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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小菩殊不暖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一劍傾國

  燕十一的在這鬧著,暫且不題。

  卻說般若浮圖因為師金(身shēn)被盜一案,連夜的下了山。她雖然目盲,心卻不盲,不但可照見前路,更看得清是非因果。

  是非因果,被包裹了很多層外衣。

  緋月清塵給她找了侍女來,不早不晚,正好這個時機,實在太容易惹人懷疑,就連她自己,也不能很相信。

  她因為不能很相信,所以必須去尋找真相。

  先到得了呲比達城,她此前來過的,并不陌生。但因為發生了無間地獄攻山的事(情qíng),城中很是擾攘,加上沒人認得她,就被城中侍衛當成普通人族給拘了,關在了治安司的大牢之中。

  羅剎修羅二族,在脫離苦海后,慢慢形成一個穩定社會,并且多有借鑒人族,這治安司便是其中一樣。

  不過,在他們沒那么復雜,治安司既負責治安,也負責破案,審理,刑罰,是結合多個官署而成的。

  般若浮圖被關押了半個多月后的一天,進來了一個人,血脈純正的人族,四五十歲左右,留著八字胡,有一雙看來很是精明的眼睛。

  此人名叫莊七,是阿修羅界唯一一個人族奴隸販子,他因為連人族也販賣,所以被阿修羅界的仇視派所接納,買賣做得風生水起。

  他(身shēn)后跟著獄卒,指了指般若浮圖,“哇啊嗚啊”的說了些什么。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女人?”他睜大了精明的眼睛盯住般若浮圖,“就這姿色,你敢跟我要四百兩?”

  那獄卒把眼睛一瞪,又說了幾句話,而且似乎有幾分威脅的樣子。

  般若浮圖眼瞎心不瞎,她當年在神州大地游歷,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她非但心不瞎,而且修的是“聽禪”,那獄卒用的修羅語,她聽不懂,但莊七的心里活動,卻是被她聽得清清楚楚。

  “這女人乍看姿色平庸,但(身shēn)上卻有一股子獨特的韻味,看了又想再看,真是奇也怪哉,區區四百兩罷了,給他便是,二千兩賣回人界,應該是沒問題的。”

  般若浮圖心中暗暗好笑,繼而想到,自己同異族言語不通,無法表明(身shēn)份,一直的被困在這里也不是辦法,不如借他之力脫困;而且此人是個奴隸販子,說不定知道一些什么。想到這里,她仍閉目自修。

  “四百兩,喏,給你了,快打開!”

  卻說這莊七,越看般若浮圖越覺得此女不凡,心中有些發癢,預備帶回去自己先體驗一番。當下將天玄石交付,讓獄卒打開牢門。他就取出特制手銬腳鐐,去鎖般若浮圖。

  般若浮圖也不掙扎,任由他鎖住,跟了走出大牢,來到外頭。

  走了一段,莊七忽然心里一跳,這奴隸乖順是乖順了,怎么一言不發,怕不是買了個啞巴?他連忙的回頭去看,正見般若浮圖也睜開眼睛向他看,這一看頓時懊悔不已,“你,你居然是個瞎子!”

  “浮圖天生目盲。”般若浮圖說道。

  “不行,我要退貨!”莊七只覺上當受騙,扯著鏈子要回去,不料卻扯不動了。他一怔,回頭瞪了般若浮圖一眼,“都是人族,勸你不要自找罪受!”說著又用了更大的力氣去拽,可仍然紋絲不動。

  “你!”他瞪大了兇目。

  “施主,浮圖并非是奴隸。”般若浮圖道。

  莊七氣道:“那,那獄卒怎么騙我說,你是逃出來的奴隸?”

  般若浮圖道:“我本在菩殊寺修行,只因言語不通,以為我是什么賊人,就被關住了。此番還要多謝施主救我出來。”

  “你?”莊七氣得樂了,“我雖然不會修行,也知道菩殊寺不收女人,你何必扯這鬼話來騙我?看在同為人族的份上,四百兩我買了你了,你就同我回去,給我做個暖(床床)的丫鬟。倒便宜你了,別人想伺候,你莊老爺還不給機會呢。”

  他心想瞎子就瞎子吧,大不了留在自己(身shēn)邊。說罷就改了主意,換了個方向,拖了般若浮圖就走。

  般若浮圖出(身shēn)柳林禪院,走到哪里都被奉若神明,被當成暖(床床)丫鬟,還是頭一遭。她有些哭笑不得,忽然不知怎么的就脫出了手銬腳鐐,抓了鏈子的一頭。

  那鏈子不知怎么的就落到了莊七(身shēn)上。

  莊七正牽了走呢,突覺手中一空,那手銬腳鐐就鎖住他了,不(禁jìn)又驚又恐,“你你你,你這個妖女,你干什么了?”

  般若浮圖反牽了他走,忽然又停住,溫言說道:“還要施主帶路。”

  “帶路,帶什么路?”莊七驚恐道。

  般若浮圖道:“去施主家中。”

  “我,我家不在呲比達城的……”莊七仍是驚恐,只道妖女要去他家里,把他連(肉肉)帶骨地吞掉。

  般若浮圖聽到他心聲,心想不解釋一番怕是不成了,便輕聲說道:“施主是否時常感覺困乏無力,腰酸腿軟,伴有眩暈耳鳴等癥狀?”

  “你,你怎么知道?”莊七驚疑道。

  “此乃人體五行之氣紊亂所致。”般若浮圖道,“浮圖不是吃人的妖怪,你此番救我脫困,浮圖很是感激,雖然不能為施主暖(床床),卻可幫施主調理五行之氣,擺脫這舊疾。”

  莊七聽她把“暖(床床)”說的一本正經,想笑又不敢笑,此刻想到,若她是妖怪,又怎會被關在那防守松懈的大牢,心神便寧定下來,道:“你這施主施主的,聽來好似真不是什么妖怪。”

  但還很狐疑,“可你真的能行?我可是花重金找了藥王院的大夫,他們都看不好我。”

  “當然。”般若浮圖道,“只是事后,還要請施主幫一個忙。”

  莊七道:“好吧,如果你真能幫我,別說一個忙,就是很多個,我也莊七也不會含糊。”

  說著,就引了般若浮圖去了他暫時的落腳處,用了兩(日rì)功夫,果然解去了他的舊疾。他對般若浮圖頓時奉若神明。

  般若浮圖用這兩(日rì)功夫,已大致掌握了莊七的(情qíng)況,見時機成熟,便向他道明此行下山的來意。

  莊七聽了,拍著(胸胸)脯保證道:“小人定當替浮圖大師查出那個奴隸的來源。”

  正說間,外頭一陣(騷sāo)動,他跑到窗門一看,只見大批的羅剎不知為何都向城門口涌去。

  他不知發生什么,但止不住好奇,便向般若浮圖道:“大師且坐,小人去看個究竟,再回來稟告。”

  說著便去,不一刻回轉,不住用手扇著風,咕噥著道:“唉唉,擠死了,(熱rè)死了……”他倒了一大碗水喝下,才對般若浮圖說道,“浮圖大師,小人去看了,發現港口都被占滿了,您猜怎么著?”

  般若浮圖不很關心,只道:“大師不敢當,施主喚我一聲浮圖即可。”

  “別,您可是活菩薩,小人怕折壽的。”

  莊七說完,就很是興奮地說,“是修羅族的船,占據了船港,約有上百艘,密密麻麻全是半金半黑的,半金半紅的,半紅半黑的頭……后面還有,源源不絕。小人打聽了,是為了借道仙界,從九天懸河進入人界。終于要開戰了!”

  般若浮圖蹙眉道:“眾生疾苦,戰爭會導致很多的流離失所,人們的苦難的源頭。”

  莊七不以為然道:“這些就是小人的買賣來源。他們遭了苦難,卻發財了小人。”

  般若浮圖輕輕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莊七以為她不悅,慌忙道:“大師明鑒,即便小人不做,也有別人做的。”

  般若浮圖道:“那些修羅,去人界打誰?”

  莊七一怔,道:“我看了他們徽號,是伏龍教的人馬,至于去打誰,還真不好說。”

  “不好說?”般若浮圖道。

  莊七久居阿修羅界,知道一些秘聞,便道:“當年伏龍尊者叛出菩殊寺,成立伏龍教,便號稱總有一(日rì)要屠盡不落城。可惜數次鎩羽而歸,伏龍尊者更是在一次大戰中魂飛魄散。如今沒有尊者,伏龍教還敢不敢進攻不落城,確實不好說。”

  般若浮圖想到了半月前金(身shēn)被盜之事,如今看來,這很可能就是起因了。她道:“伏龍尊者為何仇恨那不落城?”

  莊七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大師不是說在菩殊寺修行么,這些事倒應該比小人更為清楚吧!”

  般若浮圖道:“浮圖來寺,還不滿一年。”

  “原來如此。”莊七恍然,然后解惑道,“大師應該知道的吧,當年菩殊師舍生拯救阿修羅界,滅了那號稱永世不滅的金烏真焰。嘿嘿,那金烏真焰,正是不落城的祖巫放下的,燒了數千年,才被師滅去,這修羅界的異族,痛恨不落城,其實更甚于人族咧。此后菩殊師的遺志,被很多人繼承,其中有人族,也有修羅羅剎二族,這伏龍尊者,便是修羅族的修羅了。他雖然繼承遺志,內心的仇恨卻沒有消滅,在神功大成后,便公然叛出。”

  他有些得意地一笑,說道:“伏龍尊者的叛出,是導致阿修羅界戰火不斷的根本起因,小人得以從中掙扎求活,順帶發發財,說起來倒要感謝他呢。”

  般若浮圖重又閉眼道:“多謝施主解惑,那件事還要多麻煩了。”

  莊七聽出她已無談興,訕訕收了嘴臉,只得道:“大師放心,小人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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