上午去看玄學大會斗法,下午便回學校上課,當然,上課是次要,主要是沖刺,因為考試周又要到了。
隨著李艷陽的退出,其他各項呈現百花齊放的姿態,再也沒有出現兩項冠軍被一人拿到的情況。
其中最引李艷陽注意的就是風水堪輿一戰,不過他并沒有看到期待中的東西,雖然風水人才不少,但易居明還是鶴立雞群一騎絕塵,所以直到易居明勝出,默默跟著比賽的李艷陽也沒出錯,他在心中的比較無疾而終。
風水堪輿之后,大會只剩下了最后兩項,按理來說,這風水堪輿地位應該僅次于布陣斗法,事實也確實如此,以前歷屆也都是把它放在四大宗師斗法之前,但這一次不一樣,因為這次大會擴展了一個項目,將觀天象加了進來。
所以為了紀念觀天象第一次成為玄學會比試項目,把它放在了倒數第二位。
其實早在第一屆玄學大會,觀天象就被提名了,但由于會的人太少,最后也就作罷。
這一次是知命提出來的,因為他是觀天象的行家,更知道天象的意義非比尋常,所以希望把它納入進來,也讓更多的人致力于此道。
天象學說由來已久,在華夏歷史的地位不言自明,它是華夏天的基礎,華夏的歷法、節氣都由此而來。
所謂天垂象,見吉兇,圣人象之。
天象不僅指引著華夏文明,更是歷史上最早的玄學手段之一,地位更是遠在其他之上,稱為帝王術也不為過。
絕大多數的帝王身邊都少不了這么一號人物,什么也不做,整天觀測天象吉兇。
關于欽天監的種種傳說已經不勝枚舉,雖然很多說法無從查證,但一個事實無可爭議,天象具有其他玄術無可比擬的地位。
然而時至今日,能觀察天象的人越來越少了,這就像一個種族,瀕臨滅絕,這是華夏玄學的損失,更是知命許儀亮心中的痛。
這天晚上,眾人終于告別了蘇杭的那個酒店,雖然是星級,雖然很舒適,但住的久了也難免乏味,眾人坐著蘇杭玄學會安排的車輛離開了蘇杭市中心。
眾人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但都知道肯定與天象有關。
終于經過近兩個小時的車程,眾人來到蘇杭周邊的一個縣城。
到了縣城酒店,房間安置好,眾人在一處文化宮的講堂集合,因為今天許儀亮要開堂授課,傳授天象學。
許儀亮坐在講堂之上,開口道:“天象學說雖然復雜,但歸根結底也是玄學的一部分,所以道理都是相通的。在座的會看天象的不多,但還是根據要求,每個協會派了一個人參賽,我知道大家之前應該也看了一些關于天象學說的書,可能也看過我寫的一些東西,所以今天時間有限,我就簡單講講一些淺顯的。”
李艷陽會的不少,但對于天象一道還真是一門不同,所以聽許儀亮這堂課也倍覺有趣。
許儀亮準備的很充分,講的也十分順暢,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
“好了,以上就是一些淺顯知識,也不知道大家聽得如何,若是還有不解,私下可以找我交流,包括我寫的書也可以看看,雖然不如古人那般絕艷,但還算淺顯易懂。”
許儀亮說著頓了一下,然后道:“那么下面,各位參賽的選手,你們回去就要開始觀察天象,至于題目我暫且不說,等明天正午再公布,你們需要從今晚觀測到明天正午,我提醒一點,千萬不要以點去推斷,一定要注意觀察天象的演變,還有,題目雖然暫不公布,但我可以告訴大家,很簡單。”
會后眾人回到酒店,但很多人沒有回房,參賽的都在酒店的綠化帶上遙望蒼穹,因為這個位置視野極佳。
李艷陽也頗為好奇,在綠化帶上滯留,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
賈天才和楊沐也煞有介事的看著老天,讓李艷陽苦笑不得,因為他估計他們連許儀亮的課程都未必聽懂,哪里能看出什么東西。
“怎么樣?有什么發現?”李艷陽笑著問道。
“脖子疼!”楊沐收回目光,扭扭脖子說。
李艷陽哈哈一笑,突然眉毛一挑,道:“你倆之前不是叫囂比拼嗎,這次都是全新知識,那你倆也比一下,看看誰厲害!”
賈天才聞言眼睛一亮,再怎么說自己也是有基礎的,道:“行啊,師父你出題!”
李艷陽笑道:“你們說為什么咱們要來這個縣城?”
賈天才一愣:“師父,這在天上能看出來?”
李艷陽點點頭:“能啊!”
賈天才看看天,一陣迷糊,這哪能看出來啊!
楊沐也一陣不解,看看天,突然眉毛一挑,看著賈天才得意一笑:“師兄,這你都看不出來?太笨了吧?”
“啊?你看出來了?”賈天才驚訝道。
“哼哼,當然!”楊沐得意道。
賈天才突然有點慌,看看老天,眼睛直轉,最后也沒看出所以然來。
“怎么樣師兄?要不要我告訴你?”楊沐得意道。
賈天才道:“你說說,我不信你真看出來了!”
楊沐笑道:“因為蘇杭陰天!啥也看不到!”
賈天才張大嘴巴,看看晴朗的天空,一拍腦門!
楊沐哈哈大笑:“我可是從天上看出來的哦!”
賈天才一陣無語,甘拜下風,人家說的也沒毛病,確實從天上看出來的。
三人玩笑一番,李艷陽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便回了酒店。
李艷陽走,楊沐和賈天才也沒心情陪大家數星星,跟著回了酒店。
李艷陽洗了個澡剛要睡下,不料來了個微信:“師父,我贏了,沒獎勵啊?”
李艷陽有點手抖:“獎勵可以有,但得回去再說,人多眼雜啊!”
楊沐回了一串大笑。
就在這時,李艷陽聽到一陣敲門聲,趕忙拿出手機回了一句:“別鬧!”
楊沐有點不明就里,回道:“知道了,逗你的!”
咚咚咚 “逗我你還敲!”
李艷陽一愣:“你沒敲我門?”
楊沐這才明白,回道:“沒有啊,不會是鬼吧?”
李艷陽哪還有心情回復,趕忙過去開門,一打開,發現是蕭雅,微微一怔。
“你不去看星星,來干嘛?”李艷陽問。
蕭雅道:“你以為要一直看啊,那不成雕像了?隔一會看一下就好了!”
“那你不回去休息上我這干嘛?”李艷陽問。
“我聽天才前輩說你把石頭要回去了!”蕭雅說。
李艷陽點點頭:“怎么了?”
“你不是要讓天才前輩拿京都去么?”蕭雅問。
李艷陽道:“是啊,不過我后悔了,不想交給國家了。”
“是么?”蕭雅突然神秘一笑。
李艷陽隨意的點點頭:“是啊!”
蕭雅又是一笑:“說吧,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李艷陽心中巨震,這姑娘這么厲害嗎?但還是搖搖頭:“沒發現。”
“不可能!”蕭雅肯定道。
“真的!”李艷陽不斷地堅定自己的態度。
“那你拿給我看看!”蕭雅說。
“沒帶啊,在家呢!”李艷陽說。
“那回蘇杭拿給我看!”蕭雅說。
李艷陽心道小金龍應該還沒孵出來吧?于是點點頭:“行!”
蕭雅沒想到李艷陽如此干脆,疑惑道:“真沒打開?”
李艷陽愣了一下,合著她以為自己把蛋給砸開了,笑道:“我可沒你那么粗魯。”
蕭雅撇撇嘴,這才告辭。
李艷陽無奈一笑,關上房門。
剛回到床上,不料房門再次被敲響。
“我真沒打開,回蘇杭”
李艷陽話說了一半頓住了,因為是楊沐。
“干嘛?”李艷陽問。
“她來干嘛?”楊沐警惕問。
李艷陽無奈一笑,看看左右:“反正跟你目的不一樣!”
“真的?”楊沐問。
“廢話!趕緊回去睡覺!”李艷陽說。
“我覺得可能不會被發現!”楊沐說。
李艷陽趕忙關門,他對楊沐抵抗力不夠,真怕真的忍不住讓她進來。
第二天正午,眾人在酒店大堂吃著午飯。
正吃著間,李艷陽突然身體一僵,然后轉頭看向飯店中央的電視,然后,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一眾官員的簇擁下,行走在田地之間,額頭在烈日的照耀下隱現汗水,眉頭緊鎖著,正在與身旁官員交流。
電視里播報的是本縣新聞,原來本地遭遇大旱,已經近兩個月沒有下雨,這引起市委領導的關注,楊沐作為負責民生的副市長,蒞臨本縣關切農田。
隨著李艷陽的目光,眾人也看向了電視,聽著新聞的報道,原來此地竟然已經旱到可能絕收,田地里的苗已經蔫頭耷拉腦了。
肅寧見眾人看向新聞,看了眼許儀亮。
許儀亮朗聲道:“各位,剛好大家看到新聞,那我就跟大家說一下,之所以來這比試就和本地情況有關,題目很簡單,推算一下本縣哪天有雨!”
眾人聞言一愣,沒想到算的是這個。
不過這個到簡單,相比古代算那些天下大事,實在算膚淺的了。
于是眾人趕忙回憶昨晚到今日的觀察,進入了深思。
“不過提醒一句,不要參考天氣預報,當然,就算看了也沒關系,天氣預報也可能不準!否則也就不用天天報了!當然,最近三天肯定是沒有的!”許儀亮道。
眾人聞言了然,是啊,許儀亮推算三天之內沒有,那肯定沒有,出了三天,天氣預報的價值真不大。
就在眾人潛心思考的時候,不料被一個聲音驚醒。
“明天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