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你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打賞。頂點23
外面是天寒地凍的時節,對藏劍峰卻毫無影響。
竹意滿綠,清風悠揚。
芙兒騎著小律律在竹林中玩耍,竹影婆娑,映在竹屋的臥壁上,碰杯的聲音時而響起來。
“這就沒事了?”曹子固拿杯子跟燕離碰了碰,狐疑地道,“看你這幾日,就在這里修行,那么安靜,我真懷疑你是被奪了舍了。”
燕離搖頭笑了笑,“掌教是公允的,單從授劍大會上,不偏不倚地對待羅師兄,我便不好再鬧。何況小容長老還是執法院的,我也不能讓她難做,蕩魔大會不去也罷。”
曹子固放下杯子,夾了一粒花生嚼著,“唔唔,你倒是想得開,那采薇姑娘怎么辦?”
黃承彥舉杯跟羅方碩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然后道:“師兄你操心太多了,再者說了,大丈夫應當心懷名揚天下之志,若只是為了女人,實在大可不必。”
羅方碩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頓時滿嘴,穿到喉管下去,他連哈了幾口氣,享受似的瞇起眼睛,傻笑著道:“燕師弟怕什么,就,就殺過去便是了,你都殺了那么多魔崽子了,來來來,快喝酒……喝完了,咱們去殺魔崽子……”
黃曹二人對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這還沒喝兩杯,就已醉成這副模樣了。
“燕離,燕離,快一些,掌教派人來請你過去……”
外頭忽然傳來曹子君興奮的聲音。
觀山海拿著最終定下來的甄選名單細細查看,一面對負責此次帶隊的夜青嵐道,“小嵐師妹,為兄思來想去,還是你比較合適帶隊,小劍師弟跟蓮花座鬧的那么僵,實在不好再派他去了。”
夜青嵐在一旁坐著,聽到說話,不很高興地道:“哼,他已跑到菩殊寺去躲懶,便是派他去,能趕回來嗎,這個小滑頭,存心看不得我享閑福。”
“你也別這樣說,”觀山海笑呵呵道,“他在菩殊寺面對的可是無間地獄,那些地底下爬上來的魔物,也不好對付,何況此等義舉,是該在道統間傳揚的,便是沒跟蓮花座鬧,為兄也不會勉強他回來,最終這個任務還是要交給你的。”
夜青嵐道:“帶隊沒有問題,就是有一個疑問,要向師兄請教。”
“為兄知道你要問什么。”觀山海笑著道。
“原本我是不想過問的,”夜青嵐冷然道,“那個臭小子,攛掇沈萬舟向小九求情,結果小九求到我頭上,我是不好駁了他下任掌教的威信,要不然怎會讓沈萬舟回門來。我是不領他的情,但既然做了領隊,便要問問,我們劍庭壓軸的人選,怎么就給禁足了?”
觀山海心說你指不定怎樣高興呢,面上微笑道:“小嵐,犯了過錯就要懲罰,執法院的判決,為兄倒認為頗是公正的。傳出去,也可助長劍庭的名聲,別老讓人說我們是除了劍什么也不懂的武夫。”
“師兄,”夜青嵐蹙眉道,“這個時候還管什么名聲?正魔大戰是你死我活,你不讓燕離去,便教其他弟子更多了一分危險;再者說了,燕離剪徑的時候,還沒加入劍庭,即便要論過錯,也應該以加入劍庭之后來評判。”
“師叔此言差矣!”
這次的另一個領隊徐龍華開了口道,“正所謂人言可畏,即便是道統,也架不住流言的攻擊的。往屆沒有燕師弟,我們劍庭的弟子,也沒有哪個害怕,師叔實在太看重個人實力了,掌教一直教導我等,不論何等境況下,唯有團結方可破除萬難。”
“說的是啊,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觀山海贊許地點了點頭,“小嵐師妹,你的覺悟可比你的師侄還低。”
夜青嵐哭笑不得,懶得再爭,便道:“師兄看過名單了,沒異議的話,我明日便帶著他們去了。”
“嗯,甚好的。”觀山海道。
夜青嵐站起來正要走,忽聽一個弟子在外頭傳報,“啟稟掌教,昆侖傳人流木師姐欲要求見,說是有事要跟掌教商談。”
“哦?”觀山海微微笑道,“這個女戰神,找本座商談什么事。去請進來吧。小嵐師妹,沒什么事你就先去準備吧。”
夜青嵐才要起身,聽到這話又坐了回去,“我也好奇著呢,聽聽她說什么。”
“也好。”
不多時候,柳木冰見被請進來,在觀山海面前站定,抱拳躬身:“晚輩流木冰見,參見山海真君。”
“好好,說來本座可是第三回見你了,快快請坐。”觀山海笑著請道。
流木冰見面向夜青嵐笑著行了個禮,“夜首座。”
“坐著說吧。”夜青嵐笑著回應。心里一動,這昆侖雖說一脈單傳,可每個弟子也確實都是極優秀的,這尋常的道統弟子,哪有資格到這里來,直面劍庭的掌教,更不可能給賜坐了。自家弟子都還站著,哪有給別派弟子賜坐的道理。
流木冰見是慣常享這待遇的,很自然地去坐了。
觀山海著人看茶,然后才問道:“你師父近來可好?”
“多謝真君掛念,家師一切都好,時常獨坐昆侖之巔,守著仙界。”流木冰見道。
觀山海慨嘆道:“昆侖之壁,是多虧了你師父的坐鎮,才有仙界這數百載的太平。眼看十年一度的蕩魔大會又要開始了,積壓了十年的恩怨,一朝井噴,可見的是一場殘酷的腥風血雨,冰見你獨身一個,多有不便,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跟我門下弟子同進退。”
流木冰見從雜役弟子手中接過了茶盞,笑著道:“劍庭的師兄弟每個都能獨當一面,是很靠得住的;然晚輩獨來獨往慣了,不好協調,多謝真君美意。”
觀山海有些遺憾,但沒糾纏,轉而問道:“冰見萬里迢迢從昆侖趕來,所為何事啊?”
流木冰見放下茶盞,站起來向觀山海抱拳道:“家師日前也說到了蕩魔大會,跟真君想的一致。縱觀天辰天驕兩榜,魔界高手已占據了三成,恐今次蕩魔大會,勝負難料,著晚輩尋些實戰方面極有建樹的同道,共同抵御那些高手,減少我方不必要的傷亡。晚輩思來想去,深以為能擔此大任者,非真君門下不可。”
“你這孩子嘴甜的毛病再不改改,本座怕是連身家都要給你哄去了。”觀山海不禁笑起來道,“既是蘇掌教的意思,自然是好的。你看中了我門下哪個?小九怕是不行,他另有要務,另幾個你任選吧,秋雨就不錯,冷靜沉著,就是經驗尚淺,要你多多提攜。”
“偌大劍庭,人才濟濟,實力非凡者倍出,您難道只肯給一個?”流木冰見笑道。
觀山海一怔,旋即開懷大笑:“好,冰見你只管挑,要幾個都給你。”
“余劍子自是要的,”流木冰見笑道,“劍庭七脈,各有奇能,既要組成精銳,最好能夠互補,便從諸脈各選一位高手如何?”
觀山海笑道:“你既是有備而來,想必早就預定了人選。”
“不敢瞞真君,是做了些調查的。”流木冰見笑道,“天劍峰已定了是余劍子,論劍峰便要個夜小浪,心劍峰有個公子劍名聲在外,自然要他了,魂劍峰……”
她轉向夜青嵐,“夜首座,聽說沈兄已回門,十年他錯過了蕩魔大會,想必今次是無論如何會去的,不如借他一用如何?”
夜青嵐道:“只管使喚,他若不聽調遣,你便回來報我。”
“多謝。”流木冰見笑了笑,又道,“弈劍峰段奕宏,御劍峰魏舒,藏劍峰燕離,便要這幾個吧。”
觀山海的笑容倏地消失。
“且慢!”徐龍華目中冷光一閃,“冰見姑娘,藏劍峰的燕師弟,如今正禁足,是哪也去不得的,恐怕是不能跟你去了。我代燕師弟謝謝你的盛情。”
流木冰見笑道:“徐師兄,這種事情還要問過本人的意愿吧,如今仙魔兩界開戰在即,正是吾輩拋頭顱灑熱血、守衛仙界之時,禁足這等小事,待過了蕩魔大會再續罰也不遲。”
徐龍華皺起眉頭,但沒有繼續爭辯,只是不著痕跡地向殿外一個弟子使了個眼色。
觀山海道:“藏劍峰不止燕離一個,既然正禁足,何不換個人選?曹子固跟黃承彥都還不錯。”
流木冰見笑道:“人界天上京一役,燕兄殺死天辰榜薛狂,一戰成名,如今江湖人稱燕十方,這等功績,難道還抵不了禁足的過錯?”
觀山海笑道:“是,我聽說過,他是個好孩子,不肯居功,坦言說是撿了個便宜。不過賞歸賞罰歸罰,不得相提并論,否則本座設立執法院,豈非意義全無?”
流木冰見道:“真君都說燕兄是個秉性好的,可見是個忠良的,若能參與此次大會,定能為劍庭帶來更大的榮耀。”
觀山海沉吟了一下,道:“冰見所說,也不是全無道理。要不然就讓他去吧。”
“多謝真君。”流木冰見笑道。
“等等,”徐龍華從夜青嵐背后走出來,向觀山海抱拳道,“啟稟掌教,朗臺師弟原本看在燕師弟新入,把另一件要案給壓下去了,可如今看來,卻是壓不住了。”
“哦?”觀山海皺眉道,“這燕離還犯了什么事?”
徐龍華虎目圓睜,沉聲道:“天一劍閣上下一萬四千多弟子跟家眷,滿門盡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