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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論劍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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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上門。

  以燕離的(情qíng)況,跟團去獵場顯然不合適,不過他初來乍到,對巨闕山一無所知,先跟個團了解了解,還是非常有必要的,節省了到處去探聽(情qíng)報的功夫。

  話雖如此,此人看著臉嫩,料來年紀也不大,說著什么“闖((蕩蕩)蕩)闖((蕩蕩)蕩)”的話,很有些年輕人的(熱rè)血勁頭,與所期望的經驗豐富的老手并不相符。

  “閣下是獵頭?”燕離不慌不忙道。

  “在下哪有本事當獵頭。”男子撓了撓頭,“在白水城,獵頭需要五年以上的跟團經驗才能向不良府申請資格。”

  這倒和人界差不離。

  燕離道:“貴團獵頭是?”

  男子道:“我們的獵頭是人稱長臂神猿的陳泰前輩,前輩在白水城已經待了十五年,對巨闕山了如指掌。”

  “那算我一個吧。”燕離道。

  “歡迎。”男子笑著抱拳,“對了,在下余文飛,還未請教兄臺高姓大名?”

  “燕離。”燕離道。

  余文飛帶著歉然的笑意,道:“燕兄,報團雖然門檻低,不過入團還是要簡單介紹一下實力方面的問題。”

  燕離想了想,道:“我目前是修真上鏡,用的是劍。(身shēn)上沒有可以助戰的寶具,不過有豐富的獵殺星隕獸的經驗。”

  “在白水城討生活的,大抵都是用劍的……”余文飛了然地笑著道,“不過燕兄一來就住進了紅月酒樓,顯然跟我們不一樣,一定是來參加劍庭入門試煉的吧。”

  “唔。”燕離含糊地應著。

  “行,”余文飛看出燕離不想多說,識趣地道,“那么燕兄,獵團會在明(日rì)辰時出發,在論劍臺下匯合,記得不要誤了時辰,在下先走一步。”

  “請。”燕離道。

  待余文飛走后,他正要跟著小二去房間,突然聽到掌柜的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

  “陳泰雖然是個老資歷,但他帶的獵團,幾乎每次都會損失慘重。”

  “什么意思?”燕離停住腳步。

  “什么什么意思?”掌柜滿臉迷糊地望著他。

  “方才不是你說的?”燕離道。

  “我說什么了?”掌柜愈發迷糊。

  燕離一怔,旋即微微一笑,“沒什么。”

  洗過了(熱rè)水澡,換了一(身shēn)衣物,這時也才不過辰時而已,時間上很充裕,便在城內逛了起來,主要是為了熟悉地形,這是他每到一個新地方的習慣。

  從總面積來推算,白水城的常住人口居然比天上京還要多一些,要知道那可是龍皇圣朝的帝都。

  從茶樓酒肆里人們的閑談中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養活白水城大部分獵團的,正是巨闕山。

  這個獵場范圍廣大,資源富饒,就好像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山,除了普通的星隕獸以外,還有首領級的星隕獸,將級的星隕獸。

  燕離在人界的時候就聽過一些關于星隕獸的事(情qíng)。不過,仙界和人界的星隕獸卻是不同的。

  首先在危險程度上就如同云泥之別,其次在仙界,首領級的星隕獸是必然會掉出月魔石的,一顆月魔石相當于一百顆靈魂石,可以讓一個普通的五口之家吃喝不愁地渡過一輩子。

  這些都是從茶館酒肆里聽來的免費(情qíng)報,讓燕離對巨闕山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夜晚回到酒樓房間,照例存思入冥,完成今(日rì)份的吐納煉氣,醒來后并沒有像往常那樣繼續推演法門,因為有些氣悶,便推開窗門,正見月色迷人。

  迷人月色下,連著酒樓的一個莊子里,桃樹上的一朵朵還未盛開的花苞讓他不由得一怔,旋即癡癡地望著,思緒翻滾著回到洛京城,與她最后的一面,不知是沒認出,還是不想認。

  從乾坤袋里取出一壇酒,拍開封泥,仰頭灌了一口。

  “秋霜已過了呵……”

  將酒壇放在桌上,隨手取出刻刀和一截木頭。

  我會用我的方式守望你。

  如非每一刀都帶著刻骨的思念,木雕又怎能如此的栩栩如生。

  翌(日rì)快到辰時的時候,燕離一路打聽著來到論劍臺下。

  這論劍臺建在城中心的一個廣場中央,四面八方的行人都要從此處經過,所以(熱rè)鬧非凡。

  論劍臺的作用很簡單。在白水城,每年的三月初一都會舉辦論劍節,到這一天的時候,劍庭會派門人弟子上臺接受挑戰,挑戰者打贏就能獲得豐厚的獎勵。

  “燕兄,我們在這里。”

  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論劍臺,就聽到余文飛的呼喚。循著聲音穿過人流,只見一伙大約十多個人站在一顆大榕樹下的石臺上。

  這大榕樹下建了個乘涼的石臺,站個數百人不成問題,有許多個團伙,看來都是即將進入獵場的獵團。人數從五到二十不等,都不是什么大的獵團。

  燕離上到臺上,其中一個油頭粉面、左擁右抱的公子哥就趾高氣揚地道:“喂,有沒有搞錯,本公子花錢請你們來,居然還敢遲到,一點也不將我放在眼里,干脆退團算了你!”

  走近了才發現,公子哥左右各自擁著一個(嬌交)滴滴的美(嬌交)娘,品貌都十分不俗,即便放在大的青樓里,也是準花魁級別的,裝扮甚是華美,看到燕離過來,頓時流轉秋波,小蒲扇掩著唇,吃吃地笑著。

  就是這十來個人,也分了三個小團體。

  公子哥及其(身shēn)后顯然是護衛一流的人是一伙;余文飛和一個六十上下的老者是一伙;剩下的人又是一伙。

  在剩下的一伙當中,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冷笑道:“嚯,跟自己是道統弟子一樣,好大的架子。等了你快一個時辰,虧你還能擺出沒事人的樣子。修行者怎么可以這么沒有時間觀念,萬一哪天修行過度吐血死了怎么辦,后事都沒人料理,豈不是太可憐了。”

  燕離看了看天光,說道:“現在才剛辰時而已。”

  “哼,本公子不是說了,卯時在此處集合,你耳朵生來干什么的?”那公子哥怒道。

  燕離望向余文飛,后者驚訝地說道,“燕兄,我昨(日rì)說的確實是卯時啊。可能是你聽錯了。”

  燕離目光微微一閃,道:“那就是我聽錯了吧。”

  “既然錯了,就不會好好道歉?”尖嘴男(身shēn)邊一個氣宇軒昂的青年挑眉道,“既然同在一個獵團,我覺得有必要調和好彼此的關系,我們在這里干等你一個時辰,道個歉很正常吧?”

  燕離淡淡道:“我若不道歉會怎樣?”

  ps:去吃了個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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